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默契地挪到窗邊,窗外夕陽已沉,夜幕降臨,只見樓下暗黃的路燈下三三兩兩青年男女在駐足相聊甚歡的模樣,半天下來,他們這會才有時間單獨聊兩句。
薛蕭璋看了眼身邊沒有其他人,柔聲說道:“我是幫敏斌去接的班主任,接到她的時候她突然聊起之前支教的那個學(xué)校領(lǐng)導(dǎo)找了她,讓我們再制作一個宣講視頻,然后……”
“然后你們就站在那里聊了起來,后來我和黑子就出現(xiàn)了是嗎?”
“嗯,我聽黑子說的那些就怕你誤會,就算知道你不會那么容易誤解我,可是我知道你一定會在意的,所以我必須解釋兩句?!?p> “嗯,我知道的?!卑阻獪厝岬匦α?,她欣慰身旁這個男人跟他想的一樣貼心而善解人意,她輕輕倚在窗邊,窗外絲絲的晚風(fēng)襲來,吹起了她的衣袖飄起了那白色裙擺,淡淡的月光照在她白皙的臉頰,薛蕭璋看得如癡如醉,他甚至想伸手就從白瑾腰間抱過去,可是后面的歡呼聲又讓他不得不時刻保持清醒。
只聽何敏斌又在組織眾人聚過去:“我的好友們,晚飯時間到了!”等眾人都站過去的時候之前推蛋糕進來的那幾個服務(wù)員又再次出現(xiàn)在屋子里,這次他們推的是餐車,陸陸續(xù)續(xù)端上來幾十個碟子,碟子上蓋著金燦燦的鎏金白瓷蓋,等他們把碟子全部端上桌子后又一個一個地把鎏金白瓷蓋撤走并一一介紹道:“安格斯七分熟牛排、炸薯條、煎蛋、意粉套餐12份,五分熟牛排套餐1份,水果沙拉3份,蔬菜沙拉3份,金槍魚沙拉3份,小吃拼盤4份,奶油蘑菇湯13例,飲料和冰淇淋都在這個小冰箱里,何先生可以按需取用?!彼钢鴶[在桌邊的一個移動小冰箱介紹道。
眾人都目瞪口呆,屋子里一度鴉雀無聲,只等服務(wù)員都離去了才開始驚呼,周奕輝調(diào)侃道:“知道你是個富二代,沒想到還是個富得流油的富二代啊!”
也有驚訝道吐槽的:“何敏斌,隱藏得夠深的啊,之前見你穿的衣服穿的鞋子跟我們的也沒什么不同啊,一場生日派對就看出區(qū)別來了?!?p> “誒,低調(diào)低調(diào),這錢又不是我的,我有什么好宣揚的,今天這些都是我媽安排的,我也不知道她怎么搞成這樣,我都跟她說了我自己可以搞定,她非要說她沒法回來陪我過二十周歲生日,這些安排我也不能拒絕她,不然我的母親大人得不開心了……”
“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呢?!焙谧幼叱鰜碚f道,看著桌上的菜流口水,“依我看我,你就該這個時候打給電話給你媽,讓她看看她苦心準備的效果啊?!?p> 大家覺得黑子說的不無道理,都起哄讓何敏斌打個視頻過去,讓他媽媽看看現(xiàn)場的氛圍,結(jié)果不出大家所料,何敏斌的媽媽不知道有多高興,還一直說回來要親自請大家吃一頓飯。
“好啦,電話也講完了我們是不是該開動了???”黑子看何敏斌掛了電話在那一臉想媽媽想到要哭的模樣,忙問道。
“這站著怎么吃?。俊?p> 不知誰問了一句,話音未落,和剛剛穿著一樣的幾個服務(wù)員又陸陸續(xù)續(xù)走了進來,圍著桌子擺放了十三張白色椅子。
何敏斌聳聳肩道:“喏,這不就可以坐著吃咯?!弊焐险f的輕松,心底還是嘀咕自己老媽子怎么做出這樣暴發(fā)富的土豪行為,真是有點辣眼睛,明明可以請大家去西餐廳吃的功夫非要把西餐廳搬到他這小小的公寓里來。
晚飯過后一個個都喊吃得太撐了,可是美味當前又實在把控不住,何敏斌又笑著道:“吃完了的話大家就幫忙把這些凳子擺放到客廳中間來,我們接下來還有表演節(jié)目,沒有節(jié)目安排的朋友們就乖乖坐在下面吃甜點看表演哈!”
