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蒼溝發(fā)生的事,已是人盡皆知,有關(guān)于雞血百靈的傳奇也是傳的神乎其神。
這不,遠順剛在花姐的如意樓里坐下,一群喝得醉醺醺的嫖客就擠進門來,一落座,就吵吵嚷嚷:
“你說的不對,我說的靠譜,那些石頭就是被人運走了”其中一個家伙說道。
“啥呀,天兵天將啊,憑空運走的?那么多人,又是官府、又是百姓、又是皇協(xié)軍、又是日本人,誰能運走,誰能?”
“沒運走石頭哪兒去了,嗯,哪兒去了?”
“也許根本就沒在那里嘛,你們兩個吵吵個啥!”
遠順喝著茶,眼睛越過幾個醉漢,把目光落在角落里坐著的那個人身上,那個人坐姿筆挺,戴著一頂鴨舌帽,倒是和這個地方的人們穿著不一,只是鴨舌帽拉的很低,看不清他的臉。茶水從端上來就沒動過,好像在等什么人。
遠順今天來,并沒有和花姐相約,他心里依然對杏兒的失蹤抱有希望,杏兒是在這里失蹤的,也許,就會有那么一天,在某些人的話語里能聽到關(guān)于杏兒的行蹤。
角落里的人,也聽著醉漢的話,身體微微傾向這邊。
這更引起了遠順的注意。
花姐今天恰是走了正廳,看到遠順,便示意他去往后臺。
遠順不緊不慢的喝了半杯茶水,才起身往后面走去,角落里的人并沒有異動,看來遠順并沒有引起他的注意,就連花姐也沒有讓他有半分的興趣。
這讓遠順覺得這個人不是來吃花酒的,而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辦。
遠順走過后臺,花姐早在那等他,他領(lǐng)著遠順上了二樓,拐進一個房間。
房間雖沒有燈光,但是窗戶正對著一樓大廳,窗簾是拉開的,所以光線并不暗。
兩個人來到窗前。
花姐指著帶鴨舌帽的人對遠順說:“他就是那天來找我的兩個人其中的一個,他已經(jīng)來了三天了,就坐在那個位置上,過了晚上8點30分就走,應(yīng)該是在等人。”
“會不會是上次和他一起來的人呢?”遠順的腦海里閃現(xiàn)了一下那兩個人離開的身影。
“這個不確定,或許是或許不是,但有一點可以肯定,日本人肯定有什么行動?!?p> 遠順心里知道,一定是沖著雞血百靈來的,這次更是來者不善。
“你就在這個房間里暗中觀察,這里可以看到大廳的每一個角落。這么多天了,他要見的人應(yīng)該快來了?!被ń阏f完,便轉(zhuǎn)身離開了房間。
遠順感激的點點頭,國家危難之時,只有民眾一心,才有勝利的希望。
過了大約半柱香的時間,依然不見有人來和他接頭,此時,一個人的出現(xiàn),倒是讓遠順眼前一亮:他怎么會在這。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范栓子。
范栓子進了大廳,一雙三角眼環(huán)顧了四周,然后不緊不慢的坐在了離鴨舌帽很近的位置。
立刻有侍者上來茶水,范栓子大方的給了一個大洋,很闊氣的樣子。
喝了幾口茶水,范栓子掏出了煙,兩只手在上上下下的兜里翻找著什么,應(yīng)該是找火,卻怎么也摸不到火。
范栓子不甘心的又找了一遍,最后還是放棄了,他站起來,看起來他要找人借火,環(huán)視了一下周圍的客人,最后把目光落在了鴨舌帽身上。
遠順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他,就見范栓子走到鴨舌帽跟前,因為背對著遠順,也擋住了鴨舌帽,遠順什么都沒看見,更不可能聽見他們說什么。
只十幾秒的時間,范栓子再轉(zhuǎn)過身來的時候,煙已經(jīng)點燃了,他悠閑的回到了座位上,狠狠的抽著煙。
遠順開始只是覺得這是巧合罷了,范栓子最近張狂的很,總有欺壓百姓的時候,但對遠順來說,范栓子再壞,也不能做出出賣國家的事。
遠順再次把目光看向鴨舌帽,鴨舌帽好像等不到要等的人,已經(jīng)開始往門外走去,遠順看了看時間,正好是8點30分。
遠順沒有時間去考慮范栓子,覺得不能就這么讓鴨舌帽在眼皮子底下消失,就匆匆走出了如意樓,想跟蹤一下他。
那個人走得極快,遠順追出來的時候,他已經(jīng)消失的無隱無蹤。
······
回到自己的住處,遠順回想著如意樓里的一切。
范栓子的意外出現(xiàn),不得不讓遠順提高了警惕。原因是范栓子不但了解王家大院,而且和王老爺家也多多少少有些嫌隙,如果他的良心壞了,可是要出大事的。
遠順只是希望這只是一個巧合。
第二天,為了不引起別人的注意,遠順在征得花姐的同意下,早早的就來到了如意樓二樓的那個房間,依然在暗中觀察著大廳里來來往往的客人。
一直等到8點30分過后,鴨舌帽壓根就沒出現(xiàn),第三天、第四天,都是如此。
遠順的心里七上八下,范栓子的嫌疑好像越來越大,而這是遠順最擔心的,也最不愿意往這方面想得,他后悔當初沒有再多注意一下范栓子,遠順決定再去見一見花姐。
遠順求見了花姐,想在她這里得到一些線索。
“這個人有四天的時間來過這里,那么前三次他都沒有等到人,第四天后就沒有來過,也就是在第四天他見到了他的接頭人?!被ń阏f道。
“前三天都沒有人和他接觸過嗎?”
“應(yīng)該沒有,他以前來過,還是日本人,我一直暗中觀察他”
“那也就是說,第四天,也就是我來得那天晚上,第一種情況是他的任務(wù)完成了,他可以不必再來了。也還有一種情況是,他沒有見到接頭人,他撤走了?!边h順說道,他內(nèi)心里不希望范栓子真的會勾結(jié)日本人。
花姐點了點頭。
“你再想一想,第四天,圍繞著鴨舌帽的周圍有什么異常情況嗎?”
“有倒是有一個,”遠順欲言又止:“就是偽警察范栓子來過,還和鴨舌帽借了火點煙?!?p> “這倒是一個線索,對這個范栓子你了解多少?”
“或許只是巧合吧?!边h順輕描淡寫的說道,對于雞血百靈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如果真是范栓子在給敵人通風報信,對于王家大院來說,無疑是滅頂之災(zāi)。
遠順告別了花姐,回到了偽警署。
遠順心情異常的沉重,心里在快速的回憶著:巴林石運來,到放進了王家大院的地下庫房,這中間有沒有什么紕漏,或者說,會不會被別人看見。
遠順決定,要去一趟王家大院。
二月春華
初次寫小說,希望讀著指教一二,感激不盡。往后余生,當盡心盡力去寫的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