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什么啊還有,你是變著法子來損我是吧,哼!”黑子越聽越覺得不對勁,說著就別過腦袋去佯裝生氣地看著墻壁。
“哈哈哈……瑾兒說的都是實話嘛?!崩钅藿K于還是忍不住笑得合不攏嘴。
白瑾伸手又把她的臉給扭過來解釋道:“不是的,不是的,我何曾拿你跟別的女孩子相比過?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那個女生的五官真的跟你很像,不看膚色的話可以說是有九分相似了?!?p> “那么巧?”黑子扭過身子來吃驚地看著白瑾問道。
“是啊,我就覺得很巧,剛剛一路就在琢磨這個事,本想在山上問你的,又實在找不到機會問?!?p> 大林那邊也說話了:“會不會是某個跟黑子長得很像的明星,剛好陳子豪之前就在追,然后直到遇見黑子,發(fā)現(xiàn)她們兩個很像,所以才閃戀的?”
白瑾轉(zhuǎn)了下眼珠,懇切道:“我也想過這個可能性,可是這個是他之前的女朋友也說不定啊,小說里就有很多分手后的戀人有意無意中找了跟前任很像的對象來拍拖。”
黑子氣憤地坐了起來:“我黑子交往過那么多男朋友,哪一個不是把我當(dāng)唯一來處的?雖然最后沒有完滿的結(jié)局,可是我什么時候做過別人的替代品了!氣死我了!不行,我得找他問個明白!”
白瑾拉著她的臂彎,柔聲道:“我當(dāng)時就是擔(dān)心你這暴脾氣收不住才不敢貿(mào)貿(mào)然告訴你,可是又覺得這件事只能由你自己出面才能問個究竟,不過你得注意方式方法啊。”
“還有什么方式方法可言啊,單刀直入地問個明白??!萬一人家只是把我當(dāng)個備胎呢,我能讓他這樣得逞?”黑子越說越氣,撩開被單就到處摸索手機。
白瑾也起身幫忙翻找手機,苦口婆心道:“你打電話給他也可以,不過這種事還是約出來當(dāng)面聊才說得清楚?!?p> 黑子頓了一下道:“好,那我就叫他晚上出來吃個晚飯,當(dāng)面問他。”
“嗯?!焙谧訅阂肿∽约簾┰甑那榫w給陳子豪打了個電話,掛了電話后發(fā)現(xiàn)對面床的李霓時不時用怪異地眼神由上到下打量著她,時不時又盯著手機在研究什么,看得黑子渾身不自在,黑著臉問道:“小妮子……你干嘛呢?”
李霓煞有其事地回答道:“我把你的照片放到搜索引擎里去看看有沒有跟你長得很像的明星啊?!?p> 黑子垂著眼簾努力壓制住怒火道:“結(jié)果呢?”
“我就說不可能有明星長成你這樣的嘛……”
“你夠了啊……”說完又拉著被子躺下了,悶聲說道:“我這已經(jīng)夠煩的了,等我解決了這個陳子豪再回來解決你?!痹拕傉f完就沒動靜了,白瑾輕輕撩開被子一角,發(fā)現(xiàn)她竟然奇跡般地睡著了。以前哪怕深更半夜她也是精力旺盛到睡不著的,這爬了幾個小時的山可把她累壞了,明明心里煩躁,可還是忍不住睡著了。
白瑾向李霓比了個“噓”的動作,又指了指睡熟了的黑子,躡手躡腳地下了床。
“怎么沒讓我去接你?”陳子豪推開一家裝潢簡單的飲料店的玻璃門,穿著一身休閑商務(wù)裝走到黑子對面凳子坐下。
昏黃的燈光下他的模樣帥氣得讓黑子覺得一絲的不真實,她腦海中想起臨行前白瑾的叮囑,努力壓抑住自己的情緒,皮笑肉不笑回答道:“離學(xué)校就幾步路而已。”
“不是來吃晚餐的嘛,關(guān)喝點飲料?”陳子豪拿起桌上的菜單掃了一眼,發(fā)現(xiàn)這就是一間單純的飲料店,連薯片炸雞翅之類的小吃都沒有,不解地問道。
“嗯,喝點飲料就夠了?!焙谧右哺囊暰€瞄了一眼菜單。
陳子豪含情脈脈地看著她的眼睛她的臉,如果換作是之前,她一定覺得這個無意間的小動作是多么曖昧和浪漫,可是這個時候的她卻總是不自覺地聯(lián)想起白瑾說的那張圖片,她面前的這個男朋友眼里的她究竟是她本人還是酷似她的別人,想到這里,她渾身打了個寒顫,冷冷地問道:“一直盯著我干嘛?”
