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一夜,本來應(yīng)該美好的周末,周小舟一行四人又一次踏上了前往調(diào)查對象家的路途。
“周小舟,你不是說我是你的師傅么,怎么也不虛心請教點問題?”
穿過墻壁上的門后一行人來到了王科家的樓道里,唐世靈打趣的問道。
“其實主要是執(zhí)行獵捕任務(wù)的時候多向你學習學習,一般情況下我的小清和筆記本都能滿足我?!敝苄≈坌呛堑恼f道。
“能夠讓我和那位美麗的女士相提并論,真是莫大的榮幸?!辈卦趦?nèi)兜里的筆記本說道。
唐世靈瞥了一眼周小舟的胸口,心想要是我的薛西斯也能這么有趣就好了。
“咚咚咚”
出于禮貌,唐詩雨叩響了王科家的門。
“怎么又是你們?”
王科就好像早就知道他們要來一樣,就在門后站著。
“我們有些事情想和你,商量商量。”唐世靈說道。
“好吧……”
王科打開了防盜門,瘦高瘦高的王科,足足比周小舟高出了半個頭。
王科的家蠻大的,首先他住的這個小區(qū)就是個中上層收入人群居住的,房價不低。
“隨便坐?!蓖蹩频故墙o人一種挺好說話的感覺,幾人也沒有客氣,一排坐在了長條沙發(fā)上,王科自己坐在小凳子上,就好像犯人一樣準備接受四人的審訊。
“我們就廢話少說,王科,你對我們隱瞞了很多話吧?”唐世靈第一個開口,他的兩只眼睛就好像是兩把開弓的箭一樣隨時會傷到王科。
但是王科的臉上,卻一直留著淡淡的笑容。
“我怎么會知道呢,我只是一個普通人罷了?!?p> 唐世靈發(fā)現(xiàn)自己嚇唬王科沒有得逞,于是有些尷尬的看向了周小舟。
周小舟下意識的咬了咬下嘴唇:“我想聽你,再講一遍那天去見方仕華的事情?!?p> “我和牛曉軍,經(jīng)常會去方教練家里做客,當然,我們也會帶上一些東西去,畢竟禮尚往來的時代,那天我和牛曉軍進去,發(fā)現(xiàn)方教練的家門沒有鎖,之后就看到了那一幕?!蓖蹩颇樕蠋е孕诺男θ?。
“你那一天去,帶了什么?”周小舟追問道。
“一條羊腿?!蓖蹩坡曇艉芷降?,就好像在說剛才看到了一只貓一樣平淡。
“羊腿呢?”
“吃了?!?p> “骨頭呢?”
“扔了……”
電光火石之間,一條黑色鐵鏈便甩向了王科,這一刻柳清、唐詩雨、唐世靈三人都有些發(fā)愣,不過下一秒他們就知道了周小舟這么做的原因。
在鐵鏈擊中王科面部的那一剎那,他的嘴角便撕裂到了耳根,露出了那種令人發(fā)自內(nèi)心膽寒的笑容。
“哈哈哈哈哈!”
詭異的笑聲回蕩在王科的家里,王科,就這么從四個獵手的面前消失了。
“小舟……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柳清驚恐的環(huán)顧著四周,作為一個三年獵手齡的獵手,她沒有察覺到任何的不對勁。
“我和慕容昨天去了一趟醫(yī)院,慕容這五個月來可沒有閑過,他順藤摸瓜找到了王科的過敏史資料……他對牛羊肉過敏,而且,牛曉軍的手機里還藏了一點,關(guān)于王科和他的秘密?!敝苄≈壅f著掏出了一部老式的諾基亞,還有一格電。
“王科,你做過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別躲了,我們今天,無論如何都要讓你為你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周小舟沖著空蕩的房間怒喝道。
剛說完,兩個人影便晃晃悠悠的,從臥室里走了出來。
一個是趙徽柔,一個是牛曉軍。
趙徽柔的脖子上還留著被繩子勒青的傷口,舌頭長長的墜在外面,雙眼暴突,看起來恐怖至極;牛曉軍下巴上、胸口全是咬斷舌頭時流出來的血。
那兩人注視著這四個獵手,渾然沒有恐懼之意。
“他已經(jīng)跑了臭小子!還不快點去追!”藏在內(nèi)兜里的筆記本大聲嚷嚷道,周小舟幾人這才意識到,四人立刻朝著房門跑去,不曾想白秀琴,早已經(jīng)站在那里等著他們了。
“我……我不想死……”白秀琴的脖子汩汩的往外噴涌著鮮紅色的液體,緊接著她的眼睛、鼻子、耳朵都開始噴灑。
“周小舟!你去追王科!這里交給我!”唐世靈大喊道,周小舟定了定神,牛曉軍和趙徽柔也竄了過來,柳清正在和趙徽柔對付,唐詩雨對付牛曉軍,誰都抽不開手。
“你一定要小心!”柳清一枷鎖抽在了趙徽柔的臉上,可是趙徽柔看起來并沒有受到多大的創(chuàng)傷,挨了一下只是讓她的腦袋微微歪了些。
周小舟咬了咬牙,掏出鋼筆大喊道:“送我去王科的身邊!”
