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澤正趁著月杉午睡而偷偷潛進(jìn)屋,身上的傷牽拉著疼痛。
“站住!”月杉緩緩睜開了眼,一襲流仙裙倒是美倫美奐。
“師、師父,您醒了?我去給你買酒了?!碧鞚梢荒樢笄凇?p> “聽說為師的好徒弟,將隔壁張公子打了一頓?皮最近有幾分癢了吧?”月杉到也沒什么生氣,也是無奈。
“活該,誰叫他對師父有非分之想?!碧鞚赏耆珱]有覺得自己做錯了什么。
“傻徒弟,張公子是想娶你師姐,如今倒是好了?!痹律家彩菬o語了。
“那就更該打了,我?guī)煾该裁廊缁ㄋ€看不上,該打!”天澤一臉尷尬,但又……
“最近太閑了吧?去給我倒立兩個時辰?!痹律枷騺韺μ鞚墒譄o語,又舍不得“打罵”。
“好嘞!”天澤十分熟練地倒立在了墻邊。
隔了一會兒,師姐風(fēng)鈴來了,她倒也是隨了月杉,一襲白衣,倒也仙氣十足。
“天澤,你怎么又立上了?快下來了吃飯了?!?p> 天澤用眼神示意風(fēng)鈴那邊那個悠哉悠哉打磕睡的月杉。
“師父,你可愛的小徒弟餓了,你管不管?”
天澤此時早已習(xí)慣了倒立,但奈何肚子沒什么出息。
“你不是很厲害嗎,打架的人還會餓嗎?”月杉起身向外院走去。
“師父,天澤他還小,您就別和他計較了?!?p> “下來吧,一會兒繼續(xù)?!?p> 吃飯時,天澤就好像好久沒吃過飯一般。
“天澤,你慢點(diǎn)吃,沒人和你搶?!憋L(fēng)鈴倒是溫柔極了。
“師姐,你這么溫柔,將來肯定有很多人要娶你。才不像某些人,一大把年紀(jì)了,還……”
“這么多菜還堵不上你的嘴,再不吃,一會兒滾出去?!?p> 月杉有幾分無語,這天澤最近愈發(fā)欠收拾了。
“師父,我先出去了?!?p> 天澤一溜煙就跑了出去,倒是“來無影去無蹤”。
村口:
“天澤,就是他在罵你師父?!币粋€有幾分瘦小的少年憤憤難平地說道。
“就你說我?guī)煾傅膲脑??你說什么了?”天澤有幾分冷淡。
“你師父是被趕出來的,你們肯定有私情?!?p> 一個紈绔公子帶著一群人在那叫囂,實(shí)在討打。
“你討打?!碧鞚善綍r雖不在乎什么,但他不允許別人說他師父的壞話。
“我爹可是祁連派的掌門,莫說你,就連你師父都要下跪?!蹦枪尤栽诮袊?。
天澤此時氣急了,他的師父,他說啥什么都可以,別人連碰一下師父都不行。
天澤可不是吃素的,立馬管它三七二十一,打上了人。
“我爹不會放過你的?!蹦枪颖淮虻帽乔嗄樐[,有了些氣憤,但又不敢輕舉妄動。
“來啊,我怕你?。 碧鞚纱虻檬滞纯?。
竹屋:
“又去哪打架了?你如今愈發(fā)頑劣了,收拾不住你了是吧?”
