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遠坤的斯琴,再也不想要什么堅強,一下子抱住遠坤。
“你沒事吧,他們有沒有為難你?!边h坤焦急的問。又把斯琴拉直站好,上上下下,前前后后都看了一遍,確定斯琴沒有受到任何的傷。
“李全貴只是問白狼大哥和那批巴林石,他應(yīng)該還沒有懷疑別的?!彼骨僬f。
“我們在想營救的辦法,你不應(yīng)該這么意氣用事,讓自己身陷險境?!边h坤的責(zé)備里更多的是擔(dān)憂。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如果是你們被抓,我更沒有主意?!?p> 遠坤看著勇敢的斯琴,心里更加的不舍。
“你快去門口守著,他一會就回來了?!彼骨俅叽龠h坤。
“嗯,記住他叫齊得寶,他這個人不是太壞,也是被日本人抓來的,也恨日本人,關(guān)鍵時候,求他,也能幫個忙?!边h順說。
遠坤退到了門口,齊得寶也回來了,拿了暖壺,拿了杯子。
“辛苦了,遠坤兄弟。”齊得寶邊說邊把暖壺和杯子送進屋內(nèi)
遠坤在他的后面看著斯琴,斯琴也望著遠坤,齊得寶把東西放在桌子上,說道:“姑娘,喝水吧?!?p> 斯琴的目光從遠坤身上收回,說了聲:“謝謝。”
齊得寶從屋里出來,對遠坤發(fā)著牢騷:“一個姑娘家,能做什么,這個亂世,民不聊生?。 ?p> “得寶大哥,你這還有這么多詞兒?!?p> “說書的和唱皮影子戲的戲文都這么說,自古到今,其實都一樣?!饼R得寶說;“亂世里出英雄,我們現(xiàn)在也是亂世,要是在說書的那里,我們就是內(nèi)賊。”
遠坤笑了:“得寶大哥,這話可得小點聲說?!?p> 齊得寶說:“那天去我家征兵,若不是怕他們傷害我娘,我就跑了,我知道,咱們現(xiàn)在被人罵是‘漢奸、賣國賊’,還不如‘內(nèi)賊’呢!”
遠坤謊說自己忘了買生活用品,走出了警署大門。
拐過兩條街,到了和白狼約好的地點,遠遠地看見白狼等在那里。
白狼也看到了遠坤,看看四周,確定沒有人跟著,從暗處走出來。
“怎么樣,斯琴在哪兒打聽清楚了?”白狼問。
“斯琴就在警署里關(guān)著,李全貴肯定別有用心?!边h坤說。
“有道理,他這是想把我引出來?!卑桌钦f。
遠坤點點頭,他也是這么認為:“咱們得盡快想法子救斯琴出來,其其格還沒有消息?”
“我剛剛?cè)ミ^,沒有回來。按說,這個李全貴等了這么久,不該是一時沖動就抓人?!卑桌切睦镉行┮苫蟆?p> “或許是什么事刺激了他?!边h坤說。
和李全貴打過兩次交道,此人剛愎自用,自以為是,又陰險狡詐,和他交手,得智取。
“還有一個人,或許能救得了斯琴。”遠坤接著說:“巴圖告訴我,就是林西縣王家大院的王老爺,王老爺和巴圖的家族世代交好,不過,很少有人知道這件事?!?p> “就怕已經(jīng)來不及了。”白狼擔(dān)憂的說:“既然斯琴在警署,你先回去,以防萬一。”
“行,我這就回去,我們再等一等其其格?!边h坤說。
白狼讓遠坤回去,自己在街上轉(zhuǎn)了轉(zhuǎn),去了六道拐秘密接頭的飯店,自從六道拐的周老大死后,六道拐的土匪,走的走,散的散,余下的都和二當家的李元奇參加了八路軍。
如今,只有這個飯店,還在經(jīng)營,里面原來負責(zé)秘密接頭的叫劉鐵。
白狼確定沒有人跟蹤,拐進飯店。
劉鐵本就是平常百姓,因為受過李元奇的恩惠,自愿為他們做一些事情,對于六道拐的事,他從來不過問,有用得著他的地方,只要不是殺人放火,他都會幫忙。后來知道六道拐出了事,也有2年多沒有人來過。
今天看到白狼,分外親切,趕緊炒好了菜,拿來了酒。
白狼為了斯琴的事,一籌莫展,也不說話,自顧自的吃著菜,喝著酒。
劉鐵忙完了別的客人,親自過來陪白狼
“你在飄香飯店當了伙計,今天她那里出了事,你怎么倒是有心思喝起酒來?!眲㈣F覺得白狼為人豪爽,不是那種見死不救的人。
“正為這件事愁呢!”白狼說。
“有一件事,我得告訴你,陳二狗跟著李全貴呢,你可要小心?!眲㈣F說。
這些天,讓白狼不得其解的事,劉鐵的一句話讓白狼明白了,他一直不知道,為什么李全貴會盯上飄香飯店,敢情是陳二狗這個王八蛋搗的鬼。
李全貴是沖著那個‘雞血百靈’來的。
知道了哪把鎖,就得找那把鑰匙開,白狼有了自己的計劃,他要找到陳二狗。
要想找到陳二狗也不難,白狼知道,陳二狗在大板有一個相好的,就是寡婦香草,香草住的地方白狼知道。
很快,白狼找到香草的家,白狼撿了一塊石子扔進院子,立刻,傳來一聲狗吠,白狼猶豫了片刻,返回了街上,翻墻入院肯定是不行了。
白狼買了一個燒餅,把蒙汗藥粉散在上面,又返回了香草家,趁著黑夜,看看四下無人,爬上墻,看了看拴狗的位置,狗又是一陣狂吠,白狼把燒餅扔進去,叼住了燒餅的狗,便不再叫,趴在地上吃起了燒餅。白狼趕緊撤回來。
院內(nèi),有房門打開的聲音,一個女人呵斥狗的聲音,接著,又傳來關(guān)上門的聲音。又過了一會,白狼知道時間到了,再一次,翻墻入院。狗已經(jīng)趴著那里,一動不動。
白狼慢慢的貼近窗下,準備伺機動手。
“怎么了,這一個晚上,不說一句話,就喝悶酒?!笔窍悴莸穆曇?。
“哎呀,說了你又不懂。”是陳二狗的聲音。
“你說你,原來當土匪,現(xiàn)在做漢奸,什么時候是個頭。當初,要不是你說能養(yǎng)活我們娘三個,我能等你到現(xiàn)在?”女人埋怨道。
“什么漢奸漢奸的,多難聽,就是想給你們娘三好日子,才去給日本人當差,我也不樂意。原來做土匪,來去自由,再者說,要不是因為二當家的把大當家的害死了,我怎么可能跟著李全貴當漢奸,我就是要給大當家的報仇,如果,沒有大當家的,我的命早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