賀蘭圖卻不理會他的逃避,湊到他的耳邊悠悠道:“你被幽禁玉華宮的同時,陛下就單獨給陳家下了一道圣旨,大概意思就是你行為不端,家族中人的行為也不端,如此品行的世家配不上皇室,把陳家趕出皇都的同時,你也被陛下給休了?!?p> “什么!我不信!我不信!你在騙我!”
陳宇軒說著就想要把賀蘭圖推開,可惜他的力氣在賀蘭圖面前就像是螳臂當(dāng)車,不自量力。
陳宇軒被賀蘭圖反手按住,完全無法抵抗,只能任其為非作歹。
過后,賀蘭圖繼續(xù)在殿外看守,陳宇軒躺在床上,恨不能殺了她,可他知道,他辦不到,于是他又想,不若了結(jié)了自己……
可才拿起剪刀在手腕處比劃著,卻怎么都下不去手,一個愛自己勝過一切的人,怎么可能對自己下手。
陳宇軒告訴自己,他不能死!他還沒有看到靈霄跟墨少卿的悲慘結(jié)局,他還沒有把賀蘭圖弄死,他怎么能一個人凄慘的死去!
等他們都得到應(yīng)有的報應(yīng),他就可以活得快活逍遙,更不必尋死覓活了!
可讓陳宇軒崩潰的是,有了第一次,賀蘭圖就開始肆無忌憚,什么時候看他不順眼或者看他順眼了,都要拉著他到床上滾一圈,有時候甚至不止一圈!
還要他不停地喚她的名字,簡直惡心至極!
陳宇軒忍不住想,就算賀蘭圖說的是真的,可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靈霄還把他留在宮中,在外人眼中他就還是她的妃子。
她真的就這般對他不管不問,任由自己頭頂一片青青草原嗎!
可隨著跟賀蘭圖的次數(shù)多了,雖說毫無體驗感,但陳宇軒心中的疑慮卻越來越大。
他和賀蘭圖一起時,她溫柔時有,下手特別重時也有,可卻也從不曾和他之前和靈霄時那般痕跡那么多那么疼。
在這方面靈霄還能猛過身強體健的武狀元不成?
而且他們的第一次,記憶中完全一片空白,之后的幾次,現(xiàn)在想想似乎也不似真實,畫面很模糊,模糊的同時還有些似曾相識的感覺。
他和靈霄在一起的那些記憶,是不是他的幻覺?是不是靈霄通過什么藥物讓他覺得他和她在一起了,實際上并沒有?
這樣的念頭才一出現(xiàn),陳宇軒便頭疼得厲害,驟然而起地疼痛,讓陳宇軒瞬間就痛呼出聲,本就在附近的賀蘭圖趕忙入內(nèi)查看情況。
可她才上前想要關(guān)心兩句,陳宇軒卻似乎已經(jīng)沒事了:“你怎么了?”
陳宇軒眼神空洞了瞬間,再看向賀蘭圖時有些迷茫:“怎么了?沒有呀。”
賀蘭圖險些按捺不?。骸拔覄倓偪茨闼坪躅^疼得厲害?!?p> 陳宇軒更疑惑了:“頭痛?不會呀,我從來沒有頭痛的毛病?!?p> 賀蘭圖見陳宇軒真的沒事,干脆將人撲倒,說不定他這是想她了,故意把她引來的伎倆呢?
她當(dāng)然要順了他的心意!
就在陳宇軒頭疼的同時,靈霄的心臟也是一陣疼痛驟然襲來,好在那聲痛呼被靈霄及時止住了。
只是她本來在批閱奏折,手中拿著的筆被她硬生生折斷抓在手中,木刺扎進了肉里,靈霄都不曾察覺。
手上的疼痛和心口的痛楚比起來,真是小巫見大巫,幾可忽略不計了。
靈霄知道,這是蠱的反噬,問題肯定出在陳宇軒身上,不管出了什么問題,靈霄只用意念給子蠱傳遞一個訊息,讓陳宇軒忘記他正在想的所有事情就對了。
因為陳宇軒此刻頭痛難忍,意志力不強,很快子蠱傳遞的訊息就奏效了。
靈霄遭受到反噬也平靜了下來,只是被折斷的筆木刺扎進了手里,血已經(jīng)流了一地都是了。
“阿風(fēng),去找些金瘡藥和紗布過來?!?p> 阿風(fēng)站在御書房外都聞到了一股血腥味,趕忙去自己房中翻出備用的傷藥和紗布給主子送來。
阿風(fēng)看著那斷了的筆,拔出來的木刺,還有一地的鮮血就忍不住皺眉。
但卻也沒有主動發(fā)問,暗衛(wèi)只需要聽命行事,不需要問為什么,也不需要知道來龍去脈。
阿風(fēng)主動收拾了地上和桌案上的血漬,因為擔(dān)心血會落在奏折上引起不必要的麻煩,靈霄知道手肯定受了傷的時候就往后縮了些。
因此桌上的血只是零星幾點,并沒有落在奏折上,倒是地上還有靈霄的常服白衣上鮮紅一片。
處理好傷口,靈霄才問了阿風(fēng)一句:“玉華宮那個這兩天有什么異常嗎?!?p> 阿風(fēng)一下就猜到了靈霄受傷的原因,畢竟他是唯一知道靈霄對陳宇軒用蠱的人,知道這蠱反噬時主子有多難受的人。
主子雖然不想聽任何關(guān)于那位的事情,但作為暗衛(wèi),他卻是全都要知道,防止出什么問題他不能及時向主子稟報。
“前日賀蘭圖把那位睡了,這兩日也是次數(shù)不少?!?p> 靈霄沒有吩咐什么,揮了揮手讓阿風(fēng)退下。
只剩她一人在御書房時,靈霄到榻上歇了一會兒,用沒受傷的手揉了揉眉心。
看來那人是察覺到現(xiàn)實和虛擬的差距了啊。
這樣的疑慮他會有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她剛剛的辦法治標(biāo)不治本,要是在少卿面前疼起來,他又要擔(dān)心她的身體了。
如果可以,她真想把陳宇軒和他的族人一起踹出皇都,離這里遠遠的,眼不見為凈。
可這子蠱和母蠱離得太遠,她之前下達的命令就會失效,以陳宇軒的性子,她不難想象他如果知道真相會做出怎樣瘋狂的事情。
他骨子里的陰狠,小時候偶然見到一次,她至今都印象深刻。
這蠱她是可以解的,解有兩種方法,一種簡單粗暴,直接把人殺了,那子蠱隨著寄生之人死去也會死去。
可正如她再替墨家不值也無法對陳家下達滿門抄斬的命令一樣,陳宇軒沒有犯錯,她也無法無故下令將他賜死。
另一種以她的鮮血為引,將子蠱誘出寄生之人體外,只是解了的結(jié)果,和子母蠱距離過遠的效果是一樣的。
所以不管是趕走他還是解蠱都是不行的,要如何處置才好,靈霄光是想想都覺得頭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