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中月堂堂一國太子被迫送來當(dāng)那寄人籬下的質(zhì)子,青梅竹馬相散,一別遙遙無期。
聽聞他在異鄉(xiāng)受了欺負?聽聞他寫的家書十有八九必提一一位名叫紅火火的女孩?聽聞他要與當(dāng)年那個小女孩成親了?
謝沛兒總是喜愛打扮整齊的站在高樓上眺望南方,她在等,一直在等,這一次她決定不等了。她要去親自瞧瞧,瞧瞧她盼望中的他身穿紅袍的樣子,瞧瞧他是否真心歡喜?
初來異國,水土不服。她只好戴上斗笠遮住那滿臉的水痘,她去尋他,聽見四周都在議論他那童養(yǎng)媳。
雖是養(yǎng)女,卻入了族譜。王爺不敢怒,世子不敢惹,就連那注定是仙人之徒的兩位姐姐也是多番退讓,想來定是個跋扈無腦的女子。
她勸他,讓他跟她走,哪怕是歸于山林也總比娶一個嬌蠻的黃毛丫頭好。
他拒之,眼中看不出一絲的不愿。
新婚之禮,她靜站在水子安身邊。以一個丫鬟的身份,以一旁觀的視角。她瞧啊瞧,瞧啊瞧,新人入了洞房,燭火迎了晨。
“娃娃親??”
翡翠聽后難掩驚訝:“小姐!你是說姑爺和那個丫鬟是有青梅竹馬的娃娃親!?”
瞧她驚得小嘴合不上的模樣,紅火火嬌笑著把一?;ㄉM了她的嘴中。
“所以呀,為什么說我那長姐不待見我,是因為她代表著龍巖國的皇帝皇后來參加婚禮,明知身份敏感卻還把那丫頭帶過來。雖是以丫鬟的身份,她卻怎么會想不到一個愿意放下身段千里尋郎的少女,見到心上人怎么可能不會做出來越矩之事?她啊,就是想故意惡心惡心我呢!”
翡翠聽得迷迷糊糊,突然指著遠處道:“誒誒誒!小姐,那謝沛兒怎么上前站在姑爺身邊啦???啊啊??!那長公主怎么可以還后退幾步騰位置呢!孤男寡女的,這這這!?。 ?p> 翡翠被氣得一時不知如何罵人,憋了好半響只憋出了個“不知羞恥!”
紅火火噗呲輕笑,揉了揉她被氣得圓鼓鼓的的臉頰:“真是個小可愛!”
“小姐??!”
翡翠嗔斥:“你怎就不惱呢???”
下意識的摸了一下發(fā)間的木簪,她無聊的打了大哈欠,撐著腦袋眼眸半瞇:“有什么好惱的?人家堂堂丞相之女愿意如此委屈自己,只為了看自己心上人與敵國的臣女結(jié)婚,這不是一段非常可歌可泣的愛情故事嗎?再說……”
后面的話她停頓了半響,語氣的中灑脫卻幾分若有如無的無奈:“若有一天,磐安國不復(fù)存在了……月哥哥做為太子,迎娶謝沛兒是板上釘釘?shù)氖隆?,且不說有什么身份還能站在他身邊,不被休妻賜死也算是好運氣了吧……”
翡翠平日呆里呆氣的,其實很多事心里也有幾分猜測。她欲言又止的想反咄什么,最后也只能靜靜的看著自家小姐一身紅衣的依在窗邊。她望著城墻邊那一對站在一起不知在說些什么的壁人,輕嚀淺唱:
“多年前你身騎白馬來訪
說要守在我身旁
我終究還是沒到你家鄉(xiāng)
陪你睡到天荒
多年后我孤身打馬過鄉(xiāng)
看無常路遙人亡
我依然詠懷著情愫滿腔
望著你的北方……
“小姐!”
翡翠鼻尖發(fā)酸,幾分哽咽:“我永遠不會負你的!”
歌聲頓住,她回頭。有風(fēng)撩起縷縷發(fā)絲,如墨如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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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后,京都上上下下無一不在準備著燈節(jié)。
紅火火正在菜園子里彎腰打理,她粗布麻衣,秀發(fā)盤起。遇見有雜草,就直接拔下發(fā)間里的木簪用來搓草,
“其實呢,種菜可是一門學(xué)問活!一望二聞三摸,選擇優(yōu)良種子才是種出肥美蔬菜的第一步!”
抬頭,撞進了水中月那如深淵般寂靜的眼眸里。
“你……這般瞧著我干啥?”
他輕咳一聲,微微別過臉:“難怪!”
“哈?什么難怪!”
她與他相遇,不就是她的‘一望二聞三摸’嗎?
上前,用濕帕為她擦去手上泥土,再清理木簪。
“嘖,這緣木雕的木簪也怪結(jié)實的哈!”
見水他抬眸撇了一眼,某人惺惺然的閉嘴。
“那日,你在酒樓上唱的那首歌叫什么名字?”
送水子安走的時候紅火火在酒樓里唱歌被樓下一樂者聽見,此后特在京都傳了開。
紅火火笑道:“哦?你說這個???好聽嗎?”
“嗯!”
水中月耿直點頭。
“夫君想聽我唱?”
還未等他回應(yīng),她調(diào)皮的繞開:“想得美!”
說著喚來翡翠:“今夜燈會,等會兒我去做點甜點,你帶些回國師府!嗯……街上那么多人,一姑娘家的路上不安全……”
一邊說著一邊眨了眨眼睛:“岑永,就勞煩你陪翡翠姐姐跑一趟了!”
沒有給拒絕的機會,紅火火回頭沖著水中月道:“夫君,你說是吧?”
“不是!”
“???”
水中月眼皮微抬,把木簪再次插進她發(fā)間后一本正經(jīng)道:“我從小體弱多病,離開岑永就容易著寒!”
“……”
岑永默默的望向自家主子。
“我給你唱歌?”
紅火火試著收買。
“岑永,你今夜就送小翠姑娘回趟國師府吧!”
“……月哥哥,是火兒教壞你了嗎?”
“知曉就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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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水中月同她一紅一玄共騎著一匹白馬而去。
“你要帶我去哪兒?”
“尋個只有你我的地方聽你唱歌!”
“……KTV?”
“???”
“咳!城中人多,你御馬慢點兒!”
所來之地是城中最有名氣的煙塵之地。
“歸香樓?……妓……院????”
紅火火嘴皮抽了抽,回頭怒瞪:“夫君,你不會是想帶你婆娘一起逛窯子吧?”
他摸了摸鼻尖,未做解釋。
“嘖!少年郎啊,都曾有一顆騷動的心!”
紅火火倒是很快的接受,并擺出了一副‘我理解’的表情。
這可看得水中月更是尷尬了,的確,男人嘛,小時候總會想象一下長大后來這里逛逛,可惜他遇見了紅火火,加上質(zhì)子這個身份敏感就一直未有這個機會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