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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墟行之十九世

第4章:村中有女兩相似

煙墟行之十九世 霽夜茶微涼 3157 2020-03-22 08:47:26

  水清抬眼看了一眼修士,臉上雖然掛著客氣的微笑,但眼中閃過一絲不耐煩,說道:“今日仙長的為何有些多啊?!?p>  修士追問道:“只是心中的疑惑略微多一些,遲遲不得其解,比如翠兒?”

  道玄宗的人真是事多。

  水清說:“仙長這些日子在村里轉(zhuǎn)了許久,難道還不能解你心中的為何嗎?”

  修士覺得水清話里帶著厭惡,想著這幾日他都是謙虛有禮與她相處,并沒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難道是自己剛剛的態(tài)度不夠誠懇,惹惱了她,故而雙手抱拳,行了一禮,更加有禮的說道:“疑惑更甚,故來求解?!?p>  修士謙遜有禮,溫文儒雅的說話態(tài)度,讓人一時無法拒絕。

  二人一時沒了話語,一陣清風(fēng)吹過,帶著殘瓣,飄落紙上。

  “仙長來時,是先進了山的?”水清突然問道。

  “姑娘來時,沒進過山?”修士回問道。

  水清并未回答,而是說道:“梨花就要落完了,春去秋來,時間過得總是那么快,這個翠兒離世已有兩年之久,而我來此處還有三天便有十六個月了,過幾天我便要離開,我可不想徒惹是非?!?p>  水清想著,我可不是道玄宗的人,什么事都想插一腳。

  修士瞥了一眼紙上的墨點,他現(xiàn)在有很多疑惑,他甚至看不清面前之人,他不死心問道:“姑娘與那翠兒有關(guān)系嗎?”

  水清抬眸一笑,捻起紙上的殘瓣,幽幽的說道:“你是第一個問出這村中之人不敢問的一句話,卻不是此中之人。”

  “還請姑娘解惑。”

  “我雖能解你的惑,卻不想給你解?!?p>  “為何?!?p>  “人心作祟,豈有解乎,非修道之人所能左右,解之無意?!彼迮郧脗?cè)擊讓他不要多管閑事。

  修士聽懂水清的話,他本不是個多管閑事之人,此次出谷只是為了赴個約,只是到了鄆城,觀那人見人就撲上去,跟失了魂一般,狼狽地求人捉鬼,無一人回應(yīng),還對他百般嫌棄,拳打腳踢。他看不過,所以才接下此求

  修士眼眸沉了沉,從懷里掏出一張被疊成四塊的畫,展開遞到水清面前,說道:“日前我在鄆城遇到一人,說山中鬧鬼,想請修士驅(qū)鬼捉妖,我接下了此求,他給我一張畫像,便死了,尸體瞬間如枯骨一般,而姑娘與畫像上的人很像。”

  不是像而是一模一樣,而他之所以來學(xué)堂,也是因為村長告訴他,畫上之人在這里。

  水清沒有接,也沒看,笑道:“那你覺得我是她嗎,亦或是鬼怪之列?”

  修士直言道:“在下不知?!蔽饲笾耍f畫上之人是鬼,而他初見水清時,雖然樣貌長的一樣,但卻不是鬼,而只能猜到面前的水清不是翠兒,但是人亦或是其他就無法探知。

  水清見他這般執(zhí)著,想著這還真是道玄宗的一貫作風(fēng)。自己查不出前因后果,偏偏還要往上湊。

  “這里的人總是很害怕黑夜,害怕黑夜中山林,你若真想解惑,不妨今天再去一趟山里,最好是待上一晚?!彼逡粩[手,掌中中殘瓣飄落在地,紙上墨點赫然消失,原本的字跡顯露出來,像是從未有過墨汁低落。

  修士心中大驚,面上毫無波瀾,從他到這里開始面前的女子給他的感覺就是個普通人,但與周圍的一切又是那么的格格不入,他甚至無法確定面前女子的真正身份。

  修士作揖想請教其身份被水清止住了,說道:“去吧,明天…也許明天我心情會好些,就解了你的“為何”?!?p>  只要你還能活著回來。

  修士不明白,他每天見水清都是一副笑臉,笑容多變,淺笑,哈哈大笑,沒有絲毫愁容,心情又怎么會不好,難道笑容也是可以一直不變的嗎?

  修士放下手里的婚帖,再次作揖,道:“還希望姑娘守諾?!贝謇锏娜嗣客矶紩茉珀P(guān)門,他以為是這里的習(xí)俗也就沒多打聽,他現(xiàn)在也很好奇這里的人真的如水清口中所言害怕黑夜,害怕那座山嗎?

  水清拿起筆,笑著搖了搖頭,不在搭理修士。修士也不介意,便離開了。

  修士走后,水清在第二張婚書寫上了二人的生辰八字,卻沒寫結(jié)親的日期,放下筆,二人的八字也隨即消失不見,看著桌上的兩張婚書,自言自語道:“另一張還是問了之后再寫吧?!?p>  修士站在山腳,覺得此山并無邪氣,反倒是靈力充沛,是個修行的好地方。只是古語有記,山鬼精怪多居于山氣充沛之所,不可擾之。那日來時是白天,烈陽當(dāng)空,如今要是進去了就是陰月蝕骨,不知會有什么出現(xiàn),這讓他心里不由的有些畏懼。

  他低頭苦笑,他是修道之人,本就與這些鬼怪相伴,如今竟有些膽寒了,真是有辱門風(fēng),不由的抬手摸了摸背在肩上的劍。

  修士剛想抬步進山,就看見村長手里拎著個籃子從山里走來,于是便上前打了聲招呼。

  “仙長客氣了,”村長連忙回禮道,四十來歲的人,卻顯得很是滄桑,而后拎了拎籃子說道:“曾經(jīng)受過恩,人走了,埋在山里,這不他的忌日到了,去給他燒點紙錢,好路上打點平日花銷。你這是要干什么去?”

