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勸走譚峰,魚念寒摩拳擦掌,開始了掌廚。
依憑著以往的經(jīng)驗,很快便炒了兩個菜,不管味道如何,品相全是讓人容易胃口大開,比譚峰做的好多了。
做好后,魚念寒這才走到白洛面前,恭恭敬敬的舉了個躬,說道:“請師傅用膳。”
白洛睜開了眼睛,點了點頭,慢悠悠的走向了餐桌,忽然說道:“這哪來的香味,看樣子可比你是譚傻子和柳笨子強多了?!?p> 魚念寒還沒反應過來,站在一旁的柳卿仙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然后悄悄說道:“你可別聽師傅瞎說,你師姐我才不笨呢。”
魚念寒連忙點了點頭,道:“那是肯定的,好了,我們快去吃飯吧?!?p> 師徒四人圍坐在一張桌子上,譚峰大口的往嘴里灌著酒水,柳卿仙輕輕嘗了一口,像是開發(fā)了新的大陸,然后大口大口的夾起了菜,師傅白洛也兩眼放光,不停機將為數(shù)不多的菜夾到自己盤子里,幾個人其樂融融,魚念寒看到這種情況,內(nèi)心也暗自欣喜起來。
飯后,譚峰又熬了一木桶難聞的藥水,魚念寒一頭扎了進去,此時他對明天的學劍充滿了興趣。
“師哥,明天師傅會給我一把佩劍嘛?”
譚峰喝了口酒,說道:“那是自然,山門里有一處專門養(yǎng)育劍體的地方,叫做洗劍池,里面放了師傅收集過得好幾百把劍,我跟你師姐的劍就是在那得的?!?p> 魚念寒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睛,又問道:“那這洗劍池里有沒有那種超級厲害的劍啊,跟我說說唄?!?p> 譚峰笑了笑,罵道:“我還不知道臭小子你想干什么,不過你要是以為是你選劍,那可是大錯特錯了?!?p> “只有劍會選擇主人,而能不能成為它的主人,就看你的天賦能不能得到它的認可了,要不然即便是你能將一把絕世好劍拿在手上,也發(fā)揮不出一點威力來?!?p> 魚念寒心里有些慌張,害怕自己要是只有把破劍,那該多丟臉。
譚峰像是猜中了他的心思,安慰道:“小魚你就放心吧,咱師傅那么厲害的人,收藏的劍肯定都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就拿你師哥我來說吧,雖然沒有得到最好的那一把,但僅憑這把星湖劍,依舊能夠打遍同齡無敵手。”
說著,譚峰放下酒壺,手中青光一閃,一把散發(fā)著強烈殺意的劍一瞬間出現(xiàn)在了他的手上,空氣中溫度逐漸的受到了劍體的影響,就連原本滾燙的水溫,也有了降下去的感覺。
“真,真帥啊師哥!”魚念寒兩眼放光,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那柄劍。
譚峰得意的笑了笑,然后收了回去,說道:“這僅僅是師傅的收藏中比較次的幾把,要是你能夠得到那把絕世神劍,可要借師哥我用用?!?p> 魚念寒點了點頭,道:“放心,到時候我罩著你!”
