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蘼已經(jīng)在N市找了好幾天的房子了。中西醫(yī)結(jié)合醫(yī)院在市中心,周邊的房子租金都很昂貴。雖然可以直接住在醫(yī)院陪護(hù),可是至少三個月的時間,總不能讓強琳每天都吃醫(yī)院的食堂的飯菜,最重要的是醫(yī)院的免熬藥太貴,至少多花一倍多的錢,如果不能找到房子自己煎藥,就只能一直用免熬的藥。相對于房租,藥費可能更貴。但凡強琳的情況好一些,涂蘼就在周邊打房子,找工作。
下午快五點的時候,涂蘼又拖著疲憊的身子無功而返。還沒進(jìn)病房,就聽到強琳在和誰說話。涂蘼看了一下時間,這個點醫(yī)生應(yīng)該沒來查房,難不成是醫(yī)生又有什么新的要求了?
涂蘼趕緊跑進(jìn)病房。
一個熟悉背影對著她,正忙著幫強琳放點滴瓶里的藥水。涂蘼的眼眶一下就紅了。如果不是在醫(yī)院,如果不是因為這里有這么多的人,她真想跑過去抱住他,跟他說一句好想他。
“蘼兒回來了?!睆娏湛吹酵哭抡驹陂T口,臉上露出了燦爛的微笑。
夏牧驤轉(zhuǎn)過頭,看著她。臉上也是同樣燦爛的笑容。
“回來了。去哪兒啦,那么久?”
涂蘼趕緊整理情緒,怕眼淚掉下來。
“你怎么在這兒?什么時候來的?”一邊說,涂蘼一邊走到病床前。
強琳把身子直了直,笑著說,“小夏來了快兩個小時了。我說給你打電話,他說不用。在這兒陪我聊了半天了?!?p> 夏牧驤看看涂蘼,摸摸她的頭,眼里滿是甜蜜:“是啊,不好好地陪阿姨,到處跑什么呢?”
涂蘼不說話,只是抿著嘴看著夏牧驤笑。
陪強琳吃過晚飯,到樓下的綠地走了一圈。夏牧驤禮貌地對強琳說:“阿姨,我想帶涂蘼去個地方。呆會就回來?!?p> 涂蘼好奇,夏牧驤也才來,對N市又不熟悉,他要去什么地方?得到強琳的同意,夏牧驤拉著涂蘼出了醫(yī)院。
走過大門外長長的街道,右拐就是一個高檔小區(qū),路程大概就五六分鐘。門口站著兩三個保安,小區(qū)住房進(jìn)出都刷門禁卡??粗哪馏J要進(jìn)小區(qū),涂蘼一把拉住他:“你要去哪兒?這里要門禁卡才能進(jìn)去的。”
夏牧驤一把摟過她:“怕什么,我們也有門禁卡?!闭f完,他從上衣兜里掏出一張門禁卡。涂蘼看呆了——他怎么會有這里的門禁卡。不等涂蘼回過神來,夏牧驤拉著她刷卡進(jìn)了小區(qū)。
左拐右拐,夏牧驤在一棟樓前停了下來。從包里拿出另一張卡給涂蘼:“喏,這張卡是你的,進(jìn)小區(qū)和樓門都用得上。走,上11樓?!?p> 涂蘼聽得云里霧里,跟著夏牧驤上了11 樓。
站在11-3的門前,夏牧驤從背包里掏出一把鑰匙,放在涂蘼的手里。
“開門吧,我累了?!?p> 涂蘼轉(zhuǎn)過臉看著他,一臉的疑惑。
夏牧驤雙手按住她的肩,得意地笑了:“怎么,連你的木頭箱子都信不過?”
聽夏牧驤這樣說,涂蘼也不再有什么疑慮。她扭動鑰匙,打開了房門。
這是一間精裝過的房子。淺紫色的窗簾,灰色的沙發(fā),寬大的陽臺,屋角擺放著幾盆長勢很好的發(fā)財樹。家電廚具一應(yīng)俱全。
自打從外婆家搬出來以后,涂蘼就再沒住過什么像樣的房子,她一時看呆了。直到夏牧驤從背后輕輕地環(huán)住她。
“誰的房子?”
“我租的?!?p> “租的?這房子少不了幾千塊一個月吧?干嘛租這么貴的房子?”涂蘼轉(zhuǎn)過臉來,有些吃驚,也有些生氣。
看著涂蘼皺起的眉頭,夏牧驤覺得她更可愛了。他伸出雙手?jǐn)Q住涂蘼的臉蛋,疼得涂蘼吸了一口氣。
“我說小姑娘,掙來的錢就是用來花的。我給你的卡你怎么不用?”
涂蘼啪地打掉夏牧驤的手,揉著臉不好意思地說:“忘了!”
夏牧驤知道,她其實并不是忘了,只是舍不得用而已。她什么時候都很節(jié)儉,不到不得已,她應(yīng)該不會用自己給她的錢。
夏牧驤拉著她走到陽臺前。風(fēng)從外面吹進(jìn)來,撩起涂蘼的長發(fā)。遠(yuǎn)處的夕陽染紅了半邊的天空,幾絲白云悠閑地從山頂飄過。
“好美!”涂蘼情不自禁地被眼前的景色吸引了。
夏牧驤又把她輕輕地?fù)нM(jìn)懷里,貼著她的臉頰,無比溫柔地說:“今后我會買比這個更好的房子當(dāng)我們的家。你洗衣做飯,照顧家里;我辛勤工作,掙錢養(yǎng)家。你說好不好?”
涂蘼別過臉看著夏牧驤,笑了:“不好,我才不要當(dāng)家族‘煮’婦!”
不等她再說什么,夏牧驤吻上了她的唇…
窗外飛過一群鴿子,在陽光下,它們扇動的翅膀發(fā)出一陣陣歡快的聲響,劃過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