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受襲(川田)
我是真的沒想到過,世界真就那么小。
當(dāng)時我其實是假裝看雜志,其實那是在偷聽陳天和Vicky的對話,原來瑔州這個城市還有他老朋友那茬子事,這就不由得想起在東亞社區(qū)那幾天,怎么說,可真是難以言喻的尬尷。
陳天放寬心了也挺好,再者說,世界真會這么小?漫漫人海,怎么可能會碰到給陳天綠帽戴的老友?
世界真就那么小。
陳天正大方地向他們走去,你就還真別說,就陳天這個形體,真得非常NICE.
不過細(xì)看老江也還真也不差,整體給人一種文質(zhì)彬彬的氣質(zhì),眼神有那么點深邃之感,眼窩周圍些許陰影,鼻梁異常挺拔,看起來還有種西域風(fēng)情。
他身旁的女孩五官就顯得平庸許多,一席純白牛仔質(zhì)連衣裙,干凈露耳的颯爽短發(fā),看起來陽光樂觀是她的標(biāo)簽。
看陳天的動作語言,似乎是向他們兩人介紹我們的樣子,目光齊刷刷看過來了。
鄭毅與我不約而同地露出我們最燦爛的笑容,表情一定得管理好,千萬不要露出那種接近諷刺的笑容。
不知道陳天現(xiàn)在是否滿意我的表現(xiàn)?
三塊五塊披薩下肚搭配檸檬水,我感覺自己的肚腩有些膨脹。原以為這一次就剛好落下帷幕,想不到竟是拉起序幕。
飯后,那對小情侶甚至加入了我們的行列,這倒是可以體現(xiàn)出陳天的豁達(dá),Vicky的表情有些復(fù)雜,是那種欣慰又夾雜著惱怒。
根據(jù)我的理解那就是,那老江的行為,情商并不是很高,亦或是故意為之。
周邊熙熙攘攘,我們這一行人只能依靠別人的吵鬧緩解尷尬。
終于,那個前女友,黃什么來著,在一個拐角處提出和陳天單獨談?wù)劇?p> 陳天對我耳語:“不要說龍巖的情況,就是普通的傳染病?!?p> 我點了點頭。
鄭毅溜去洗手間,Vicky則進(jìn)了一家商鋪逛逛。
此時只有我和老江兩個人面面相覷。
我只能再次露出微笑。
“你好,我叫江俊勇,陳天小學(xué)同學(xué)?!?p> “hello,我是川田建杰,和他是同事兼同學(xué),實習(xí)認(rèn)識的?!?p> 又是一陣沉默,眼前這個人真是意外地沉悶,我只得開始尬聊:“你現(xiàn)在做什么工作?”
“噢,我在私人機(jī)構(gòu)里面教小學(xué)語文?!?p> “國語先生?說起來你是很有文人氣質(zhì)?!?p> 這所新開的商城的頂棚發(fā)出金閃閃的光,內(nèi)部的設(shè)計類似于澳門新威尼斯酒店,如果不抬頭看天花板,還真以為是外面的陽光灑進(jìn)來。
商場內(nèi)的音響轟鳴,刺耳的赫茲使嘈雜的人群陷入了短暫的安靜。
一個女人的哭聲響徹在大廳內(nèi),可以聽得出來,肯定有個男人在對播音室的工作人員施暴,打罵聲此起彼伏,終于,再也沒有女人的聲音。
“嘟……喂喂,聽得到我說話嗎?”
一個雄厚的變聲器聲音,從聲音就可以聽出個人性格特色,而此時這個聲音給我的第一個印象就是——狂躁,野蠻。
有些路人開始破口大罵,說要投訴諸如此類。
我對老江說:“要不我們先把其他人匯合一下?”
Vicky的聲音突然出現(xiàn)在我的身后:“這什么情況?”
此時江俊勇往陳天他們的方向走去,我則對Vicky說:“問問鄭毅不就知道了?”
