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胥西很久都沒有和遲暮離得這么近,她一時間愣住了。
遲暮狠狠呼吸了幾下,胸口大幅度的起伏,雙眼緊緊的盯著成胥西,嘴唇抿著,仿佛在克制著什么。
小助理坐在前排,緊張的盯著倒視鏡反射的畫面,一臉不敢置信。
“你……”成胥西先反應(yīng)過來,伸手戳了戳他立起來的手臂。
遲暮冷靜了些,卻沒有很快坐回原位,他雙眼緊緊的盯著成胥西,咽了口口水,下了很大決心似的開口,“就算是,曾經(jīng)失去過,但我一直以為,我和他都是一樣的。”頓了頓,他眼中充滿了悲傷,“可是現(xiàn)在,沒有對錯,沒有先后,只是他,對嗎?”
成胥西雙眼一眨不眨的看著他,尷尬的勾了勾唇去推他,假裝好笑的語氣開口,“你,你在說什么啊,昨天晚上做噩夢了吧。”
“呵。”遲暮垂下了眼簾,自嘲的笑了一聲,“沒什么?!鳖D了頓,坐回到了原位,“可能我真的是做了一場夢?!彼聪虼巴廛囷w馳而快速后退的高樓大廈,看著窗戶玻璃倒映出他的倒影。心里暗道,“只是我不愿意醒?!?p> 成胥西看著他側(cè)過去的身影,想要說些什么,張了張口,卻發(fā)現(xiàn)無話可說。這一刻她覺得自己心里亂得很,她從來沒想過,從來沒想過……遲暮他,他剛才的話是那個意思吧,他竟然……
小助理坐在前面感覺自己比他們兩個正主還要緊張,什么情況?自家老板桃花緣這么旺的嘛?不過遲暮老師和西姐仔細(xì)看還有點般配哦,自己這是磕到了真的小眾cp了嗎?激動!
過了很久,車?yán)锛澎o無聲,成胥西想說點兒什么緩和氣氛,又覺得尷尬,轉(zhuǎn)頭看向遲暮,后者正在看向窗外,卻很有默契的開口,但說出的話更尷尬,他說,“分手那天……”遲暮看著窗外,大喘了一口氣,才緩緩說,“我本來……沒想到你會當(dāng)真?!?p> 頓了頓,他有些自嘲的笑,“可是沒想到你那么決絕,回來后就一直躲著我。我找過你,好多次,可你一直和我保持距離。”頓了頓,“畢業(yè)聚會的那天,是你從那天以來第一次和我說話,那天你玩的開心,讓我給你遞酒,我給你拿了一杯飲料??聪蚰愕哪且豢涛也虐l(fā)現(xiàn),原來我們已經(jīng)那么久沒說過話?!?p> 成胥西沉默了。那時候他還記得,她酒精過敏,沒有辦法喝酒,那天……也虧得她找的是他吧。
遲暮卻還在繼續(xù)說下去,“我趁著你開心,本來想問我們能不能復(fù)合,可是你經(jīng)紀(jì)人忽然來電話,我沒有說出口。等你接完電話回來,我問你可不可以做回朋友,你答應(yīng)了我?!彼A艘幌?,“我以為你知道,我不只想要和你做朋友,我們分手的那么倉促,我怎么可能放下的那么徹底?”他抿了抿唇,忽然搖了搖頭,“可是我錯了,那個時候我還不太了解你,其實對你來說,分手這件事……”他忽然轉(zhuǎn)頭看向成胥西,后者一臉的震驚,他好似驗證了心里的什么想法一樣笑了,“對你來說,是你考慮已久的了吧。”
成胥西低頭,“我不知道,我以為……”她頓了頓,她以為,她一意孤行的走自己的路,遲暮應(yīng)該對她失望透頂,再說回做朋友不過是分手后的情分。她以為自己抓著這點兒難得的情分舒展成了現(xiàn)在的關(guān)系,她一直以為……
“你以為不回頭的是我。”遲暮苦笑,忽然伸手抓住了成胥西的手,“胥西,我一直想著你,我一直,想要和你重新來過?!?p> 成胥西全身一僵,愣愣的盯著他,囁嚅著嘴唇,最后才吐出來一句,“這太突然了,我,我從來沒想過,你……”
司機小哥早就開的不厭其煩,他覺得身后后排給他免費上演了一路苦情劇中的和解環(huán)節(jié)。他覺得自己還能勉強平穩(wěn)地開著車真的是車技太過嫻熟了,再不到地方他覺得自己可能會尷尬而死。幸好在成胥西說出這句話之后就到了停車位,他幾乎是長吁一口氣,如釋重負(fù)的說了一句,“到了?!?p> 旁邊的小助理卻磕cp磕的極為開心,一時沒察覺已經(jīng)到地方,還是司機小哥拍了她一把才反應(yīng)過來,立馬跳下車去給身后同樣毫無察覺的成胥西和遲暮開車門,“老板,到地方了?!?p> 成胥西這才大夢初醒般的下了車,她心亂的猶如亂麻,差點兒連口罩都忘了戴就往外走,嚇得小助理連忙拿著包跟上去。
遲暮坐在車上,也沒著急下車,難為他還能記得一起走影響不好,他關(guān)了車門看著成胥西的背影嘆了口氣。
拿出手機還是整理好情緒撥打了導(dǎo)演的電話,“喂?誒導(dǎo)演嗎?我是遲暮啊,是這樣的,關(guān)于我們的拍攝問題啊,我有個事情想要和你說……”
他談話所為的正主此刻正搬著行李箱一節(jié)節(jié)臺階往下走,如果當(dāng)時他早就知道現(xiàn)在要走,當(dāng)時就不用拜托成胥西的小助理幫他去旅店拿行李了。現(xiàn)在再收拾一遍,真的是費力的緊。
盛天冬到了樓下的時候,樊一辰已經(jīng)戴好墨鏡口罩一身帥氣的在樓下等著了。
“下來啦?!狈怀綄⒛R拉下來了一點,露出半邊眼睛,他上下打量了盛天冬一番,撇嘴搖了搖頭,“還別說,你真不應(yīng)該走唱跳偶像路線,你這張臉,雖然好看,但是缺了點兒驚艷,氣質(zhì)多了點兒閱歷勁兒,就應(yīng)該……去當(dāng)演員?!鳖D了頓,他上前摟過盛天冬的肩膀,“來來來,不說了,走啦走啦?!?p> 兩個人說著話,走到門口,樊一辰伸手把盛天冬的行李箱抽走了,反手遞給了旁邊走過來的助理,給了個仰頭的示意動作讓他放到后備箱里。
他則拉著盛天冬往后排上拉,兩個人坐進(jìn)去,正聊著一些閑話,盛天冬忽然瞥了眼前排,“呀!”頓了頓,看著副駕駛上回頭沖著他們倆微笑招手的陳小星,叫了一聲,“你怎么也在?!”
“我嘛?!标愋⌒菬o奈沖他攤手,“你們都走了,我一個人在屋里呆得多無聊啊,還不如和你們?nèi)悷狒[呢。”
“說的是說的是?!狈怀脚牧伺氖⑻於募绨颍荒槧N爛的笑,“三個人走,熱鬧?!?p> 盛天冬皺皺眉,覺得哪里不太對,又覺得似乎沒問題。
車?yán)锩嫒齻€人歡歡喜喜的聊著天,竟然一點兒離別的氣氛都沒有。但是真正證實此歡樂氣氛的,是樊一辰接到的一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