……
一夜過去,魚念寒從木桶中醒來,卻沒有一絲疲憊的感覺,渾身都散發(fā)著一股淡淡的白光,看樣子這藥劑比他想象中的還要珍貴。
譚峰也早早的過來,然后二個人順著鎮(zhèn)外面的小道,準備前往月兒泉。
通往月兒泉只有一道泥路,周圍都被茂密的樹林遮掩了,一向怕蛇蟲的魚念寒緊張的跟在譚峰后面,生怕有個什么沒見過的大蟲子飛過來咬他一口。
好在一路上沒什么危險,二人也來到了一處潭水處,周圍別有心裁的種滿了竹子,青青的潭水清澈見底,魚念寒往下一看,里面插滿了幾百把利劍,似乎是在等待著主人的到來。
譚峰指了指中間那把最獨特的,說道:“小魚看見了沒,就是那把劍,那可是師傅的心頭肉,可惜就是心氣太傲,當年死活也不跟我走。”
魚念寒心里一陣跳動,順著感覺往右邊的水潭看去,發(fā)現(xiàn)里面立著一把破舊的殘木劍,眼神盯著它,便容不下其他的劍了。
譚峰也順著他目光看去:“咦,小魚,那邊都是師傅收藏里最差的劍了,要是那些好劍不可認你為主,你也別選那邊的,死皮賴臉的跟師傅說說好話,說不定師傅也能給你一把好一點的?!?p> 魚念寒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了。”
不過目光依舊盯著那把木劍,并不是覺得那把木劍有什么強大的感覺,而是似乎和他有種能夠聯(lián)系的橋梁,也許這就是緣分?
潭水上的一塊巨石上,白洛早早的就立在那里,觀察者二人,待看見魚念寒盯著那把木劍時,臉色有了一絲詫異,但又很快恢復了平靜。
“譚峰,你先離去?!?p> 二人一聽到白洛的聲音,立馬抬頭看去,譚峰應了一聲,然后拍了拍魚念寒的肩膀,面容上露出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隨后一個閃身便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魚念寒依舊恭敬的舉了個躬,這才問道:“師傅,現(xiàn)在可以選劍了吧?”
魚念寒已經(jīng)感覺到木劍迫不及待的想離開這個潭水了,也能感覺到那木劍與自己心意相通。
白洛一個起跳,慢慢的從幾米高的巨石跳到了魚念寒的身旁,淡淡說道:“不急,等你什么時候過了了測試,什么時候便開始選劍。”
說著,白洛以指為劍,輕輕的往地上一劃,一道劍氣緩緩的浮現(xiàn)出來,白洛收回手指,指了指那道劍氣,道:“我將這道劍氣打入你的身體,等你什么時候消化了,再來找我。”
魚念寒點了點頭,白洛手臂一揮,原本停留在空中的劍氣一下子沖進了魚念寒的身體。
一瞬間,魚念寒感到了劇烈的疼痛,彷佛有一把尖銳的旋風在他的身體里破壞著,那是一種極其痛苦的感覺,仿佛整個人隨時都要被撕裂。
劇烈的疼痛讓魚念寒根本站不直身子,然后一頭栽在地上,渾身青筋都鼓了起來,原本清秀的面容也有著幾分猙獰。
漸漸的,魚念寒眼神也沒有了神采,渾渾噩噩的呼吸著,整個人沒有了一絲生氣,好像隨時都會死去。
可是身體里的劍氣并沒有停止下來,而是更加瘋狂的走動了起來,魚念寒感覺自己除了意識以外,整個身體都不屬于自己了。
但即便是這樣魚念寒也并沒有昏厥過去,依舊是憑著頑強的意識撐了一個時辰。
終于,那股劍氣帶來的疼痛慢慢的減少,魚念寒明白可能將要消散了,整個人也松了口氣,他艱難的坐了起來,然后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總歸是堅持了下來。
一抬頭,一身白衣的白洛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依舊渾身散發(fā)著冰冷,面無表情的看著他,然后轉(zhuǎn)身離開。
他沒有回頭,沉聲道:“休息一會回去做飯,下午繼續(xù)?!?p> 白洛沒有想到,眼前這個年輕小子雖然看著機靈,渾身都根骨也不錯,但是居然連一絲劍氣都支持不住,差點就死去。
他嘴里念叨著:“也許會有別的驚喜呢,會不會是下一個她呢?”