月杉難得有幾分生氣了,白凈的臉龐有幾分怒容。
“師父他罵你,他可以招惹我、可以打我,但他不能罵你,他活該遭打?!?p> 天澤還是憤憤不平,由前面的慷慨陳詞,后面有幾分苦澀。
月杉有幾分愣住了,一時間竟不知道可以說什么了,眼中多了幾分溫柔。
“好了,自己去好好休息吧,打架打累了去好好休息吧,不許再亂跑了。”
“我知道了師父?!碧鞚蓻]了方才的氣焰。
待天澤離開后,風(fēng)鈴溫柔地走了進(jìn)來。
“師父,您還是很疼愛的嘛?!?p> “他啊,現(xiàn)在倒好,若以后離開了我們,不知得闖多大的禍?!痹律紵o奈了。
“師弟雖鬧騰,但很有正義感,以后定然好的。但……”
“你見過他們了?說了什么?”月杉還是一如既往的清冷高傲。
“還能有什么,陛下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了,希望師父快些去了?!憋L(fēng)鈴有幾個黯然。
“好,這幾日讓天澤好好在房中休息,不許出來?!?p> 半夜三更,月杉從睡夢中清醒了過來,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歷歷往事浮上心頭。
初見他時,他昏迷不醒、身中劇毒,月杉在采藥時救下了他,替他驅(qū)毒。
風(fēng)衣族容不下他,月杉堂堂風(fēng)衣族圣女帶著真?zhèn)鞯茏优c他離開了風(fēng)衣族,歸隱田間。
三年來,月杉終于在上個月成功將毒驅(qū)出了體內(nèi),可是……
高傲的她好像漸漸習(xí)慣了風(fēng)鈴做飯時擺了三副碗筷,習(xí)慣了閑極無聊時看看醫(yī)書,習(xí)慣了天澤給她找麻煩……
第二日:
“師父,您怎么起得這般早???”風(fēng)鈴看見月杉有些意外。
“沒事,有幾分睡不著罷了,天澤的飯菜送去了嗎?”
月杉確實(shí)沒什么精神,或許是有幾分身體不適吧。
“已經(jīng)送去了。”風(fēng)鈴自然在乎天澤的。
“師父,祁連掌門來了,說要我們交出師弟?!?p> “讓他們進(jìn)來吧?!痹律荚缫蚜?xí)慣了這種情況,反正她又不是第一次經(jīng)歷這種情況了。
“你便是那混球的師父?徒弟如此,師父怕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祁連掌門倒與他兒子別無二致,一樣的目中無人。
“還請掌門慎言,不知我家徒兒何處招惹了掌門?”月杉倒是云淡風(fēng)輕,規(guī)規(guī)矩矩。
“那混球昨日莫名打我兒子,你這做師父的管不管?”
祁連掌門依舊咄咄逼人,毫不在乎月杉方才的勸告。
“我說了,請掌門慎言,不如我接受不了?!?p> 月杉失去了方才的耐心,有了幾分冷淡,甚至怒容。
“怎么,你徒弟打了我兒子,你還想打我?我可是祁連掌門,怕你招惹不起?!?p> “是嗎?我竟不知祁連如今要你這樣的人來當(dāng)掌門了!”
月杉有幾分冷淡,恨不得針針見血,眼中有了殺意。
“你不過是風(fēng)衣族不要的門徒,有什么資格和本座說話?!?p> 祁連掌門眼中有幾分不屑。
“誰說我不是風(fēng)衣族的人了,我月珞燕可不是風(fēng)衣族想不要便不要的人,怕你得罪不起。”
“你竟是……”祁連掌門終于有空幾分懼容。
“難道你要為了一個來歷不明之人,與祁連派撕破臉嗎?”