推開墻壁上的門,周小舟出現(xiàn)在了一個陌生的房間中,房間不大,也就是三四十平米的感覺。
這里四周都亮著赤色的燈,周小舟整個人也被赤紅的燈給照成了紅色,還有不少詭異的玩偶垂吊在天花板下面,不停的來回搖晃著。
“你居然找到我了……真是……厲害啊……可惜你找錯人了……”一張腥臭的嘴,貼在周小舟的耳根后面輕聲說道。
“你殺了那么多的人,你早就應(yīng)該想到今天。”周小舟鎮(zhèn)定的站在那里,一動不動。
“是嗎,你這個傻子獵手,我只殺過一個人,我只殺過唯一一個有罪的人!就算那群人不是我殺的,但是我覺得他們還是該死!
方仕華,一個只知道收禮的廢物,自己有妻子還在外面勾搭別人的老婆……高嘉倪,有一個成功的丈夫,卻還在外面偷情,在自己的丈夫面前總是假裝清純,我都后悔我曾經(jīng)愛戀過這種女人……”
“白秀琴……趙徽柔,一向水性楊花,和高嘉倪一個德行,左勝祥日日夜夜工作,為了能賺到更多的錢讓自己的妻子和兒子能過的好一些,變成了一個只懂得虛偽的家伙……牛曉軍,一個惡心的,令人厭惡的戀物癖,他一直懷疑是我殺了方仕華和高嘉倪……我為了不再殺人,沒有殺他,沒想到最終他還搞我……可笑,可笑!”
“這就是你做的最失敗的地方,”周小舟轉(zhuǎn)過身去,看著那張已經(jīng)腐爛的面孔,“他是你生前最好的朋友,從你開始步入社會時,他就一直在幫助你,把你當成無話不說的好朋友,可是你最終還是辜負了他不是嗎?你最終還是決定控制他,然而這一切,都被他錄在了那個老舊的手機了……如果我告訴你,我所面對的上一個惡靈,比你強大百倍千倍,最終都敗在了我們的手上,你可能就不會這么公然的和我們作對了。”
“我沒有和你們做對,是你們主動站出來和我作對的!我不想讓那些過去的事情繼續(xù)纏繞著我,我都做好了重新做人的準備!可是你們,你們突然闖進來,一次又一次的懷疑我,調(diào)查我……然而真正的幕后黑手卻一直逍遙法外!這就是你們這群獵手做的事!”
“幕后黑手?那么慕容的死,和你有關(guān)系嗎?你說你唯一殺的人,是他嗎?”
“慕容……你以為他是個好東西嗎?!我告訴你,你們?nèi)慷急凰_了!這一切,這一切都是他指使的!你以為他身邊的那群人為什么那么衷心?你以為他為什么從來沒有把高嘉倪的死當做是一種罪責?因為一切,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的布局!整個B市,都是他的!他在這里為所欲為,你們所有人,都被他騙了!”
聽著王科歇斯底里的話語,周小舟頓時腦子之中一片空白,緊接著一幅幅如同走馬燈一般的畫面滑動著路過他的眼前——從出租車上第一次的碰面,再到他主動聯(lián)系自己接單,再到主動聯(lián)系自己的委托——
“動動腦子吧笨蛋獵手,你們,被耍了!”王科說完這句話的下一秒,他那張腐爛的面孔突然好像凝固住了一般,下一秒他整個身軀便縮成了胸腔那么大,緊接著他的身軀猛然向外擴張炸開,一陣微弱的氣浪掀起了周小舟額前的劉海。
房子里的紅燈依舊將整個屋子照成紅色。
包括眼前出現(xiàn)的那個,熟悉的男人——
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