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白光一閃,墨希撐著樹,吐出一口血來。
沒什么力氣,只能順著樹往下滑,意識漸漸模糊。
墨希心里苦笑,這回怕是栽了。
窮奇啊,那樣的存在,怎么是她這個練氣二層的小弱雞能打得過的。
要不是上一世機緣巧合之下修了瞳術,剛剛就死了吧,墨希一邊苦笑,眼神開始渙散,漸漸陷入一片黑暗。
此時,墨家歸故堂,守堂的小弟子正打著瞌睡呢,突然看著屬于墨希的那一盞魂燈迅速變暗,魂火熄滅,到最終只剩下一點紅。
心里一陣窒息,頓時感覺要命。
“大小姐有危險?。?!”
“去請家主?。?!”
整個墨家因為墨希亂成一團??刹皇锹?,墨家嫡系一脈唯一的獨苗苗啊。
出事了可不得慌嘛。
墨瑾正在教鳳月修煉,聽到消息后狠狠一皺眉:“讓大長老去盈希最后出現(xiàn)的地方尋找?!?p> 來報信的小弟子領了命,轉身去尋大長老。
鳳月拉拉墨瑾的袖子,抬頭看墨瑾,語氣擔憂道:“姐姐她……”
墨瑾摸著鳳月的頭安慰:“不打緊,月月先修煉?!?p> “月月要趕緊引氣入體才行,知道嗎?”
鳳月懵懂著點點頭。
另一邊,正坐在織機前紡線的常彎彎乍聽噩耗,腦子一懵:“你說……什么?”
“我的盈盈,怎么了?”
“她不是在修煉嗎?”
常彎彎呆愣著,眼淚無意識的流,整個人被巨大的恐慌籠罩著。身形搖搖欲墜。
一旁的侍女見狀連忙上前扶住常彎彎:“夫人?”
常彎彎突然撇開侍女的手,道:“盈盈,我的盈盈,我要去找盈盈。我要去找我的盈盈?!?p> 說著,拿出一張符隸,完全不給人反映的時間,直接撕開,消失不見。
傳信的小弟子:……
侍女:……
就很窒息,要是別的人消失還好。
但他們家夫人只會畫符還膽小圣母啊!在外生存率基本為0?。。?!
“不好啦?。?!”
“夫人出走啦!!!”
墨家,更亂了。
畢竟夫人是唯一愿意嫁給家主大人的人,還是一位符隸大師,墨家的高階符隸很大一部分都是靠常彎彎。
當然,墨家發(fā)生的這一切,墨希并不知道,此時,她還昏迷著。
等不知過了多久,等墨希漸漸恢復意識,發(fā)現(xiàn)身體還是不能動彈,甚至連眼睛也睜不開。
她只聽見悠揚婉轉的琴音,伴隨著嘰嘰喳喳的鳥鳴,很熱鬧。
琴音很快結束,不過一會兒,墨希耳邊傳來一道淺淺的呼吸聲,感覺有手摸上她的額頭。
“還好,退燒了?!笔值闹魅苏f道。
聲音輕柔婉轉。
應該,是個很溫柔的女孩子。
墨希想著。
接下來幾天,墨希發(fā)現(xiàn)女孩不是在外面彈琴就是跟自己自話自說,照顧自己。
這里,好像只有她們兩個人。
三天后,女孩又在外面彈琴,墨希的睫毛一顫一顫的,終于緩緩睜開眼,剛開始還不能適應,被屋里的陽光刺的又閉上眼,流下幾滴淚書。
手靠在身后借力撐起身,墨希扶著額頭,如墨的長發(fā)滑落在胸前。
墨希下床尋著琴音往外走去。
外面陽光正好,也許是因為剛醒,墨??词裁炊挤路鹕w上一層薄霧,只能隱隱約約看個大概:一大片的紫藤開放,層層疊疊,交相輝映,花下,純黑如墨的四方小桌邊,身著紫色雙領紗衣的少女手指翩翩飛舞,眉目如畫。
墨希一時間看呆了,忽的想起一首詩,覺得與現(xiàn)在實在般配不過:
紫藤掛云木,花蔓宜陽春。
密葉隱歌鳥,香風留美人。
“你醒啦?”少女看見墨希,雙手按住琴弦,驚喜出聲。
墨希鞠禮:“在下盈希,多謝姑娘救命之恩?!?p> 少女上前扶住墨希往屋里去:“好了,你傷還沒好呢,快去床上歇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