“你威脅我?天澤他只是我的弟子,他不是風(fēng)衣族,所以我們之間的事與兩族無關(guān)。”
“你、你……”祁連掌門一時間竟不知道說什么了。
“我的弟子,我自會收拾,無需祁連掌門費(fèi)心了,不送?!?p> 第二日:
“師父,你怎么了?是不是生我的氣了?你別不說話,你打我罵我都行?!?p> 天澤也不知月杉為何會忽然變成這樣,只覺是自己惹惱了她,便一直在道歉。
“天澤,快來吃飯了?!憋L(fēng)鈴看見這些也十分無奈。
“快吃飯吧,今天你師姐做的都是你愛吃的。”
月杉軟了幾分,其實(shí)她也沒有生氣,只是……
“好嘞?!碧鞚梢灰娫律加辛诵σ猓ⅠR開心了。
實(shí)不相瞞,天澤早餓壞了,只是不好意思吃罷了。
看著桌上的美味佳肴,頓時食欲全回來了。
“師姐,你知道外面砍頭前都要吃一頓飽餐嗎就是像這樣的?!碧鞚赏耆恢l(fā)生了什么。
風(fēng)鈴一下子愣住了,眼眶一下沒出息的紅了,其它的什么也沒說,不敢抬頭看天澤。
“沒錯,但這不是砍頭飯,是散伙飯?!?p> 月杉仿佛是下了一個很大的決定,想來想去終還是將它說出了口。
天澤一下愣住了,“師父你別開這樣的玩笑,一點(diǎn)也不好笑,我們不鬧了?!?p> “我說的是認(rèn)真的,你的毒已經(jīng)解了,你沒有再跟這我們的必要了,我要回家了?!?p> 月杉沒有看天澤的眼睛,只是自顧自地給自己夾菜,直到碗裝滿了還不自知。
“什么時候走?”天澤出奇的安靜了。
后來一天都未見天澤的蹤影,也不知跑到何處去了。
“師父,天澤還沒回來,會不會……”
風(fēng)鈴有幾個擔(dān)心的問,畢竟她想來把天澤當(dāng)親弟弟。
月杉沒有理會風(fēng)鈴,自顧自地向屋外走了去。
“你果然在這兒,在看什么?”月杉難得的溫柔。
“師父,你以后是不是就不是我?guī)煾噶??我可以不叫你師父嗎?”天澤難得的安靜。
“隨你開心就好。”月杉此時并不想打擊天澤。
“月兒,其實(shí)我以前就想這么叫你了,怕你打我?!?p> 天澤用手摟著月杉的肩膀,眼中難得的溫柔。
對與天澤的忽然親近,月杉雖不習(xí)慣,但也并未抗拒。
“天澤,你以后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不許胡鬧了。”
“哎呀,你怎么還這么啰嗦?你看著我,我是誰?”
天澤讓月杉的臉看著自己,一時間竟有些發(fā)愣。
看得月杉有些慌了,開始躲避天澤的眼睛,但終究還是撞上了,莫名心跳加速。
“月兒,我是個男人,一個對你有意的男人。”
一時間,月杉竟有些……
“天澤,不管我是不是你師父,我與你都不會有任何可能,你放棄吧!”
月杉冷淡地說,徑直離開毫不留情,縱使眼淚迷離。
半年后皇宮:
“見過陛下。”月珞夕(月杉)只是行了一記使者禮。
“圣女不必多禮?!北菹乱泊_實(shí)身體不適,臉色不太好。
“離開壇還有一個月,圣女在宮中好生休息吧,宮中的規(guī)矩,圣女定是知曉的?!?p> “珞夕知曉?!痹络笙σ琅f高傲冷淡,不減霸氣。
寢殿:
“師父,這幾日徒兒就開始準(zhǔn)備了?”風(fēng)鈴倒沒什么變化,做事依舊滴水不漏。
“好,切勿與宮中之人有牽扯?!?p> 月珞夕看著手中的書,卻無論如何也無法靜心。
“半年了,師父還是……”風(fēng)鈴欲言又止。
“你想多了?!?p> 月珞夕并不想承認(rèn)自己好像真的習(xí)慣天澤在身邊了。
“姑娘,皇后娘娘有請!”