我徑直沖進(jìn)洗手間,“鄭毅!鄭毅!”
“你手機(jī)是靜音了嗎?發(fā)消息打電話你都不接的?!?p> 鄭毅的聲音來自于某個隔間里。
我劃開手機(jī),看到了來自他的信息。
“奧奧,真對不起,你現(xiàn)在在哪?”
順著鄭毅聲音的方向,我遞了一包隨身攜帶的面巾紙。。
洗手間突然停電,我可以隱約聽見外面的聲音更加雜亂,似乎已經(jīng)有人開始打砸。
隨著馬桶的呼嘯聲,鄭毅道:“在切電前,那兩個人把這商場的所有門給封死了?!?p> “這么嚴(yán)重?不會是沖著我們來的吧?”
“恐怕是的。川田,你知道我現(xiàn)在看到什么嗎?”
我把手手電筒對著鄭毅,他繼續(xù)說道:“那個人戴著影子的面具,全身都被黑布包裹?!?p> 我說:“對方不會知道你現(xiàn)在在看著他吧?”
“他現(xiàn)在對我豎起來中指?!?p> 我和鄭毅兩人走在到處閃著手機(jī)燈的商場走道上,與陳天匯合。
“陳天!”我湊到他耳朵邊防止江俊勇聽見,“是張油攀的手下,估計是來復(fù)仇的?!?p> 廣播話筒再次響起:“喂喂,陳天,楊歆,川田,還有個鄭毅。你們幾個,來廣播室找我,限時三分鐘,每超過一秒我就殺一個人哦?!?p> 戛然而止。
我看見江俊勇正滿臉疑惑地看著陳天。
陳天卻仿佛根本感覺不到,而是向鄭毅詢問起了廣播室的位置。
明眼人都能感覺這就是一個請君入甕的陷阱,但此時的我們卻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黑暗中,我聽見陳天撞到了什么。
我對著地上一照,是一個八九歲的小男孩,因為太矮小,陳天根本沒有看到,才使得讓他和陳天的大腿撞個滿懷。
他就這么躺著,還有點鬧小脾氣:“還不快扶我起來?”
男孩就這么空舉著一只手。
江俊勇向前,準(zhǔn)備扶起男孩。
“等等!感覺這小孩是不是太油條了?”在別人看來,陳天說的話毫無道理。
但是,經(jīng)歷一系列的事,我們幾個人的神經(jīng)都很緊張,也就謹(jǐn)慎了寫些,不知道什么時候,陳天和Vicky竟都舉起了盾牌。
我也開始勸:“江俊勇,別扶他?!蔽曳磸?fù)打著回來的手勢。
江俊勇牽著白裙女孩,情緒突然失控:“我真搞不懂你們都是什么人?簡直莫明奇妙!”
或許,現(xiàn)在在整個世界,只有我們四人組之間才真正理解彼此了。
江俊勇不聽勸告,和那個男孩抱了個滿懷,可以看見男孩露出了奸計得逞的神情,果然,他是這次報復(fù)行動的成員之一。黃曉燕,想起來了,她叫做黃曉燕,她正在拍孩子身上的灰塵,男孩故意用手掌拍了拍她的小臂。
陳天:“糟了,那個,指揮棒不見了?!?p> 我看見小男孩突然徑直向前跑,扎進(jìn)了人群,也就是那一瞬間,他的腰間系的紫色木杖,很遺憾,對手又多一份籌碼。
江俊勇回過頭看著我,仿佛在說:“看吧,我不是好好的?”
我們四人甩開了陳天的老朋友,往播音室行進(jìn)。
“鄭毅,播音室那人現(xiàn)在在干嘛?”
“在通電話?!?p> “趕緊復(fù)述一下。”我跑的有些喘氣。
“對方說的好像是說粵語之類的,我完全聽不懂?!编嵰憧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