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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齋之問道天涯

第216章 狐假虎威

聊齋之問道天涯 布衣天涯 3773 2022-12-07 14:50:11

  郝萬山這樣一想,氣勢怯了,再不敢如方才那樣囂張。

  王京狐假虎威,虛言恫嚇,李天涯肚子里暗暗好笑,不過他心念一動,也與他原來的設想不謀而合,現(xiàn)在能不與錦衣衛(wèi)撕破臉是最好的。

  郝萬山上前道:“敢問這位相公,尊姓大名?非是俺不講情理,俺奉錦衣衛(wèi)田大人之令辦差,不得不尊?!?p>  果然是田爾耕。李天涯道:“哼哼,錦衣衛(wèi)田大人嘛,好威風,好煞氣!我是何人,也不重要,只是就算是皇帝來了,也應該說個道道出來,不能說封門就封門、拿人就拿人的,如果都這樣胡為,還有王法嗎?是不是,你們田爾耕田大人、李公公,我都是認識的……”李天涯一邊措詞,一邊拖延時間。

  郝萬山見他拖拖拉拉,隨口說起他的幾個上司,不知真假。只是他奉命行事,志在必得,也不可能被李天涯幾句話就唬得罷手不干。心道,我裝不知道,到時推個不知就是了。喝道:“既然公子不聽,那就只有得罪了,來人!”他一吹口哨,頓時外面腳步聲混亂,聽來似有大隊人馬向這邊而來。

  李天涯見郝萬山驟然發(fā)難,也有點頭疼,他雖然不懼,只是錦衣衛(wèi)人員眾多,動起手來,投鼠忌器,李小嬋辛苦經(jīng)營的及第樓就要毀于一旦。

  轉眼間,兩隊錦衣衛(wèi)已到了門口,郝萬山心里大定,獰笑著就要下令,李天涯心念電轉,擒賊先擒王,對韋天仇比了一下手勢,喝道,“他奶奶的,把這鳥人擒了!”韋天仇應了一聲“是!”騰空而起,如鬼魅般到了郝萬山面前,郝萬山才剛要下令,見狀大驚,往后急退,一邊拔刀,韋天仇現(xiàn)在的修為哪里是他避得了的,“嘿嘿”一笑,左手擰住郝萬山的脖子,輕飄飄地提了起來,郝萬山頓覺對方手指冰冷如鋼鉤,頓時全身癱軟,使不上力來。

  李天涯見韋天仇一招制住郝萬山,朝他贊許的點點頭,沖出樓外,只見及第樓燈火通明,兩隊錦衣衛(wèi)已經(jīng)圍在門口,為首的卻是一個挺胸腆肚的文官,赫然卻是阮大鉞,身邊兩個武官卻是張揚和李衛(wèi)

  李天涯頓時心里恍然,難怪錦衣衛(wèi)及第樓無端端的搞事,想來應該是這阮大鋮在背后搞鬼。阮大鋮與他因蘇蓉結隙,阮大鋮對李天涯一直懷恨在心,后李天涯與楚府訂婚,阮大鋮也不敢公然挑釁。現(xiàn)在他為金陵應天府同知,與知府毛一鷺等人狼狽為奸,正是志得意滿。

  而李小嬋為李天涯之妹,經(jīng)營新及第樓,這種信息,阮大鋮當然一清二楚。且現(xiàn)在及第樓生意紅火,日進斗金,已成為金陵城一大名樓,也惹人妒嫉。

  兩人見面,分外眼紅。

  “李天涯,好啊,我正要找你,真?zhèn)€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你居然在這,這下也省了本官再費功夫了?!比畲箐呎依钐煅模匀徊粫惺裁春檬?,他想通過構陷及第樓,把李天涯兄妹都羅織進去,李天涯進去后,至于蘇蓉和及第樓還不都是他的囊中之物?

  “阮大名士,原來是你在搞鬼!我幸虧跟你毫無瓜葛,與你相識的下場眾所周知,前有東林諸君,后有朝宗兄,宋傲之,他們無端飛來橫禍都是拜你所賜。大年三十的,你找我就是夜貓子登門,準沒好事,今日來這里來這里做甚?”