后花園:
“不知皇后娘娘找我何事?”月珞夕有幾分冷艷。
“圣女在宮中可有什么什么不習(xí)慣,盡管和本宮說?!?p> 皇后倒是和藹可親,但好像與月珞夕沒什么關(guān)系。
“我一切安好,娘娘費(fèi)心了?!痹络笙Σ⒉幌氩禄屎笥泻文康模哿?。
“兒臣見過母后?!币粋€有幾分慵散的聲音傳了進(jìn)來。
“天兒啊,這位便是風(fēng)衣族圣女——月珞夕。”皇后見顧黎天過來,有了幾分喜悅。
“原來姑娘便是鼎鼎大名的圣女??!”顧黎天聲音中有幾分苦澀。
月珞夕并沒有說什么,卻無人知曉面紗下的她有多少辛酸苦辣,心中如螞蟻在爬一般。
后來,月珞夕離開了皇后,準(zhǔn)備回自己的寢殿。
“等一下。”顧黎天喊到。
“殿下有事嗎?”月珞夕并不想與他多言
誰知這顧黎天一把將她拉回了自己寢殿,全然不顧旁人詫異的目光,直接拉走。
寢殿:
“你干什么?你可知圣女與皇子私通乃大罪。”
月珞夕有幾分生氣,但莫名有幾分高興,見到了自己半年來自己日思夜戀的人。
“若那樣,你不回再離開我,又有何懼!”顧黎天(天澤)有幾分生氣。
“天澤,我如今是圣女,我們當(dāng)真毫無可能?!?p> “若知一件事本就沒有希望,又何必強(qiáng)求?!?p> 月珞夕難得好脾氣的跟顧黎天好好說話。
“若我偏要強(qiáng)求呢!”顧黎天一把抱住月珞夕,怎么也不松手了,害怕一松開便……
“便害人害己,不得往生?!痹络笙氐总浟?,她還是抗拒不了顧黎天。
“我連今生都抓不住,何談往生?無論如何,我不會再松手了。”顧黎天眼中滿是堅定。
“那你可知,不僅我要死,連風(fēng)鈴也會受牽連,你不會忘了你師姐有多寵你了吧!”
月珞夕淡淡一笑,沒有任何反抗,但言語間有幾分冷淡。
“我、我們……”顧黎天還是有幾分怕了,畢竟風(fēng)鈴對他是真的好。
一個月過得十分的快,轉(zhuǎn)眼間便到了開壇的日子了。
所謂“開壇”便是由千年一遇的圣女以自身的修為為引,選出盛世明君。此術(shù)對施法者的損害極大。
月珞夕一襲羽翼長裙,裝飾更是全身銀飾,丟掉面紗的她,更是令所有人都眼前一亮。
……「過程省略」
在眾人只想知道結(jié)果時,似乎沒有人在意虛弱無力的月珞夕,除了他。
“你沒事吧?”顧黎天一把扶住她,滿是關(guān)切。
“結(jié)果三日后會出。”月珞夕自然知道顧黎天關(guān)心的不是結(jié)果,但……
“風(fēng)鈴,我們走?!?p> “師父,師父……”風(fēng)鈴一下叫了起來,滿是著急。
顧黎天顧不了什么了,一把將月珞夕抱了起來,向她的寢殿跑去,眼中盡是關(guān)切。
而其他人注意到時,看見的便是顧黎天抱著月珞夕,實(shí)在有失體統(tǒng)。
后來弄清緣由后,陛下似乎對顧黎天更滿意了。
寢殿:
“聽說你明日便要離開了,能不走嗎?為了我留下來?!鳖櫪杼煊袔追制谕?。
“呵,天澤,你不能因?yàn)槲叶形埸c(diǎn)。”
月珞夕有幾個虛弱無力,但她一直在強(qiáng)撐著,為的便是不讓顧黎天看出來,不然她真的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
“我不在意,月兒,我不在乎皇位,沒有你,它什么也不是?!鳖櫪杼毂ё≡络笙?。
月珞夕吻住了顧黎天,眼中的淚卻好像一直沒有斷過。
“對不起,我相信你?!?p> 一夜旖旎~~
看著躺在身邊的顧黎天,月珞夕有無盡情綿,縱使心中萬般不舍,卻也不得不……
忽然門開了……
皇后寢殿:
“你可知此舉會害了他?”皇后有幾分氣憤。
“皇后娘娘會說出去嗎?”月珞夕有幾分黯然。
“我不會傷害他,永遠(yuǎn)不會,希望皇后娘娘告訴他,我回家了?!?p> “你要走?黎天的脾氣我還是知道的,你走了,你讓他怎么活?!?p> “至少心中有念想,比起讓他知道我死了要好些吧!”月珞夕一臉苦笑。
“你難道……罷了,也難為你了。”皇后也無奈了。
“他喜歡甜、喜歡辣,喜歡和人打架……”
說到后面,月珞夕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了。
待顧黎天醒來已是三天后了,早已找不到月珞夕的身影了,她什么也沒留下。
七年后:
“月兒,師姐生了一個小姑娘,你們可以一起欺負(fù)我了,她說你當(dāng)師祖了,你才沒有那么老,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