陳子豪哪里知道黑子此時的心思,順口回答道:“你好看啊?!?p> 嗯,又是一句讓人聽了極度舒服的回答,可是放在這個時候卻帶有幾分諷刺意味,黑子依舊不買賬,瞟了一眼陳子豪說道:“怎么好看了?”
陳子豪似乎被什么震懾住了,愣了幾秒鐘,眼神里透露出的忽而是恐懼忽而是歡喜忽而卻又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顫抖了雙唇,顯然很努力地去開口回答,卻只說出幾個讓坐在對面的黑子勉強才能聽到的字:“就……就是好看啊……”
黑子冷笑道:“是因為長得像某人吧?”
這會陳子豪卻不只是眼神,而是整個身子都顫抖著,臉上夾雜著震驚、悲傷和不解的復(fù)雜情緒,可是這個時候的他雖然做賊心虛,但他絕不相信黑子會知道些什么,內(nèi)心幾秒鐘的心理活動過后他還是強顏歡笑試圖掩飾過去,顫抖著聲音說道:“你說什么呢?”接著便拿起菜單問:“想喝點什么呢?”
黑子端起面前的一杯凍檸檬水道:“你這個話題轉(zhuǎn)得太生硬了?!币婈愖雍啦徽f話,黑子調(diào)整了下坐姿努力讓自己舒服些,看著陳子豪放在桌上的手機問道:“聽說你手機里有張照片,上面有個女孩長得跟我一模一樣……”
陳子豪低頭看著手機,再抬頭的時候眼框已經(jīng)濕潤了,強忍著淚水回答道:“嗯……”
“你回答得倒是干脆,雖然我們也就拍了兩天拖,可是你不覺得趁著只拍了兩天拖,才更應(yīng)該有什么說什么嗎?真不合適咱也沒必要勉強,是吧?”對于跟對方提分手這件事,黑子是再熟悉不過的了,她從來不喜歡拖泥帶水,含含糊糊。
對于黑子的爽快和灑脫,陳子豪始料未及,他根本一點都不了解黑子的性情,這兩天的注意力也全在她的那張臉上,想到自己的所作所為,竟不覺有些愧疚起來,可是他卻沒法否認(rèn)自己喜歡黑子的初衷,為了避免和黑子分開,再也見不到這張他日思夜想的臉,他緩緩解釋道:“照片里的女孩子確實……長得跟你有幾分相似,可是……我知道,你不是她……”
黑子喝了一口冰檸檬水悠悠說道:“這真的不是一個好的解釋……她是誰?”
陳子豪這時更加緊張了,眼淚已經(jīng)有奪眶而出的勢頭了,咬著嘴唇想開口卻說不出來,黑子看到嚇了一跳,站起來道:“算了,說不出來就別說了吧,我們,也就到此結(jié)束吧。男生的眼淚何其珍貴啊,我可見不得男生被我逼得流眼淚。”黑子說完這句話真的就頭也不回地走了,留陳子豪一個人在那里,心情久久無法平復(fù)。
黑子出了門,喃喃道:“看他也怪可憐的,既然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那就算了吧,我也不是非要追究個前因后果來的??墒牵沂菙嗖荒茏鰟e人的替代品的,所以……”黑子轉(zhuǎn)身向著那間飲料店瀟灑揮揮手告別。
“嘿!破紀(jì)錄了,兩天不到!”黑子假裝豁達地說道,她心里自然也是舍不得,畢竟這個男生長得實在帥氣,既紳士又溫柔,好像哪哪都是優(yōu)點,也只當(dāng)是自己夢一場罷!
