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有顆小腦袋靠來,蹭了蹭,柔軟的頭發(fā)灑了他滿懷,他淡定自若說:“你前面的。”
上官驀然抬頭,“你不是單身嗎?”
她就是看重秦葟單身,且斯文磊落才跟的他?。?p> 如果他結(jié)婚了,那她豈不是小三?
沒等他回應(yīng),她就皺著一張小臉快要哭出來,憐巴巴的,“唔......我不要當(dāng)小三!”
秦葟胸膛一顫,輕笑一聲,“誰說你小三了?你跟我的時候怎么不想想這個問題?”
她的聲音很微弱,像一只柔軟的小爪子在他心口撓了一把,“可是,可是,你說你不會騙我的?!?p> 秦葟“嗯”了一聲,把手機關(guān)了放到床頭柜,“是不騙你。只要沒登記結(jié)婚,我依然單身?!?p> 那。那容嫣是他的,未婚妻?
一種惶恐在上官心里油然而生,她悶悶地背過身去,小聲抱怨:“你騙我!”
縱使是身段夠軟,也不能一味迎合。上官懂得這個道理,她適時鬧鬧脾氣呢,讓他好好哄回來,可以滿足他身為大男人的成就感。
于是她躺到床邊,離他遠(yuǎn)遠(yuǎn)的,還晃晃肩膀,甩開他的手,一副不想理他的樣子。
秦葟今晚的脾氣算是極好,聲音和臉色一樣溫和,伸手過去撈她,“好了,不騙你。過來,跟我睡。”
盛夏的清晨帶著生機勃勃的輕快感。畫廊十點半開門,上官不著急起床,還想多賴一會兒。
盡管與她共枕的大boss早在六點半醒來,還洗了澡,訂了漢堡王的外賣,這會兒正在慢條斯理地喝咖啡、吃早餐,看著電視新聞聯(lián)播。
上官的住處是頗具酒店風(fēng)格的一居室,很大,光線很好,臥室和客廳僅隔了半扇壁柜,沒有房門。這是她獨特的愛好:家里越是整整齊齊,沒有人煙氣,她的身心越是輕松。
微弱的電視聲掠過耳畔,她打了一個哈欠,看了看表也才九點,不過她睡不著了,遂起身洗漱一番,身上松松垮垮地掛了一件他的白襯衫,光著兩條細(xì)白的腿走到他跟前。
秦葟朝她招招手,她上前一步,被他一把攬上了大腿。
上官愛卿22歲,圓頭小臉、三庭五眼,是一個非常標(biāo)致的南方美人。到了被他私有、獨享的時刻,堪稱一盤蜜桃成熟的鮮美,又怎能讓他不喜歡?
“個小狐貍精!”他泄憤似的緊緊勒了勒她的腰身,把她放下來,一本正經(jīng)說:“晚上再來。”
上官嘻嘻一笑,想來他這兩天心情都不錯,她拿起豆?jié){杯的時候順便提了提,“先生,你什么時候帶我過去???你帶我過去,我天天給你做早飯?!?p> 秦葟權(quán)當(dāng)玩笑話,看著電視數(shù)落道:“你天天給我煮泡面嗎?我又不是天天都見你?!?p> “哪有,我會做飯的好不好?”
4月有過一次特級大臺風(fēng),全市停業(yè),航班取消,秦葟回不了鵬城,便窩在她這過了兩天快意生活。
他當(dāng)時讓她做飯,說小區(qū)管家可以送菜上門,但她懶洋洋的,只給他煮過一頓加了雞蛋的老壇酸菜泡面。
從那以后起,秦葟就認(rèn)定她跟現(xiàn)在95后的女孩都一個樣,只會燒開水,煮泡面。
盡管他5月再過來,她提前做了一桌豐盛的飯菜迎接他,例如油燜大蝦、糖醋排骨、紅燒肉之類的,想好好證明一下自己的實力,但他也只說:“怎么把外賣倒進盤子里,好看?”
一旦被他認(rèn)定的事,想要洗白可真難!上官滿臉殷切地看著他,“先生,你就帶我過去嘛,我自己住,你有空就去看我好了?!?p> 這是一件很難實現(xiàn)的事,上官堅持不懈地想要爭取。
只可惜……有一陣很可恨的門鈴聲把他給無情帶走了!
來人是他的特級助理,一個和他年齡相當(dāng)?shù)乃刮陌最I(lǐng),叫老甘。老甘說車到了,可以出發(fā)了。
秦葟毫無含糊,抄上手機便到了玄關(guān)換鞋,只留薄情的一句:“走了。”
上官瞧見老甘正在展示深淵凝視大法,她心里一陣虛,扁了扁嘴,愣是不敢追上去抱大腿了。
畫廊距離小區(qū)不算太遠(yuǎn),騎電動車十來分鐘就能到。上官每次都掐在10點10分出門,但是今天,她發(fā)生了一個巨大的意外——
她的小電驢不見了!
她在電動車停放區(qū)轉(zhuǎn)了一圈也沒看見!
情急之下,上官第一時間想到的是給秦葟發(fā)微信:“我的電動車不見了!我怎么出去???”
秦葟此時應(yīng)該在車上,他回復(fù)一個省略號,大概是覺得好無語,這種小事也跟他說?
“你鎖了沒有?”他很慷慨地關(guān)心一下。
“......沒鎖?!币驗樾^(qū)住的都是富人,誰稀罕那兩千塊錢的電動車?。?p> “打車?!彼麤]下文了。
可是打車哪有自己騎車那么快?上官今天果斷遲到了,等她到了畫廊已經(jīng)是10點45分,正在泡茶的林騰陰陽怪氣地給她一句:“要不要給你訂個午餐外賣?”
林騰藝術(shù)家在當(dāng)?shù)匦∮忻麣猓贻p的時候還是一個超級萬人迷。只可惜當(dāng)今時代藝術(shù)行業(yè)的逐漸網(wǎng)紅化,擯棄了許多老一代的藝術(shù)家,遵循傳統(tǒng)風(fēng)格的他無能闖出國外,現(xiàn)如今就在本土青中年的油畫家花名冊上留名,開一間畫廊、談笑風(fēng)生、偶爾串串活動。
上官自知遲到了,不敢有半句怨言,趕緊放了包過來調(diào)顏料。竹茹撩開青色門簾看見她,笑瞇瞇地問:“秦葟過來了?”
竹茹是林騰的合伙人,也是上官的助教老師,今年三十幾歲,是一個膚白貌美、余韻流風(fēng)的未婚女人。而且最重要的一點——她和秦葟是高中同學(xué)。
所以也正是拜她所賜,上官這個小嘍啰才有機會結(jié)識秦葟這位身價驚人的大企業(yè)家。
說她是半個媒人也不為過了。
上官微頷首,說他忙去了。
“那你除了聊表相思之苦,還有沒有跟他好好談?wù)劙l(fā)展?他答應(yīng)帶你過去了沒?”竹茹接著問。
上官想飛上枝頭當(dāng)鳳凰的意味,可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但因為秦葟背景太大,性格也難以抓摸,所以林騰經(jīng)常看她不爽——
“別人當(dāng)情婦,你當(dāng)情婦,你怎么當(dāng)?shù)媚敲锤C囊?明擺著的,他不給錢也不給資源,防的就是你哪天起來了,翅膀硬了不好控制!”
這話說的刻薄,但很有道理。
因為秦葟一開始就是看中她溫順乖巧的脾性才收入囊中的,他的身份、權(quán)勢、還有在商場浸淫出來的睿智和威嚴(yán),都不會允許別人利用他扶搖直上。
他只接受自己一手調(diào)教出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