  眾人聽了哄然大笑,王京笑道:“是啊,像宋佳,朝宗都是拿你當朋友,你諂媚閹黨,以圖僥進,卻恩將仇報,找人欺凌李娘子,也不知你把李香君娘子藏在哪里,是生是死?交友不慎,當引以為戒,這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阮大鋮先附東林,現(xiàn)在投魏忠賢,普天之下盡人皆知,只他升官心熾,也顧不上許多,他與侯朝宗宋佳等人先友后仇的事,反而不值一提了?,F(xiàn)在李香君久未露臉,其實他也不知去向,幾人推測,懷疑被李天涯等人藏起來。

  現(xiàn)在被被李、王當眾揭短,王京更是加油添醋的大說一通。

  阮大鋮惱羞成怒,大聲怒道:“大丈夫行事豈忌人言?李天涯,爾等貫會狡辯,你這嘴巴還是如此陰損。”

  “噠,你們今日聚眾圖謀,又脅持官差,罪大惡極,來人!先把酒樓封了,這些人全部都鎖拿回去,細細拷門,一個都不許放過?!?p>  話音未落,那群錦衣衛(wèi)齊聲大喊,一沖而入……

  李天涯沒想到阮大鋮說抓就抓,欲待像方才那樣叫韋天仇擒住阮大鋮。只是阮大鋮狡猾異常,他已見郝萬山情況,心生警惕,話沒說完,已經(jīng)轉身后退,身邊錦衣衛(wèi)各執(zhí)刀盾,把他團團護住,這時連人都見不到了。

  李天涯有些后悔,方才一見面就把阮大鋮抓住就好了。如今,只好先保護李小嬋及王京等,酒樓只能以后再算了。忙叫李小嬋道,“阿妹,我們走吧!”

  李小嬋凜然道:“我不走,我要留下來……”

  及第樓耗費了李小嬋無數(shù)心血,如果一扔不管,不知會被那些粗痞怎么遭蹋呢,她心如刀割。

  “傻丫頭!”李天涯無奈,抱起李小嬋就走。

  這時,馬蹄聲響,突然有個清亮的聲音叫道:“慢!東廠輯差,所有人不許動!”跟著一大隊東廠,氣勢洶洶而來,把這里團團圍住,有一隊各據(jù)有利地勢,彎弓搭箭,指定這里。

  李天涯這才松了口氣,哎呀,怎么才出現(xiàn)。

  阮大鋮大怒,“你們何人?竟然敢插手錦衣衛(wèi)事務?”心忖,我與毛大人田大人,計劃已定,方今金陵城還有那個呢?

  毛一鷺是金陵知府,田爾耕是錦衣衛(wèi)首領,阮大鋮自己也是同府,可以說他們三人是現(xiàn)在南京的最高勢力,所以阮大鋮才有恃無恐。

  只見當先三騎過來,旁邊兩個小太監(jiān),中間一位騎著白馬,一身戎裝,掩不住傾國傾城的容貌,正是今年花魁狀元玉玲瓏——胡青霞。

  這隊人是怎么來的呢?原來胡青霞自拜南京守備太監(jiān)——教坊司頭目李義貞為干爹后,經(jīng)常來回走動修好,隔三差四給李義貞送珠寶古玩,好吃好玩的時鮮玩意,她乖巧伶俐,把老太監(jiān)哄得逢人便夸胡青霞這位干女兒,還說想把她推薦進宮。一來二去,成了李義貞身前的紅人,有什么事情胡青霞去說,沒有不準的。在金陵李義貞權勢熏天,不說其他,單是教坊司就掌控了許多青樓女子的生殺大權。

  于是金陵有人想找李義貞辦事的,都托關系都找到胡青霞。李天涯知道后,心想有這樣一層關系,以后也好辦事。

  今天大年三十,各處慶祝過年,教坊司也不例外。剛過中午,胡青霞就被李義貞派人接過去了。李天涯出來時,想起胡青霞,匆匆寫了幾句話,讓玉墨帶給胡青霞。李天涯剛才一路拖延時間就是為了等胡青霞的援兵,好在及時趕到。

  胡青霞手提令牌,嬌聲喝道:“李公公令下,及第樓乃是朝庭欽命,東廠特設酒樓,簡在朝庭,其一應事務,其他官員不得滋擾?!?p>  原來玉墨到了守備府時,李永貞正大擺筵席,宴請的賓客,有董其昌,錢謙益,毛一鷺等一眾金陵文職官員,女的除了胡青霞,自然還有許多金陵的知名花魁。

