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衣室內,漪寶在哥哥出去后才開始脫身上的衣服。
媽媽說過,女孩子的衣服不能隨便掀起來,特別是男孩子。雖然哥哥是自已很喜歡的人,但哥哥也是男生,所以要自己換衣服。
雖然漪寶也不知道為什么,但媽媽說的話總要聽的。
她一邊笨拙的扒拉著舞服,一邊心里戀戀有詞的嘀咕著。
湛景深站在門外,低垂著雙眸,耳邊傳來里面換衣服淅淅索索的聲音。
等了大概五六分鐘,還沒見小姑娘出來,他有些擔心,想著是不是在里面出什么事了,便扣了扣門。
“甜甜,好了嗎”。
“哥…哥,馬上”,漪寶聽著哥哥叫自己忙應到。
不過這衣服也太難穿了,她使了吃奶的勁兒好不容易才套了進來。
舞服是黑色的,上身緊緊地裹著,紋有暗金色紋路的裙擺從腰際開始延伸到大腿,底下是小姑娘嫩生生的小細腿,白的晃眼,沒有穿鞋的腳踩在冰涼的地板上,圓潤透著些粉嫩的腳趾頭微微蜷縮起來在地板上蹭了蹭。
他從沒見過小姑娘穿黑色,驀然看見有些視覺沖擊。此時俏生生站在面前的小姑娘在他心里發(fā)著光。
插在褲兜里的手指動了動,有些手癢。
“哥哥哥哥,好看嗎?!毙」媚锟倸w是有些愛美的,心里還是想要得到哥哥的肯定。
漪寶穿上了在夢里出現(xiàn)過無數(shù)遍的舞服后有點激動,然而看著哥哥一直沒有什么表情的盯著自已,有些奇怪。
湛景深微微低著頭,回過神來,對上甜甜害羞又有些期待的雙眸,他的眼神閃了一下,微微有些不自在。
“甜甜好看的”。
他蹲下身來,揉了揉小姑娘蓬松松的發(fā)頂,然后替她把鞋穿好。
清荷媽媽辦完手續(xù)后就馬上下來找孩子們,進教室來映入眼簾的就是穿著舞服的女兒。
臉上映著燦爛的笑容,筆直筆直的站在那,像朝著太陽生長的向日葵,充滿了朝氣。
清荷看見這樣子的女兒,心頭猛的一酸,眼眶里像要掉出什么來。
她仿佛看見了從前,看見了不知多久以前自已第一次穿上這身衣服的樣子。
清荷背過身來,轉到門外,用袖子擦了擦濕潤的眼眶,練習了幾個大大的微笑,整理好自己的心緒確定不會在孩子面前露出什么異樣后這才再次踏入教室門。
“媽媽!你回來啦”。
漪寶正和哥哥說著話,抬起頭來看見走過來的人忙驚呼道。
“對呀媽媽都辦好了,漪寶下周開始就可以和其他小朋友一起來練舞了”,清荷笑著說。
然后帶女兒進更衣室準備將衣服換下來。
“漪寶真好看,媽媽的寶貝女兒”,清荷笑著點了點女兒的鼻尖。
“媽媽也好看!媽媽最好看了!”。
漪寶在媽媽懷里拱了拱,一臉大人樣的說道。
換下衣服之前清荷還記得拿出手機給女兒拍了幾張照片,然后給漪爸發(fā)了過去。
***
這邊,漪爸正在公司的食品生產車間里視察最新的產品,聽見手機微信提示音響后也沒怎么在意,繼續(xù)熱火朝天的和負責人討論這一批貨的相關事宜。
結束上午的工作后漪爸回到辦公室稍作休息,坐在辦公椅上掏開手機,一打開就是自己寶貝女兒穿舞服的照片,看了一遍又一邊,微笑著眼角的細紋都加深了。
“扣扣扣”,正當漪爸沉浸在寶貝女兒的照片里時,門外響起清脆的敲門聲,他回過神來,清了清嗓子。
“請進?!?p> “漪老弟呀,最近過得怎么樣?你這小廠是越開越大了啊,如今辦公室都整這么氣派了”,進來的男人穿著一身不成樣子的舊西裝,臉上堆滿笑意的大聲說。
男人走近后一屁股坐在辦公桌前的椅子上。
“貿然前來叨擾,老弟不會不歡迎吧”,他雙手撐在起了很多褶子的膝蓋上,笑得臉上的皺紋更加深了。
漪爸看見來人是誰后心里有些納悶。
這許久見不到一回的人怎么到這里來了?還找到了自己這地?
