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夜侯辰勇帶著警員展開地毯式搜索,都沒有發(fā)現(xiàn)陳義舟的行蹤,無奈只能返回警察局。趙顯啟、黃潤銘在市交警大隊的控制室中,翻遍了監(jiān)控錄像都沒有找到那輛黑色奧迪。趙顯啟顯得十分沮喪,黃潤銘更是眉頭緊鎖,不死心地一遍又一遍地翻閱著事發(fā)時的各路段的監(jiān)控。
“他很有可能跑到臨市了,要不我聯(lián)系臨市的交警,請他們幫幫忙?”黃潤銘揉著發(fā)紅的眼眶說道。
趙顯啟仰在椅子上,右手捏著鼻梁,左手不停地敲打椅子手柄:“試試吧。”他坐起身,對一旁的廖晴嵐說道:“我們?nèi)リ惲x舟的家里看看?!?p> 二人來到陳義舟的家里,已經(jīng)有幾個警察駐守在這里,他們看到趙顯啟后敬了個禮,趙顯啟回禮后直接進了門。此時,陳義舟的妻子楊慧明正坐在沙發(fā)上哭泣,保姆在旁邊勸慰。一看到進來了兩個警察,其中一個是今天上午來的女警,楊慧明馬上撲過去問道:“哎呀警察同志,我家老陳他沒事兒吧?啊?”
“您別激動,女士?!绷吻鐛冠s緊扶住她,“我們暫時還沒有找到您丈夫?!?p> “???”楊慧明呆在原地,“我家老陳不會出事兒吧?”
“不會的,太太?!北D钒雅魅酥匦路龅缴嘲l(fā)上,“陳總福大命大,不會有事兒的,您放心?!?p> 趙顯啟覺得該問點兒正事兒了:“那個,楊女士,您知道您丈夫陳義舟會去哪里嗎?”
“不知道,他沒跟我說過?!睏罨勖鞑敛裂蹨I說道。
趙顯啟覺得可能是自己問的方式不正確,于是換了個文法:“您知道您丈夫以前經(jīng)常去哪里嗎?比如說朋友家、飯店或者其他的娛樂場所?”
楊慧明停止了抽泣,仔細地回想:“他一般不喜歡出門,有朋友也是公司里的,我不太清楚?!?p> 趙顯啟有些頭痛,現(xiàn)在的女人都不喜歡關(guān)心丈夫的工作嗎?沒辦法,趙顯啟只能告辭:“既然這樣,我們就先回去了,一有消息我們馬上就告訴你。還有,你要是想到什么,就立刻告訴我們。”說著,趙顯啟遞上了一張名片。
保姆替她接過,然后轉(zhuǎn)遞給了楊慧明。楊慧明接過并放在口袋里。
回到警局后,侯辰勇正在等他們。一見到趙顯啟,侯辰勇便想要匯報工作,趙顯啟伸出手制止表示:不用了。侯辰勇只能乖乖地站在一旁。
“我們加下來該怎么辦?”廖晴嵐問道。
“我暫時也不知道?!壁w顯啟明顯是累了,他將椅子背放到最低下,幾乎躺在了上面,“這幾天我聽到的這句話太多了?!闭f著趙顯啟便閉上了眼鏡,并把一只胳膊架到額頭上
侯辰勇和廖晴嵐互相看了一眼,什么也沒說。許久,趙顯啟徐徐地說道:“黃潤銘已經(jīng)聯(lián)系了臨市的交警,有消息他們就會告訴我們。”
侯辰勇本來想說:“我們難道只能在這里等著嗎?”但他最終還是沒能說出口。
“今天大家都累了,下班吧,回去好好休息,明天還要繼續(xù)工作呢。”趙顯啟躺在椅子上一動不動。眾人漸漸地走出了辦公室,只留下趙顯啟一個人在里面沉思。
趙顯啟心想,自己從事刑警三十多年來,什么案子都見過,從沒感到過乏力,但這件案子卻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這件案子乍看沒有什么難辦之處,然而一但嘗試破案的時候,去感覺沒一拳都打在棉花上,根本找不到著力點。一種失落感從趙顯啟的心底涌上來,讓他感到難以呼吸。
“自己什么時候這么‘喪’了?”趙顯啟用剛學(xué)到的網(wǎng)絡(luò)用語嘲笑自己。他坐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著,理順好桌子上的文件,走的時候關(guān)上燈,帶上門,發(fā)動了汽車回到了家。
元恪霆在事務(wù)所里接到了這個消息,不過他也沒感到有多么意外,畢竟嫌疑人潛逃在電影情節(jié)里十分常見,在現(xiàn)實中更不是少數(shù)。
第二天,元恪霆帶著韓夜萱來到了警察局,趙顯啟親自出來迎接他們:“是來給我出主意的吧,元偵探?”
“我哪有什么主意出給你,不過是來聽聽你們下一步的行動的?!痹■挚蜌?。
趙顯啟將二人帶到會議室,很多警員已經(jīng)在那里等著了,與會的還有市交警大隊隊長黃潤銘。趙顯啟首先發(fā)言:“諸位,我們已經(jīng)初步斷定‘3.20’案件的犯罪嫌疑人就是死者傅國賓的上司陳義舟,但就在我們申請抓捕的那一刻,嫌疑人潛逃了,我們下一步的工作重點就是要找到陳義舟。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把這個陳義舟給我挖出來?!?p> “昨晚我已經(jīng)請三個臨市的交警隊幫忙攔截了,但到現(xiàn)在還沒有任何消息?!秉S潤銘看著各位警察,并把目光放到了元恪霆的臉上,“這位就是元偵探吧?”
“我就是元恪霆,您是交警大隊長黃潤銘先生吧?”
“聽說你對破案之道有獨到的見解,想聽聽你的高見?!闭f著,黃潤銘看了一眼趙顯啟。
趙顯啟會意:“元偵探,有何見教?”
見二位警官言辭誠懇,也容不得元恪霆保持沉默了,他清清嗓子:“那個,我覺得吧,嫌疑人陳義舟并不一定逃到了外市?!?p> “此話怎講?”黃潤銘有些疑惑,“他不去外市,為什么要到郊區(qū)去?”
“可能就是想避開一路上的監(jiān)控,然后找地方藏起來?!痹■忉尩?。
“哦?”黃潤銘還是沒有聽明白,依舊是滿臉疑惑。
“大家試想一下,陳義舟知道自己將會被抓捕,所以連夜逃走了,他這樣做無非是不想讓別人找到自己的行蹤。他肯定知道他一跑,警察肯定回下通緝令,附近各市、區(qū)都會查找他這輛車的行蹤。如果他跑到外市,無異于自投羅網(wǎng)。而且,他的車耗油量十分多,想要到臨市、甚至出省,不管他走不走高速,總需要加油的。而我市加油站按指令都裝著監(jiān)控探頭,他斷然不敢去加油站加油。車沒油了怎么辦?而且他的身份信息已經(jīng)傳達各市區(qū),不管是火車站、飛機場還是汽車站,他都不敢乘坐公共交通工具。所以我覺得他可能不是要出省,而是單純的想甩開警察的追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