  因為李永貞自負文采風流,所以除了公務往來,一般不喜粗痞不文的武職官員。

  見到李天涯紙條后,胡青霞靈機一動,已智計在握。

  席間,胡青霞裝作悶悶不樂,待李永貞發(fā)覺問她時,她又幾次欲言又止?;卣f不愿大喜日子引大家不快。她那風情萬種、宜喜宜嗔模樣,更是惹得太監(jiān)李義貞憐惜之心大起,當下令她必須說出來,義父為她作主云云。胡青霞方蹙眉說,她的小妹受人欺負了,對方正是錦衣衛(wèi)。聽了胡青霞的訴說,李永貞大怒,這還了得,本來最近錦衣衛(wèi)在南京大肆搜捕,抓了許多青樓舊院女子,許多都是隸屬教坊的,有許多都投?到李永貞這邊,大過年的,錦衣衛(wèi)搞得金陵城風聲鶴唳,人人自危,已令他大大不滿,只是礙于錦衣衛(wèi)與他都是魏忠賢一黨,也不好公開發(fā)難。

  現(xiàn)在這些王八羔子居然欺負到自己干女兒身上,這還了得?太監(jiān)因身體殘疾,本就敏感多疑,他心里暗恨田爾耕不給他面子,由此甚至暗暗懷疑田爾耕等人有意整他,他恨恨的瞄了在場的毛一鷺一眼。毛一鷺心里發(fā)怵,知道這老太監(jiān)連他也懷疑上了。心里叫苦,暗罵田爾耕及阮大鋮不會做事,這點小事都搞不好。

  太監(jiān)不發(fā)怒,一發(fā)怒很嚴重。

  “好啊,既然他們不給咱家好過,咱家也不用給他們面子,孩子,別哭了,今日干爹為你做主,在金陵城想欺負你,哼哼,沒門!”在場的董其昌及錢謙益等人面面相覷,其實他們對錦衣衛(wèi)最近在金陵的所作所為也是很為反感,只是錦衣衛(wèi)勢大,他們也只能明哲保身?,F(xiàn)見李永貞出面發(fā)聲,心里暗喜,錢謙益對李永貞恭維道:“李公公此舉,深得民心,也須得李公公出面安撫制約,方可保金陵合適境澄清,不辜朝庭與公公與民生息的本意?!?p>  李永貞還兼東廠副提督,于是當場給了胡青霞東廠令牌,又派了兩個小太監(jiān),調了兩隊東廠衛(wèi),直奔及第樓。

  東廠建于永樂十八年(1420年)十二月,明成祖朱棣為了鎮(zhèn)壓政治上的反對力量,決定設立一個稱為“東緝事廠”,簡稱“東廠”的新官署,命所寵信宦官擔任首領。建立東廠還有監(jiān)視錦衣衛(wèi)的意圖。東廠建立更深的背景是明代加強中央集權。起初直接受明成祖指揮,后來統(tǒng)轄權移到宦官手里,其權力在錦衣衛(wèi)之上。

  成化十三年(1477)正月,憲宗命汪直在錦衣衛(wèi)的校尉中選拔一百多名善于刺探情報的能手,組建特務機構,總部設在靈濟宮前,稱為西廠,與東廠相區(qū)別。其為員權力超過東廠,活動范圍自京師遍及各地。及至憲宗時又復設立“西廠”。這個機構“不特刺奸之權,薰灼中外,并東廠官校,亦得稽察”。其后雖因內閣大學士的“諫阻而罷”,但至武宗時“西廠復設”,形成東西“兩廠對峙”的局面。更有甚者,未幾又設立“內行廠”,以大宦官“劉瑾躬自領之”,東廠、西廠皆受監(jiān)臨,“邏卒四出,天下騷然”。

  而到了天啟年間,魏忠賢更是內外大權一把抓。文臣有崔呈秀等“五虎”,武將有田爾耕等“五彪”,還有“十孩兒”、“四十孫”等。天啟三年(1623年),他自任東廠提督;錦衣衛(wèi)的都督,就是他的干兒子田爾耕。如此廠衛(wèi)勾結,大興冤獄,殘害異己官吏,勒索錢財,暴虐百姓。“民間偶語,或觸忠賢,輒被擒僇,甚至剝皮、刲舌,所殺不可勝數(shù),道路以目”。

  據(jù)說一次,京城四個平民在密室夜飲,一人酒酣耳熱,大罵魏忠賢,其余三人不敢出聲。罵者話音未了,突有隸役數(shù)人沖入,捉四人面見魏忠賢,魏忠賢下令將罵人者當場剝皮,另三人賞錢放回。生還者嚇得魂飛魄散,險成瘋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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