奇怪歸奇怪,漪爸還是忙站起來和人握了握手,然后泡了兩杯茶端了過來。
“何大哥您什么時候到南城了?來老弟這是有什么要緊的事?”漪爸和人寒暄著。
這個男人大名何東濤,是漪爸母親的兄弟的小兒子,親戚關系不遠不近。不過平時兩家沒什么過多的聯(lián)系,頂多是過年的時候打個幾個照面。
“哎呦,我看這不是漪老弟在這風水寶地發(fā)展得風生水起,便也想著過來淘幾年。”
男人一大口連同著茶葉喝了搪瓷杯中的水后,咂咂嘴的說道。
“那是挺好,南城確實是個養(yǎng)人的好地方”,漪爸表示認同。
男人東扯西扯的說了半天。
眼見茶壺都要見底了也沒見說了個什么事,漪爸想著下午還有大量的工作便有些著急了。
“何大哥,您看下次老弟找個地方咱哥倆再好好敘舊?”
男人臉上堆著的笑消了幾分下去,換了副微微窘迫的神情。
“實不相瞞啊漪老弟,今日我是有事相求”。
男人咳了咳嗓子,繼續(xù)說。
“這不我們一家都來南城了,尋思著也該弄個什么生計,和孩子他媽商量了幾天決定開個餐館,但是這不手頭資金運轉不過來,老弟你看…能否支援一下大哥。”
“要借多少?”,漪爸放下手中的茶盞,頓了頓問道。
“不多不多,就十來萬”,何東濤看漪爸接了自己的話后忙喜形于色地雙手比了個數(shù)。
漪爸一聽,這確實不是什么大數(shù)目,都是親戚以后在一個地兒了低頭不見抬頭見的,不借這錢吧確實也不是個事。但自己也不能就這樣應下來了,家里的金錢流動都要兩個人商量了才好。
“何大哥,您稍微坐一會兒,我打個電話”。
漪爸轉身出去給清荷打了個電話,簡單的說了這個事情,征求妻子的意見。
電話那邊
“曉得了,那行,可以,你早點回來,拜拜”,清荷剛帶著兩個孩子吃過午飯,邊收拾廚房邊應著。
征求了妻子的同意后,漪爸開了張十萬的支票和欠條一并遞給沙發(fā)上坐著的男人。
“哎呦今天謝謝老弟了”,何東濤一把接過,將支票仔細的揣在兜里后,才慢吞吞的在兩份欠條上簽了字,按了手指印,遞給漪爸。
出了公司,穿過對面馬路上后,何東濤又回頭看了一眼,嘀咕著:這漪連樞看來混得不錯嘛,十萬塊錢眼都不眨一下。
他緊緊地捂著裝有支票的口袋,上了一路公交車,坐到終點站后下車七拐八拐的來到一個老式小區(qū)。
里面的都是五六層的老房子,亂七八糟的分布著。房子間接著各種密密麻麻的線,使本就擁擠的通道更加狹窄,外面常年晾著各家花花綠綠的衣服,由于背陰,潮濕又雜亂,前面唯一寬敞的院子里有幾個嘻嘻哈哈的小毛孩在打水仗。
何東濤穿過院子拐過幾個通道后上了一棟樓,進去后逼仄的感覺撲面而來,空氣中充滿一股霉味。
男人像是已經習慣似的毫不在意,幾大步的上到了最頂樓,掏出鑰匙打開了面前的一扇鐵門。
屋里
一個女人穿著睡衣躺在破舊的老式沙發(fā)上,臉上敷著一塊黑乎乎的面膜,目不轉睛的看著正播放著泡沫劇的小方塊電視,嘴里還不停的嘀咕著,不知道在說些什么。
柏瑤瑤
嘿嘿~新人物粗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