魚念寒沒有想到,這道考驗已經(jīng)過去了,但他更沒有想到的是,這僅僅只是最簡單的一道考驗。
簡單的休息了一會,魚念寒也恢復了一些力氣,他站在水潭便,依舊能夠感受到那把木劍在呼喚他,就像親人一般。
沒有多想,魚念寒轉(zhuǎn)頭離去,不過他心里一直堅信的是,那把劍一定會是自己的。
少年面露堅定的樣子非常迷人。
風姿颯爽。
少年以后的路注定會與眾不同。
飯后,魚念寒并沒有休息,而是獨自一人早早的來到了月兒泉,開始對自己展開了訓練。
想要變強,只有從自身開始,首先訓練的是臂力,而俯臥撐,則是訓練的一個好方法。
經(jīng)過三天的藥浴,魚念寒的身體素質(zhì)也有了一些改變,身上的肌肉也變得硬了一些,在以前很難的俯臥撐在現(xiàn)在便的十分容易。
剛做了一百個,魚念寒發(fā)現(xiàn)自身還有充足的體力,可汗水還是順著脖子大把大把的往地下流,身體下那一塊泥土就像澆了水一般濕潤。
魚念寒知道,憑天賦根本無法使自己變強,唯一能做到的只有堅持,就像一個雪球,不論你怎么滾,滾的多慢,遲早也能成為一個巨大的雪球。
而自己就像是一塊極其容易破碎的雪球,只有不停的翻滾,使更多的雪包裹住自己,才能成為像白洛那樣的巨大雪球。
一旁的樹林里,一道身影漸漸顯出,滿意的點了點,下一刻,那里已經(jīng)空無一人。
三百里外,元城。
這是一座古老的城池,已經(jīng)飽經(jīng)風霜了,也富裕了這里居民長久以來的規(guī)矩,而眼下,一隊身穿著黑色外衣的人走進城內(nèi),奇怪的是,竟然沒有一個城門兵敢攔,就連城門頭頭也恭恭敬敬的看著他們進城。
為首的是一個長相獨特的中年男子,他從額頭處到嘴巴有著長長的一道疤痕,讓本就兇狠的臉更多了一層殘暴。
他腰間掛著一枚黑色的玉佩,上面用繁體字刻著東方二字,如果魚念寒再此,一定會知道這幾個人是東方家族派來的殺手。
中年男子雖然在東方家族的旗下,卻并不是本族人,而是屬于外姓客卿,姓張,名惡。
站在他一旁的是他的兄弟,劉順,也是個心狠手辣之人,不過與張惡不同,一個在明,一個在暗。
張惡今年剛剛?cè)邭q,實力卻是停留在了開光,怎么也邁不出去那一步,要不然恐怕在東方家的地位還能在往上抬高那么幾步。
“可惡,居然沒把雨家那個余孽的尸體找到,你們是干什么吃的!”張惡怒氣沖沖的罵道,然后狠狠地咬了口桌子上的牛肉。
一旁的劉順見到,則安慰道:“大哥,反正那小子都掉下懸崖了,肯定是死的不能在死了,何必執(zhí)著于那東方家的權(quán)利呢,你看你我二人如此生活,有酒有肉,不也是甚好?”
張惡嘆了口氣,無奈道:“老弟有所不知,我這一切也是為了我那兒子著想啊,你也知道,他天生冰脈入體,無法練武,我這當?shù)牟慌?,怎么跟東方家換那巖髓龍心啊。
劉順拍了拍他的肩膀,又勸道:“大哥有心了,等回去好好更東方家的人說說,說不準也能將那寶藥要到手,咋們怎么也算是兢兢業(yè)業(yè)的為他們家賣了幾十年的命,我相信東方家也不會讓我們心寒?!?p> 張惡點了點頭,也只能如此,于是兩人又喝起了酒來,全然不知窗口處有一道身影站在那里。
白洛搖了搖頭,看著屋外的風雪,無奈道:“誰還不是個可憐人?!?p> 話音剛落,正在吃喝的二人瞬間停止了動作,風雪伴隨著冷風從窗口進入,吹到了二人的身上,一絲血液從他們脖頸處流出,頭顱隨即掉落在了地上,發(fā)出了兩道沉悶的聲響。
一劍斷雪念驚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