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諭引發(fā)的強烈白光璀璨奪目,讓在場的人睜不開眼睛。
項風(fēng)在白色光芒之中,用右手托著笑嘻嘻的小天使,臉上浮現(xiàn)著和藹可親的笑容。
注意力移動,他用外泄著白光的眼睛,重新盯著運輸機,以無上威嚴,喝道:“敕令下、萬法浮!”
輕輕地將手心中的天使放飛,他右手瞬間成掌,掌心向下,接而猛的一抓。
神諭瞬間開始攻擊運輸機的機身。
“砰!砰砰砰砰砰!”
“砰砰砰!”
固定飛機外殼的螺絲瞬間爆炸。
“起!”
似乎手心之中有重達幾萬斤的重量,他面色猙獰,右臂上的青筋若隱若現(xiàn),將要暴起。
“轟??!”
強烈的顫抖之后,打入運輸機的神諭同時抬升,將飛機外殼的上半部分徹底拆了下來。
借助《古海死卷》,項風(fēng)再次下達“神的旨意”,這一次,他仿佛整個人已經(jīng)看透了世間萬物的情感變化,語氣中不摻雜任何一種色彩。
“吾言·湮滅!”
“嗡嗡嗡……嘩!”
言出法隨!
運輸機的上半部分機殼在波動之后,頃刻間成為一堆黑色的鋼鐵粉末。
他隨意的揮揮手,立刻便有一陣微風(fēng)襲來。
“呼呼呼?!?p> 黑色的鋼鐵粉末隨著微風(fēng),飄灑到遠方。
如今,運輸機的上半部分,只有一條黑色的彈道,彈道的最內(nèi)側(cè),是一枚黑不溜秋、頂端為圓錐型的炮彈。
項風(fēng)輕聲說道:“那就是量子復(fù)變導(dǎo)彈了吧?”
弗里德里希點點頭,緊張的用右手撫摸白色的胡須,“應(yīng)該就是它。雖然外表有點黑,但是散發(fā)出恐怖的氣息不會騙人。我感覺,它一旦爆炸,威力不比雷系禁咒低?!?p> 禁咒之下,毀滅的范圍最小為方圓百里。
“那當然,這可是天璃國為了保護執(zhí)行任務(wù)的的飛機,精心研制的武器?!表楋L(fēng)面露疑惑,“不過我很好奇,他們出事之前,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為何沒有發(fā)射導(dǎo)彈?!?p> 如果不久前發(fā)射出去一枚,他們在酒館中聊天的時候,沒有理由感受不到。
即使間隔的距離比較遠,但強烈的爆炸絕對會引發(fā)七級以上的地震。
震感可不會騙人。
可是,除了飛機墜毀的時候酒館玻璃全碎之外,沒有其他的震動。
難不成真的是杰西波羅開槍射下來的?
在二人猜想之際,一陣陣清脆的敲打聲從運輸機中傳來。
由于彈道的阻擋,即便飛機上半部分的機殼已經(jīng)拆除,外界依舊無法觀察到里面的情況,只能依稀聽見里面細微的聲音。
“當!當當當!”
“當當當!”
“快,現(xiàn)在溫度增長的很慢,爆炸時間延后了足足十一分鐘。”
“導(dǎo)師,導(dǎo)彈保護系統(tǒng)已經(jīng)開始抵抗沒有權(quán)限的手工拆卸,每次將螺絲刀插入固定螺絲,螺絲刀頂端就會遭受強烈的電流毀壞。其威力程度堪比高達1517℃的毫秒高溫,雖然這個溫度不會觸發(fā)導(dǎo)彈的核心引擎,但是已經(jīng)無限接近鐵的1538℃的燃點。我們已經(jīng)有二十三支螺絲刀融化了,再這樣下去,恐怕沒有工具可用了。”
“阿德萊德,如今還有多少顆螺絲沒有拆卸?”
“報告導(dǎo)師:固定導(dǎo)彈的螺絲一共有七十九顆,平均每顆拆卸需要旋轉(zhuǎn)一分鐘,如今已經(jīng)拆卸了五十三顆,由于工具數(shù)量的限制,剩下的二十六顆拆卸至少需要的十八分鐘。”舞立飛神經(jīng)繃緊,快速瞅了一眼手腕上的齒輪手表,“不行!加快速度!我們只剩下十六分鐘!拆卸完之后,還要把它的核心液體取出移動到安全的位置,實際上的拆卸時間必須控制在十三分鐘以內(nèi)!”
量子復(fù)變導(dǎo)彈威力巨大,全是因為它核心中存放著一個試管大小的藍色液體。
導(dǎo)彈爆炸點燃的火焰將液體加熱,進而引發(fā)液體的爆炸,那試管液體的燃點很高,足足在5324萬℃。
也只有導(dǎo)彈爆炸之后,中心產(chǎn)生的超過一億攝氏度的高溫才可以將其點燃。
因此,運輸機失事之后,不怕高溫融化零件,就怕高溫把導(dǎo)彈給引燃了。
舞立飛眼珠“咕?!币晦D(zhuǎn),想到了一個不太靠譜的方法,他立刻命令道:“剩下的人立刻拆卸飛機上可用的部分,手工制作螺絲刀!雖然臨時制作的硬度與燃點比不上學(xué)府特殊制作的那一批,但是比沒有要強!”
“是!”
