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黃大秋被帶了回去后,不僅是被黃天給打了一頓,還被吊在了房間的懸梁上,讓他好好的反省。
天不易對此,卻是半信半疑。
據(jù)他所知,黃天趕往紫來峰之時,確實是氣急敗壞,只是后來他從歐陽興那聽說,黃天師叔是揪著耳朵把人給拉走的。
那為什么要揪著耳朵呢?
這不擺明了他下不了手嘛?
其中緣由,還不是因為黃大秋是他的侄子,就好比之前,天不易可是確確實實打中了人。
那么強勢的一拳,就算是黃大秋是個修仙者,肯定也是夠嗆的。
結(jié)果呢?
當(dāng)天晚上他就跟個沒事人一樣,又是活蹦亂跳的。
這不擺明了是黃天幫了他嘛。
說到底,就是黃天放心不下他。
如此行事作為,天不易不認(rèn)為黃天真能下狠手教訓(xùn)黃大秋。
就算是下得了手,肯定也不過是做給其他人看看,等到了夜黑人靜時,肯定又會幫他把傷治好。
且不管黃天是怎么想的。
總的來說,因為他的這番舉動,接下來的夜晚就格外的平靜了。
躺在軟踏踏的枕頭上,身上蓋著暖呼呼的被子,一覺就睡到了天亮。
好像也不全然如此。
第二天天還沒大亮,就有人拜訪了黃秋峰。
這人是誰?
不用想也能猜到,自然是赤霄峰的大師姐若離了。
一大清早的她就來黃秋峰,只為了接瑞獸,也就是天不易回到赤霞峰的。
對此歐陽興到?jīng)]說什么,他從自己的師父那已經(jīng)聽說,因此倒也很干脆的答應(yīng)了下來。
本來嘛,歐陽興是沒打算打擾他睡覺。
動作輕手輕腳,一副生怕把他給吵醒的樣子。
只是這行為沒啥鳥用。
除非是很累,否則天不易都是淺度睡眠,縱使是歐陽興盡量小心了,依舊是把他從睡夢中吵醒。
看著天不易趴在床邊枕上,用那只小巧的爪子揉著眼睛的舉動,歐陽興笑著打招呼道:“你醒了嗎?”
天不易微微點了下頭。
起身后他跳下了枕頭,在床上撅起屁股,舒展了一下小身子,不急不緩的問:“是若璃師姐來接我了嗎?”
“沒錯?!?p> 用爪子有揉了下眼睛,天不易掃向了窗外,當(dāng)看到天色還沒大亮?xí)r,他只覺一陣?yán)б庖u來,不由張嘴又打了個哈欠。
“還真是早呢?!?p> 昨天他有想過,若璃師姐今天會很早來接他,只是他卻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這么累。
歸根結(jié)底,這全都是黃大秋大小子的錯。
若是那小子不帶他去紫來峰,他就不會被那群師姐給抓住,跟不會淪為她們的“玩物”。
不想還好,這一想……
想著想著,天不易腦海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昨晚在紫來峰小河發(fā)生的事。
小小的身子打了個冷顫,渾身的毛發(fā)都炸了。
過去了一晚上,一想起來天不易還是心有余悸。
太可怕了,女人實在是太可怕了。
天不易瑟瑟發(fā)抖著。
明明現(xiàn)在是夏天,卻感到渾身有種涼意,心里還拔涼拔涼的。
察覺天不易的異常,歐陽興卻無法知曉其心中所想,不經(jīng)意間露出了擔(dān)憂之色。
“怎么了?身體不舒服嗎?”