  “我正要進山去?!靶奘空f道。

  村長聽了此話,臉色變了變,但隨即被笑容掩飾了,說道:“仙長為何要進山啊,還有幾個時辰天就要黑了,山里的路崎嶇,為恐迷了路,不如明天再去,明天我找?guī)讉€人,同你一道也好做個伴,為你引路?!?p>  修士拒絕道:“不勞麻煩,我去采些草藥便回。”

  村長聞此言,便不在說什么,只囑咐道:“山里野獸多,天黑之前一定要回來?!北汶x開了。

  修士進了山,一路上想著這幾日在村里轉(zhuǎn)悠,村民們倒是熱情,只是一旦問道翠兒,便都臉色突變,緘口不言,除了村長家的翠云對他說了許多,他也才知道畫上的人是翠兒。

  按照翠云的說法,大概就是在兩年前這山上突然出現(xiàn)一群山賊,在周邊的村子燒殺搶掠,當(dāng)時戰(zhàn)亂剛歇,王庭根本沒有余力顧及這偏遠的地方,所以無法派兵前來剿匪,只得放任下去。他們的村子也無法幸免,來了山賊,但有幸的是山賊搶了糧食卻沒有殺人,只說要帶走一個女孩回去當(dāng)壓寨夫人,村民們無力反抗只得讓他們帶走翠兒,以保平安。

  山賊走后,翠兒的父母去村長家鬧,村里的人皆在旁邊,有的在旁勸說,有的低頭不語,一直鬧到天黑,直到從山里傳來強烈的震感,像是山里發(fā)生了山崩,認為是山里的神靈發(fā)了怒,村民們慌亂的逃竄,不一會兒,震感便停止了,村里有些舊房子倒了,但因沒人在家,便沒有人受傷。

  隨后,翠兒的母親坐在村口地上哭罵,當(dāng)時整個村子都是她的哭喊聲,在黑夜中甚是悲慟。直至中夜,村長讓村民們都回家去時,有人大喊,翠兒回來了。

  村民們皆是一愣,被抓走的人還能回來?翠兒的父母更是往山腳跑去,村民們也提著燈跟了上去。

  翠兒確實回來了,穿著喜服,背著一個人,向村中走來。

  翠兒的父母撲向她,可是她卻毫無反應(yīng)依舊的往前走,無論她的父母怎么叫她皆是不理,到了學(xué)堂門口,翠兒才把背上的人放了下來,這時眾人才看清楚原來背上的人是王牛。

  王牛的父母原是在人群中,看到自己的兒子立馬跑了過去,而那翠兒依舊不理她父母的叫喚,往家去了,她父母只得小心的跟在身后,輕輕的喚著翠兒。

  村民見翠兒回來了,且不管她經(jīng)歷什么,心中的愧疚總是少了些多,陸陸續(xù)續(xù)的回了家,可是有的村民還沒進家門,村里再次響起翠兒母親悲慟的哭聲,比之前更加凄涼。

  翠兒死了。

  當(dāng)時村民們都說,翠兒進村之前就死了,只是吊著一口陰氣想要回家而已,也從那時開始村里的人,便早早關(guān)了門,山賊也在沒來過。

  修士停下了腳步,抬頭看了一眼天空,又轉(zhuǎn)頭朝山下看去,太陽已經(jīng)落山了,只剩下些許的余暉還散落在邊際。回望深山,有種深潭不見底的感覺,不過他在谷中時,也經(jīng)常夜里走山路,知道夜里的深山都是如此陰森,也就無所畏懼。

  現(xiàn)在他很好奇,在翠云的描述中兩年前的那場山崩之后,那伙山賊怎么就不見了。被擄走的女人又怎么可能這么輕易的逃脫,逃脫之后,按照山賊的本性一定會報復(fù)。

  可是他們卻消失不見了,翠兒回來之后就死了,除非那些山賊也死了,才沒有報復(fù)。

  修士突然想起給他畫的那個人,不,準(zhǔn)確來說是一具白骨,他說在山中看見了鬼,那么他就又可能是來自山里的山賊。

  這下更加驗證了他心里的那個猜測,他有些卻步了,死而不朽,那么這山里還真有山鬼精怪,摸了摸背上的劍,心想萬一自己再往前回不去該怎么辦。

  他本不是膽怯之人,只是還有個約定沒赴。

  可是就如此回去,答應(yīng)了那個人幫他捉鬼,豈不是無法完成,雖說對方已是白骨一堆,但也會就此失了信。

  瞧著今天水清姑娘的態(tài)度,想必是知道些什么,卻不愿意告訴他。

  可是這個水清在這個整件事中又處于怎樣的位置,絕不可能只是相似這么簡單。

  “如果是他的話,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往前?!毙奘繐u頭苦笑,踏著最后一抹余暉,毅然地向山里去了。

霽夜茶微涼

昨天收到推薦票了,開心^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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