項風(fēng)與弗里德里希在外面聽到這一系列的對話后,兩個人哭笑不得。
他們在外面忙里忙外,里面的那一群家伙竟然還在做手工。
“小友,既然你可以讓飛機殼湮滅,那么是否可以直接把固定導(dǎo)彈的螺絲一同湮滅呢?”在見到項風(fēng)施展出禁咒之后,弗里德里希情不自禁的換了稱呼。
原來的小子變成了小友。
能與光明之神的代言人為友,是天大的榮耀,這無疑給他年邁的心注入了一針強心劑。
“抱歉,我做不到?!表楋L(fēng)苦笑一聲,“這一招的原理是利用神諭,強行將物體化為粒子狀態(tài)。在這變化過程中,夾雜著能量的暴動。若是操作不好,很可能直接引爆導(dǎo)彈,大家一起回老家過年?!?p> “唉,看來只能被動防御了?!备ダ锏吕锵@了一口氣,“希望元素守護能夠擋住這枚七品武器?!?p> 用光明正剛毀滅能量,他心里還真的沒有底。
項風(fēng)無奈的抬起頭,看著湛藍廣闊的天空,努力的平息亂糟糟的心。
忽然,天邊一團黑色的小點吸引了他的注意。
“咦……老牧師,你看那里!”用手指著天邊,“那是什么東西?”
弗里德里希循著手指的方向望去,他原本惋惜的眼神,瞬間變得凝重,“該死!怎么在這個時候來了?!?p> “那一些黑點是什么東西?”
“你的老熟人,尼赫·德古拉的軍隊!”弗里德里希沉聲道。
“什么!”項風(fēng)瞪大眼睛,瞳孔中的殺意絲毫不加掩飾。
就是那個該死的家伙,害得自己覺醒不到半個月的法師路直接葬送!
那個家伙該死!
“老牧師,你在此多年,尼赫·德古拉的實力究竟多高?”項風(fēng)聲音冰冷,殺意外泄。
“我記得十多年前與他交手時,他也就七品二階的實力,如今這么多年過去,還真的不好說。”弗里德里希握著魔法杖,用沙啞的聲音說著,“不過我可以肯定,他絕對沒有八品。如果有八品,依照他的尿性,早就把小鎮(zhèn)給抹平了?!?p> “我明白了!”項風(fēng)嘴角微微上揚,勾起一抹月牙般的弧度。
“小友,你不會打算對他釋放禁咒吧?”
“光明與黑暗相互克制,我相信,在光明禁咒之下,他必死!”項風(fēng)自信滿滿,笑著回答。
弗里德里希揮揮手,打斷了幻想,“沒有足夠的魔力,你憑什么施展禁咒?”
項風(fēng)瞥了一眼散發(fā)著白色光芒的文字,“我有神諭在手……”
“神諭雖然強,但也要看施展的人?!崩夏翈煷驍嗔怂脑挕?p> 看了看眼前的黑色運輸機,又瞅了瞅天邊的黑點,弗里德里希握緊拳頭,囑咐道:“小友,你還是繼續(xù)維持元素守護,他們交給我們!小鎮(zhèn)和他們打了這么多年,拖一會兒還是辦得到的。量子復(fù)變不容有失!”
項風(fēng)咬著牙,不甘心的將雙手剛剛凝聚的氣力放松,嘆息道:“也罷!”
老牧師一邊恢復(fù)魔力,一邊快速后退,撤到人群的位置,大喝一聲:“所有人立刻拿起武器!一定要把那一只臭蝙蝠拖??!”
……
“嚇嚇嚇!”
“吱吱吱吱!”
“吱吱吱吱吱吱!”
天空上的黑點變得越來越大,蝙蝠群發(fā)出的超聲波讓人心情浮躁,腦袋“嗡嗡”作響。
尼赫·德古拉依舊是那一身長年不變的燕尾服裝束,他在諸多蝙蝠的拱衛(wèi)下,宛如魔神一般,降臨在小鎮(zhèn)的天空。
飛速移動到人群頭頂,他咧開嘴,露出一個禮貌性的笑容,張開懷抱,邪魅感十足,“該死的人類,我們又見面了!”
一邊笑,他一邊舞動背后的披風(fēng)。
“嘩啦!”
倏而,大量的黑色蝙蝠從披風(fēng)的后面飛出來,一時間,湛藍的天空好像被撒上了一層黑色的芝麻。
“芝麻”的數(shù)量不斷的增多,烏壓壓的將天空籠罩。如果不是元素守護釋放了光明,這里早就變成了漆黑的死地。
尼赫·德古拉忌憚的盯著地面上的項風(fēng),冷聲到:“令我作嘔的光明氣息?!?p> “咦~小子,你有點眼熟。”忽然,他眼睛變得血紅,歇斯底里的笑著,“我想起來了,就是你小子破壞了本伯爵的暗夜世界!終于讓本伯爵找到了!小子,你今天必須死!”
項風(fēng)嘲諷道:“哼!今天誰死在這里還不一定呢!”
“桀桀桀桀桀,是嗎?”尼赫·德古拉猖狂的笑了,“那就讓你見識見識!”
他慢慢的舉起左手,一枚純金打制的印章出現(xiàn)在手心,“以黑暗之名,出來吧,尼赫·德古拉所屬!”
“吼吼吼吼!”
“嚇嚇嚇嚇嚇!”
“嗷嗷嗷嗷嗷嗷!”
突然,小鎮(zhèn)四方響徹了獸人的咆哮。
“咚!咚!”
“咚!”
地面在顫抖,沙石在跳動。
穿著皮甲的獸人,露著獠牙,如潮水一般,從四面八方涌來。
狼人、豬妖、虎人、牛頭獸、馬面人……
在獸人隊伍的最前方,五名穿著鐵制甲胄的獸人最引人注目。
胖嘟嘟的九頭善人、一只三米多高的銀色比蒙巨獸、一只銀色獅鷲、一只金毛劍齒虎,一只人形銀月狼。
“伯爵大人,我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