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天一天地飛逝而過。
數(shù)數(shù)自己在臺歷上畫的粉色小心心,已經(jīng)有四十五顆了。這代表了她和夏牧驤已經(jīng)有四十五天沒有真正地見上一面了。思念在她的心里瘋了一樣的生長,特別是靜下來,一個人在家的時候??吹饺魏魏拖哪馏J有關(guān)的東西,她都會反復(fù)地回憶他們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就連做夢時,他也會經(jīng)常在夢中出現(xiàn)。可是每次跟夏牧驤打電話,聊視頻,她都不敢表露自己的情感,她怕夏牧驤擔(dān)憂,分心。
蘇呈憶幾乎每個星期都會過來一次,盡管她說了不用這么麻煩,可是蘇呈憶受夏牧驤之托,總是盡心盡職地完成“任務(wù)”。他去片場探過班,看夏牧驤,也看衡蕊?;貋硪院筮€時不時地給她講講他們拍戲的趣事兒。不過每次問涂蘼要不要抽空去看看的時候,她卻總是一口回絕。不光是因為要留下來照顧強琳,更多的是,她不想去給夏牧驤添麻煩。她最怕的是,她一旦見到夏牧驤,就會不想再離開他的身邊了。
涂蘼不怕等,再等這樣的一個或是兩個四十五天,夏牧驤就會回來了。令她欣慰的是,強琳的精神狀況確實好了不少,再過十多天,她就可以出院了。當(dāng)然,醫(yī)生仍然是一再叮囑,治療有效果,也不代表她能接受一些精神上的刺激,而且這只是一個療程的治療,還得堅持后續(xù)的治療??粗哪馏J給自己的卡上,錢已經(jīng)用去了大半,涂蘼才發(fā)現(xiàn),自己現(xiàn)在真的越來越依賴夏牧驤了。之前說的自力更生那種自信,在這么昂貴的住院費和醫(yī)療費面前,都不堪一擊。韓云曾經(jīng)告訴過她,好的咖啡師月薪可以入萬,那也是她之前的夢想??墒窍哪馏J不喜歡,她不想做夏牧驤不喜歡的事,盡管那只是因為韓云的原因。開花店,也不是輕松的事兒,得找門面,找貨源,得抽出時間去打理,可是自己得照顧媽媽,又哪里來這么多空閑的時間呢……除了這些對未來的計劃,就只能去打零工,可如果只是打零工,又怎么能支付得起媽媽這么昂貴的治療費用呢?
涂蘼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
“涂蘼啊涂蘼,如果沒有了夏牧驤,你該怎么生活呢?”
一邊自言自語,一邊看著窗外透進(jìn)來的光撒在天花板上,若隱若現(xiàn),時有時無,看著看著,那些光全變成了夏牧驤的臉,朝她微笑著……
終于等到強琳出院這天。來接她和強琳的,依舊是蘇呈憶。夏牧驤打來電話時,話語里滿是愧疚和自責(zé)。涂蘼雖然覺得失落,但她能理解。
回到A市,蘇呈憶帶著她和強琳去了新的出租屋,離西餐廳不遠(yuǎn)。新的出租屋是三室兩廳,家具看起來也很上檔次。涂蘼知道這個地段、這樣的房子租金都不便宜,她實在不想把錢浪費在這種不必要的開支上。聽她說要重新找房子,蘇呈憶急了:“租金都交了半年了,你和阿姨不住也是空著。這不是更浪費嗎?”
涂蘼?lián)u搖頭:“蘇哥你再轉(zhuǎn)租給別人吧!我和我媽真的用不著住這么好的房子。”
蘇呈憶一把拉住她:“我說小丫頭,我和別人簽合同時,說了這個房子不轉(zhuǎn)租的。你這不是給我找難題嗎?再說了,這是夏牧驤給的錢。你和阿姨要是不住,那我也只能讓它空著了,反正錢是拿不回來了。”
聽蘇呈憶這么一說,涂蘼也不好再說什么了??粗哭聻殡y的樣子,強琳拍拍她的肩膀:“就先住下吧,半年后咱們再找地方就是了。”蘇呈憶趕緊接過涂蘼手中的行李:“阿姨說得對。趕緊收拾收拾,晚上我們到餐廳聚聚,大家都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