懵逼的兩人臉色懵逼,然后又一起懵逼的轉(zhuǎn)頭,看向一臉討好的嬤嬤眼神依舊懵逼。
“月相思……掐我一下,我是不是在做夢……”泠鳶喃喃道:“師傅居然還有這種事……天哪……”
月相思嘴角止不住的抽搐:“你別沒事找事來都來了,好好看個明白,走,跟上去。”
泠鳶迷茫著被月相思一路拖著,跟上了嬤嬤和那個油頭粉面搖著折扇附庸風雅的公子哥身后。
“華年啊,快來,嬤嬤給你介紹一下,這是陳公子,前幾天的花魁賽上給你一擲千金的那位!”嬤嬤喜氣洋洋地拉著女子的手,給捧到了陳公子的面前:“好好伺候陳公子??!嬤嬤就不打擾你們了!”
泠鳶和月相思一瞧人出來了,一擁而上,團團的圍在女子身前。
女子細長的柳葉眉微蹙,杏眼圓睜,眉心間的不愉彰顯了她此刻的心情。
泠鳶瞪大了眼,湊的更近,仿佛要將那女子面上的絨毛都數(shù)個清楚。
月相思則是不住的揉眼,揉眼,再揉眼。
女子不動聲色地打量面前的書生,眼神挑挑剔剔,時不時扶一下發(fā)髻上的金釵。
熟悉的神色讓兩人思緒恍然萬千——這不就是師傅再看她們練功的眼神么?!
那女子便是彼岸花君——思華年。
“不行了不行了,這世間對我的惡意太大了,好端端的,師傅怎么就成了青樓的頭牌了……”泠鳶不禁驚嚇,倒退數(shù)步,怔怔地看著女子熟悉的臉龐。
千百年朝夕相對的故人就在眼前,一模一樣的樣貌和如出一轍的小習慣,身份卻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這差別,太大了。
泠鳶禁不禁得住驚嚇月相思不知道,但她現(xiàn)在禁不住。
從腦海里浮上空中的一個個問號把她砸的不輕——眼前的師傅看著起來也有十七的芳齡了,為何會沒有法力,更甚于連靈丹都沒修出來,整個人就像個凡人……不,就是凡人,此時出現(xiàn)在月相思眼前的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凡人女子。
彼岸花君是如何的驍勇善戰(zhàn),一身法力靈力要是在整個花木族里稱第二,便無人敢稱第一。就連前任花神牡丹君也不愿與她對上,見面也會給三分薄面。
可……現(xiàn)在出現(xiàn)在月相思眼前的人除了一張臉和神色,就在沒有能讓她感到熟悉的東西了。要讓她接受令她十分尊敬的師傅就是眼前人……有點難。
月相思整個人都不好了,鐵青著一張臉。
而在另一邊的思華年和書生陳公子已經(jīng)聊上了,似乎,不大愉快。
陳公子面上紅云滿臉,手里不停地搖著一把折扇,沒話找話:“那個,思姑娘,在下聽聞你擅長詩詞古琴,想引姑娘為知己,不知……姑娘意下如何?!?p> 泠鳶:“……”
月相思:“……”
旁觀的聽著都為你感到尷尬。
思華年只淡淡的笑了笑,不咸不淡道:“妾身只是一介娼妓,怎配公子的紅顏知己?公子見笑了,你我的身份,還是直白點吧。”
意思就是:你要睡就睡,不睡就給老娘滾!
月相思同情地看了眼尷尬的陳公子,在心里為他點了一排的蠟燭,還是白的。
泠鳶依舊在驚訝中不能自拔,嘴里一直嘟嚷著“不可能不可能不會的不會的”念叨的月相思直翻白眼,離她遠遠的,生怕她污了自己耳朵。
陳公子又硬扯了幾句家常,不是渴了餓了,就是瘦了憔悴了……也是思華年強忍著,一直端著笑臉搭話,要是泠鳶那個暴脾氣,早把人給打出去了,還由著他瞎扯。
好在那陳公子不是特地來睡覺的,于是乎思華年花了好一番功夫,才把人給忽悠出房間離了青樓,又僵著笑臉應付完老嬤嬤。回到閣樓才關(guān)上門她笑臉頓時就垮了,厭厭的坐在梳妝臺前拆發(fā)髻。
如瀑的青絲從最后一根發(fā)釵的離去散落在腰際,思華年隨意的梳理了一番便也躺在了寬大艷麗的床上。
芙蓉被,鴛鴦枕,艷麗的顏色是青樓的格調(diào),更是情趣所在。
香霧蔓在空氣里,與脂粉氣融合,便是讓男人情欲大動的味道。
但似乎思華年早已熟悉這股子氣味,鼻子已經(jīng)自動凈化忽略掉了。就好像,是從小就泡在這股氣味中長大,已經(jīng)產(chǎn)生了免疫。
睡意襲來,思華年雙眸緊閉,意識漸漸迷蒙,一會的時間,便沉沉睡去。
房間里一片沉靜。
月相思和緩過來的泠鳶面面相覷,最后一致趴在了床邊,四只眼睛齊齊瞪著床上的思華年。
杏眼,沒錯,柳葉眉,沒錯,就連剛剛眉心間不耐煩就差沒寫在臉上的不愉快和不喜歡也沒錯……那問題就來了,師傅她老人家為何沒有靈丹???她的靈丹靈力究竟從何而來???她又是怎么上的雪神山才能撿到月相思這只鳳凰???
問題丕多,還毫無頭緒線索。
這哪是解謎啊,分明就是坑人!
月相思心塞塞的,沮喪地一屁股就坐在地上,止不住的唉聲嘆氣。就連泠鳶也眼巴巴瞅著床上安穩(wěn)熟睡絲毫不知兩人的痛苦的師傅,無力的倒在地板上。
好像現(xiàn)在除了等和袖手旁觀以外,也沒什么能做的,畢竟這只是師傅記憶幻境,只有看完了師傅所記載的東西,才能從幻境離去,也不可能改變既定事件的發(fā)展軌跡,更不可能插手阻攔——在幻境里別說用靈力了,連碰到碰不到對方,也無法讓其他人發(fā)覺她們的存在。
兩人就這么苦巴巴等著,麻木地看著青樓小姐妹接客“睡覺”,而思華年卻被財大氣粗的陳公子包了夜,日日過來朝夕相對,竟也不干些別的,只彈彈琴,聊聊詩,再賞個花賞個月,也就一年過去了。
在此期間月相思兩人了解到這陳公子的家里簡直就是富的流油,他大姐姐是皇帝的妃子,大哥哥又是個修仙的大能仙師,家族身份十分顯赫。
但這也就造成了陳公子不能將思華年贖身帶回家,就像思華年說的那般,一介娼妓身份低微尷尬,就算人家好心為她贖了身,也不可能納她為妾,因為娼妓沒有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