“沒事?!?p> 天不易揮了揮爪子,示意不用擔(dān)心。
歐陽興的噓寒問暖,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好似老媽常掛嘴邊的話語,心里感覺暖暖的。
也就沒有了拔涼拔涼的感覺。
經(jīng)過這次的小插曲之后,精神上的疲勞消去了大半。
不等歐陽興伸出手,天不易縱身一躍,以他如今的身體素質(zhì),這一跳有點兒高。
大概三米左右吧。
好在他控制了力道,要不然的話現(xiàn)在他的頭怕是就要插進天花板上了。
瑞獸小巧的軀體有著貓的特性,在落下時,無需有多余的舉動,身子便騰空翻了個跟頭,而后落到了歐陽興的肩膀上。
他是以兩足站著的,中心有點兒不問,左搖右擺踏了幾步,差點兒從上面掉下。
好在天不易平衡感比較好。
最后調(diào)整了一下姿勢,終于是穩(wěn)住了。
過程有點小插曲,結(jié)果算是好的,就是多少有點兒尷尬。
為緩解尷尬,天不易搶在歐陽興之前,清了清嗓子道:“我們走吧,師姐還在等我們呢?!?p> “好?!?p> 歐陽興很配合。
只是一想到護山神獸剛才的樣子,他就覺得很好笑,只是顧慮到天不易的感受,他又不得不憋著笑。
天不易老臉兒一紅。
沒辦法,他臉皮還是有點兒薄。
好在歐陽興遷就著他,要不讓的話怕是會更加尷尬。
一個人憋著笑,一只神獸紅著老臉,這樣尷尬的氛圍,直到他兩見到若離師姐,才總算是告一段落。
“發(fā)生什么了嗎?”
若離師姐沒來由說了這么一句,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看出了什么。
能說話這件事,天不易還不打算讓若璃師姐知道,于是他低下了小腦袋,什么話也沒有說。
留意到肩頭上瑞獸的反應(yīng),歐陽興就幫他搖頭回答道:“沒什么事?!?p> 見若離師姐還想說什么,天不易當(dāng)即便撲了上去。
擔(dān)心控制不好力道,跳得太遠,于是天不易直接撲向了若離的懷里。
他是這么打算來著……
計劃趕不上變化,他沒想到在半空中時,若璃師姐就伸出了雙手,一把就把他給抱住了。
結(jié)果就是,撲向懷里的舉動,成了撞到了胸上。
歐陽興看在眼里,猜到瑞獸那錯愕的表情背后有著怎樣的思緒時,他莫名感到很好笑。
天不易又是老臉兒一紅。
若是其他人就也罷了,可偏偏是在歐陽興的面前。
要知道對方可是知道,天不易是只開了靈智的神獸,這下可就尷尬了。
他是個有原則的人,吃了若離師姐的豆腐之后,他沒有得寸進尺,反而是主動掙脫了其雙手,然后攀爬到了她的肩膀上。
在這期間的過程,就別太在意了。
若離見此,又伸出了雙手,想重新把他抱在懷里。
只不過天不易拒絕了。
見他不情愿,若離倒也沒太過強硬,就任由他那么掛在自己的肩膀。
跟歐陽興問候了兩句,之后一人一獸并未在黃秋峰多逗留,也沒去其他地方,而是直接往赤霞峰而去。
望著一人一獸漸漸遠去的背影,歐陽興收回了視線,而后有望向了某個角落。
“黃師弟,今天怎么這么早就起來了?”
話音剛落,從石柱后面走出了一名少年。
面色紅潤,稚氣未脫,這名少年正是昨晚帶著天不易到紫來峰,偷窺女孩子入浴的黃大秋。
“師兄,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我的?”
“你太依賴法寶了,法術(shù)方面反而疏忽了,如今沒了師父的法寶,自是瞞過我?!?p> 聽到歐陽興說教,黃大秋不太樂意,甩了甩手,埋怨道:“怎么連師兄你也說這種話,我在師父那聽得耳朵都快生繭了,法術(shù)什么的都無所謂了,反正過些時間師父就會把法寶還給我?!?p> 歐陽興嘆了口氣,實在不知該說這位師弟什么好。
“那個……師兄,神獸大人他……”
“他已經(jīng)被赤霞峰的師姐接回去了?!?p> “哦,這樣呀?!?p> 黃大秋突然興致缺缺,留下不解的歐陽興,像個失戀的孩子一樣,踢了腳下一塊石子,失落的轉(zhuǎn)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