回到宿舍,白瑾第一個撲上來問:“怎么樣?”
黑子癱在椅子上有氣無力道:“能怎么樣啊?分了唄?!?p> 白瑾驚訝地瞪大眼睛,小小的臉蛋沖到黑子的眼前:“???真分了?嗯……不過我也能理解,以你的性情哪里能接受這樣的事,還是快刀斬亂麻的好?!?p> “哼,我就全當(dāng)自己做了一場夢。”
白瑾雙手叉腰,一臉天真的表情說道:“嗯,畢竟這兩天回憶還是美好的,就當(dāng)是南柯一夢吧。”
“什么南柯?我只認(rèn)識柯南?!?p> “哈哈哈,我也喜歡柯南,好了,見你心情還可以我就放心了?!?p> 黑子端坐起來瞟了一眼道:“你以為我這是傷心啊?我是餓壞了!”
白瑾笑著回道:“好好好,我現(xiàn)在就去給你打飯好吧?!?p> 早就習(xí)慣了黑子分分合合,李霓扭著身子擺過來,說道:“我說黑子啊,你真該好好反省自己了,這兩年多你都分了多少個了?我是數(shù)不過來了,以前兩周以內(nèi)的你都不算數(shù),現(xiàn)在這個兩天的你打算怎么計數(shù)啊?”黑子也不搭話,甩了個白眼過去,李霓拍著自己胸脯到道:“你得學(xué)學(xué)我啊,看我從始至終就一個,還拍了那么多年?!?p> 黑子歪著嘴道:“以我多年,哦不,以我多次戀愛經(jīng)驗來看,你這離分手也不遠了?!?p> 李霓聽到氣得卻只跺腳,努著嘴道:“瑾兒,你看看她,就盼不得人家好的?!?p> 嘴里還在嘟囔著,其實心里根本沒有氣,李霓轉(zhuǎn)頭又忘了剛剛在說什么,含笑低頭拖著白瑾說:“瑾兒,我下周末也不陪你去大學(xué)城參加派對了喔?!?p> 黑子扭頭問道:“什么大學(xué)城?什么派對?”
李霓得意洋洋地解釋道:“聽說那個何什么?”出師不利,李霓竟忘記口中的何姓男子全名是什么了,拖長了音,甩個眼神給白瑾。
白瑾笑著回道:“敏斌,何敏斌。”
黑子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就忍不住笑出聲:“這個何小胖怎么了?”
李霓又湊過來饒有興致地介紹道:“他下周末生日,要搞個什么生日派對,叫我們都過去喔,大林要去參加她堂哥的婚禮去不了,我原本是勉為其難答應(yīng)陪瑾兒去的,可是君悅說周末要過來找我?!?p> 黑子不解中帶著煩躁,煩躁中帶點傲慢問道:“瑾兒,你怎么沒跟我說呢?那何胖子怎么也沒邀請我呢?哼,我還不稀罕去了!”
白瑾趕忙解釋道:“我們還真稀罕你去,本來敏斌是說他自己來跟你說的,后來我說我直接帶你過去就行了,這兩天你不是忙著……約會嘛,而且想著你是一定會去的,就還沒那么著急告訴你呀?!?p> 黑子背靠在椅子上,左腿翹到右腿上不停地嘚瑟起來:“哼,就知道你們不可能落了我。”說著又往李霓臉上看去。
白瑾拿上黑子的飯盒邊洗邊說道:“是啊是啊,你可一定要陪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