眾人抬頭之際韓冰已經(jīng)從洗手間換了一身裙子走出來,踩著高跟鞋飄到觀眾席對面,當大家都定坐下來以為她來表演什么節(jié)目的時候,她卻開口暖場道:“朋友們,大家晚上好,我是今晚節(jié)目主持人韓冰?!闭f完便頓了頓,迎接觀眾的掌聲,那眾人自然是很配合地鼓起了掌,雖然也有黑子這個擺著張臭臉渾水摸魚的個例,白瑾這會卻只把韓冰當成是一個才華出眾的節(jié)目主持人,早已把她和薛蕭璋是否有點什么親密關(guān)系的猜忌拋諸腦后了。
當眾人都等著韓冰介紹參演者的表演節(jié)目時,她又介紹道:“接下來第一個是由我表演的舞蹈節(jié)目,謝謝大家欣賞。”話音一落,薛蕭璋在旁邊默契地打開了音響放出了伴奏音樂,韓冰翩翩起舞,那個時候她就是全場的主角,何敏斌跑到樓梯上給她打著暖白的燈,就像一只天鵝在獨舞,那個舞臺也跟此時的她一樣高傲,容不得任何一個人的闖入。
黑子卻氣得直跺腳,“瑾兒,你瞧瞧那個何胖子,瞪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我真希望他有自知之明,拿紙巾擦一擦他那臭口水?!?p> 白瑾看看韓冰,又看看傻憨憨的何敏斌,笑著說道:“關(guān)關(guān)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p> “她也就是假裝的淑女而已,其實她要是有瑾兒一半的人品和心性,配上那臉蛋也一定是萬千個人中出類拔萃的那一個,奈何,我一眼就能從她眼睛里看到不真誠。瑾兒,你可不要被她的表象給騙了,這樣的人說出來的話做出來的事沒有幾分是真的?!?p> “你怎么對她那么大的成見?”
“不知道,反正……女人的第六感可以吧?不是都說女人的第六感都很準的嗎?”
“哈哈哈……”
“你這是什么意思?我也是如假包換的女人好嗎!哼,跟你比起來,我才是那個真女人,哈哈,你還只不過是小女孩?!闭f到這里,黑子把聲音壓得更低。
隨著音樂結(jié)束,掌聲響起,韓冰停下了舞蹈笑著說道:“接下來,讓我們有請今天的壽星公給大家表演一個節(jié)目好不好?”
像是被突然點名一樣,何敏斌驚訝地從樓梯上跳下來,用笑容掩飾這突如其來的尷尬,沖著薛蕭璋使眼色,“那就由我和薛蕭璋同學(xué)給大家表演一個魔術(shù)吧?!彼蜒κ掕袄松蟻?,其實就是給薛蕭璋打下手的,只見薛蕭璋手上不知道什么時候多了一副撲克牌,手指在撲克牌上靈活地翻動著,三兩個障眼法的魔術(shù)下來氣氛更是活躍了。
何敏斌看著安靜地坐著的黑子和白瑾又突然點名道:“魔術(shù)節(jié)目結(jié)束,下一個節(jié)目有請黑子和白瑾同學(xué)上場!”
黑子瞪大了眼睛,白瑾驚訝地像是在教室里突然被老師點名回答問題一樣慣性地站了起來,黑子嚷嚷道:“我們可什么都沒準備!”
“誒,我說這位黑子同學(xué)啊,別人說沒準備我都可以理解,唯獨你是不需要任何準備的,我怕隨便給你一個舞臺,你就能把地球撬起來了!”
“你的意思是我滿腹經(jīng)綸,才華橫溢咯!”黑子見那么多人面前好歹也要給壽星公一個面子,可是又不能任由何敏斌這樣胡說八道,便自詡道。
“大家看看,大家看看,這還沒上臺,相聲已經(jīng)開始了?!?p> 這可不就是白瑾的心里話嘛:“你們兩個就最適合演二人轉(zhuǎn)了?!?p> 黑子哪里管她怎么想,拉著她就往臺上站,白瑾滿腦子空白,哪里想得到該表演什么,也從來不覺得自己有什么可以拿出來表演的技能,一旁的薛蕭璋卻好像早有準備地打開了音樂,白瑾又一次跟薛蕭璋默契地四目相視,隨著音樂聲響起,何敏斌把室內(nèi)的燈調(diào)成最適合演唱會的模式,白瑾和黑子并肩跟著節(jié)奏輕輕搖擺起來,開口的那一刻,她又變成全場最亮的那顆星。喝了點紅酒的黑子黝黑的皮膚透著點紅暈,何敏斌看著竟一時忘了這是平日里張牙舞爪的黑子。
臺下的觀眾先是沉浸在美妙而動人的歌聲中,漸漸地大家跟著節(jié)奏揮舞著雙手搖擺起來,白瑾和黑子手拉手站在那里看著對面掛著笑容的一張張青春臉龐,心里既緊張又喜歡。
歌聲停止,何敏斌帶頭嚷嚷著說再來一首,白瑾已經(jīng)羞得滿臉漲紅退到角落躲了起來,慢半拍的黑子被何敏斌抓住結(jié)果反被眾人起哄說要看他們兩個表演一個,壽星公礙于主人翁的身份不好推脫,只好臨場發(fā)揮和黑子來了個小品。
想逃之夭夭的黑子一邊怪自己溜得太慢,一邊又恨何敏斌抓著她的手腕掙脫不得,眾目睽睽之下又不好動粗撒野只好乖乖配合。誰知兩人的表演竟然一氣呵成,幽默的劇情引得眾人捧腹大笑,簡直像是彩排過無數(shù)次一樣,讓白瑾看了只張嘴感慨兩個人真是天生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