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這千軍萬馬之長勢,狼王是下了鐵心要征服妖界,蓄勢待發(fā)了。
白靈心里壓抑的很,郁悶的空氣中嗅到一絲絲腥風血雨,腦海中仿佛看到了不久后戰(zhàn)火煙延、橫尸遍野的畫面,她收回茫目的眼神,對著跟隨來的女仆說,“不看了,我們回去吧?!?p> 女仆見她一路低落沉悶,嘆息不止,想起狼王特別交待她好生照料姑娘的身體,衣食起居皆不可怠慢,女仆想著自己不能辜負了狼王的信任,便開口對白靈說,“姑娘,此處離后苑群芳不遠了,那里的園子,植了許多奇花異草,不如去那里散散心,身體也好的快些。”
聽女仆這樣說,白靈一時興起問,“后苑群芳是什么地方?”
“是狼王供妻妾游玩之處,也是這西楣山的一道好風景呢?!?p> “哦?”白靈感興趣的一挑眉目,遐想翩翩,這狼王到底養(yǎng)了多少女人,還筑了個“后苑群芳”?
這倒有意思,想必,額展眉舒,說道,“那便去看看吧?!?p> 一踏入后苑群芳,撲鼻而來的花草的香氣讓白靈感覺心曠神怡,嬌滴滴的牡丹,清水般的芙蓉,尊貴的芍藥,爭相斗艷,還有許多不知名的花花草草,白靈看的眼花繚亂,園中蜿蜒的小路忽隱忽現(xiàn),這么大的一個園子,沒有女仆的指引,白靈怕是會迷失在這花束叢草間。
大大小小的亭臺樓閣,每隔一段路便有落腳之處,噴泉、瀑布位于假山處,設的恰到好處。
西楣山上有這么個好地方,為何狼王偏讓自己居在后苑群芳之外的偏僻山洞?
狼王也是小家子氣!
白靈怨臆的一想。
卻永遠不會知道,狼王真正的用意,是怕她住在這后苑群芳,被后苑的這些爭風吃醋的女人們打擾算計,如此的用心良苦的保護她,在白靈這里卻成了小家子氣。
不知狼王知道了會作何感想。
再往前走,白靈見一孩童蹲在地上,手中拿著吃食,時不時的捏下一小塊,用兩只小指頭碾碎了往地上灑,白靈奇怪的走過去,輕聲問孩童,“小家伙,你在干什么?”
小家伙聞聲抬起頭,與白靈的眼睛交匯,白靈望見那小小的精致臉龐竟長得如此好看,那黝黑的眸子里,如清水點墨,那長長的睫毛,呼閃呼閃著,栽種一般濃密,胖嘟嘟的小臉仿佛能掐出水來,一身量身定做的交領錦衣,襯托著他貴氣十足,像個小貴人兒,白靈只看了一眼便喜歡上這個小家伙了。
“姑娘,這是狼王的小世子,阿拓。”女仆沖著小世子作了個揖,對著白靈介紹。
“原來你是狼王家的小世子呀。”白靈輕輕拂身,滿眼寵溺。
“姐姐是誰?來這里做什么?”小家伙一口稚嫩的小奶音,直勾勾的望著白靈。
“姐姐?”白靈輕俏笑了一下,于這世間活了九千年,被個蒜苗高的娃娃叫姐姐,實在有些不好意思,如此也不能亂了輩份,我與他父王貌似兄妹一輩,他應該換我一聲“姑姑”才是,想必,白靈說,“小家伙,你應該叫我姑姑才對。”
小阿拓站起來,眨巴著眼睛,努力的仰望,見白靈的仙顏,又疑惑的問,“你也是父王的女人嗎?”
白靈聽了,先是一愣,后又癡他一笑,這小家伙說話的口吻,像個大人,看他如此認真的小模樣,白靈只好模仿他認真的回答,“我才不要做你父王的女人?!?p> 小阿拓眼睛一亮,小眼神里誘導出疑惑的問題,翹翹小嘴,說,“做了父王的女人,可享天下榮華,受一世富貴,西楣山上的女人,人人都想做父王的女人,你為什么不愿意?”
呵!這個蒜頭大的屁娃娃,竟有這般的邏輯思維,白靈覺得他越來越有意思,接話道,“我不貪戀榮華,不癡念富貴,這些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之物,只是些累贅罷了。”
小阿拓聽了,果凍般的唇邊竟括起一個好看的弧度,小臉頰也亮堂起來,說,“姐姐果真與這后苑群芳的女人們不一樣,如此甚好,阿拓喜歡,今天就跟你交個朋友吧?!卑⑼卣f完,伸出肥嘟嘟的小手,巴巴的望著白靈。
看著他,白靈心里甜膩了,根本拒絕不了那小眼神中的炙熱,她也不想拒絕,飛快伸出手接住那只肥嘟嘟的小手,說,“好,那,小世子以后就喚我姑姑吧?!?p> “好吧,今日本世子破個例,喚你一聲姑姑,你也不用像他們一樣,整日的“世子長,世子短的”,叫的我好生心煩,姑姑直接喚我阿拓就是?!?p> “阿拓?阿拓!阿拓?!卑嘴`逗他玩似的連叫了三聲。
看著白靈的樣子,阿拓搖搖頭,覺得這世間又多了一個為自己癡迷的女人,阿拓看慣了女人為他犯花癡的樣子,不足為奇,挽了一下衣襟,又蹲下身去,繼續(xù)剛剛的動作。
白靈也跟著蹲下來,這才看清楚,地上有許許多多的螞蟻,阿拓碾碎手中的吃食,正在喂螞蟻,白靈奇怪的問,“阿拓,你為什么要喂食螞蟻?”
“姑姑不知,近來這后苑螞蟻越來越多,阿拓閑來無聊,就與它們玩一玩。”
白靈從阿拓手中掰過來一點吃食,也學著阿拓的樣子喂螞蟻,“如今也不是這螞蟻繁殖的季節(jié),怎么會這么多螞蟻?”白靈邊擺弄邊觀察,這螞蟻除了聚集在這里吃東西的,其它的都有條不紊地單向爬行,像是趕著去什么地方。
“呦!干嘛呢!”突然,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從白靈頭上響起,叢間的蝴蝶聽了都嚇飛了。
白靈抬頭,望著這個突然到來陰魂不散的醋精瑤妃娘娘,倒了八輩子血霉般的表情,真不知道她從哪兒冒出來的。
瑤妃搔首弄姿的撥弄著發(fā)髻上的一根流金鳳釵,氣勢軒揚的說道,“白靈,看到?jīng)]?”瑤妃意指發(fā)髻上的那根流金鳳釵,接著說,“這是狼王送的,這流金鳳釵,可是稀有之物,全天下就這么一支?!?p> 白靈與小世子阿拓雙雙起身,用一幅鄙陋輕浮的眼神看著眼前這朵奇葩擺弄風姿。
“昨晚,狼王與我一夜纏綿廝守,耳邊私磨,他悄悄的對我說,這西楣山上,我才是他最值得愛的女人,我才是他最值得信任的女人,你只是個客人,只是客人,懂了嗎?!爆庡恢唠目羁钇湔劊凵窭锍錆M對白靈的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