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下一步計劃
“你不過是一個客棧小二,為何會知道這么多呢?”輕煙歌挑眉輕笑,她的語氣悠揚就好似泉水叮咚作響。
店小二立馬挺起了胸膛,得意洋洋地說道:“我哥在衙門里當差,我因性子機敏,被縣長看中才有機會來這里干活哩!”
眼下,店小二和剛剛那關(guān)心民間疾苦唉聲嘆氣的樣子迥然不同,仿佛能來這客棧里做事就是無上的榮耀。
“聽你這么說,看來此地危險重重呀~”輕煙歌那粉嫩的唇瓣嚼著葡萄,小嘴一刻都停不下來。
“那可不,所以姑娘你們還是趁早離開吧!”
店小二看在那沉甸甸地銀子份上,真心實意的規(guī)勸道。
輕煙歌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那嘴角的笑意漸濃,她隨意的擺了擺手,姿態(tài)慵懶,“好了,感謝小哥你告訴我這么多,替我避免了大筆損失,辛苦了?!?p> 果然,他猜的沒錯。
這姑娘顯然是想來涼州做生意。
店小二暗暗地松了一口氣。
還好只是個商賈人家,掀不起什么風(fēng)浪。
他收起了心緒,連忙抬頭露出了一個璀璨的笑容,帶著萬般討好,“得咧!那姑娘你們慢慢休息哈,小的我先退下了,有需要再叫我?!?p> “嗯哼。”輕煙歌點了點頭,目送店小二離開。
直到走廊上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站在一旁面色不佳的公孫冶終于開了口。
他氣鼓鼓的插著腰說道:“公主,你剛剛干什么又讓我付銀子!”
輕煙歌又拿出了那一套官腔,“夫妻本是同林鳥,銀子共用不是罪。”
“不是大難臨頭各自飛嗎?公主。”一旁在喂果子的青鳶忍不住接了茬。
“就是,公主你快些將銀子掏出來,你難道不知道我養(yǎng)了不少美人嗎?你剝削我的銀子,我府中哪些嬌滴滴的美人怎么辦?”公孫冶那滿腔的憤怒無處發(fā)泄,他仿佛受到了無盡的壓迫。
輕煙歌勾了勾小手,笑意盈盈,“你過來些?!?p> 公孫冶挺直了身板,邁著堅定的步伐走到了輕煙歌的跟前,他手掌攤開,抬了抬,“公主,銀子?!?p> 輕煙歌從一旁的果盤里拿出三枚櫻桃,放在了公孫冶的掌心中,“乖,別鬧了。”
“公……”
“你若是再胡鬧,我回去便遣散你的后宮。”
公孫冶還想要繼續(xù)說些什么,輕煙歌眸光睨的探向他,帶著隱隱威脅之意。
公孫冶立馬抿緊唇瓣,將櫻桃擰起放入口中。
下一秒,他露出八顆雪白的齒貝,笑的很是諂媚,“這櫻桃真好吃!”
青鳶那略帶同情的目光落在了公孫冶的臉上,看著公孫冶那強撐著的笑意,她深深地惋惜。
可憐這駙馬,遇上了她家公主這人精。
“不過公主,你怎么知道用銀子就可以收買店小二呀?”公孫冶從旁邊拿起一張凳子,尋了個舒服的姿勢坐下。
“你沒看到剛剛黑鯊給小二的飯錢的時候,那銀子可比那一桌菜肴的價格略多了一些嘛?”輕煙歌一手支頤,那發(fā)絲劃過指尖。
“好像是哦!”公孫冶恍然大悟的拍了拍腦門,卻又繼續(xù)追問道:“可黑鯊不是縣令的干兒子嗎,犯得著去賄賂一個區(qū)區(qū)的店小二么?”
輕煙歌笑了笑,用“你還是太年輕”的眼神探向公孫冶,“黑鯊他們幾乎都住在這間客棧,給點小銀子便能夠收買店小二,平日里得些便利,又何樂而不為呢?”
“原來如此!”公孫冶點了點頭,由衷的敬佩眼前這個女子。
這等腦子,難怪可以在京中和攝政王那人精斗得你死我活。
“公主,我還有一個疑問。”公孫冶小心翼翼試探道。
輕煙歌倒是滿臉的慵懶,她好似三月櫻花的唇瓣微微揚起一抹笑意,“問。”
“你到底是怎么知道黑鯊會坐在咱們旁邊的位置?你又如何確定他們兩人會透露信息呀?”
畢竟這客棧有如此之多的客人,為何公主偏偏就盯上了黑鯊和白鰱呢?
輕煙歌眸光中盈入了絲絲縷縷的光,“因為上一次宴請賓客之時他們兩人就坐在那個位置上,而店小二對他們態(tài)度熱絡(luò),顯然兩人是常客了。一般經(jīng)常光顧一家店的客人,大都會有一個相對固定的位置?!?p> 公孫冶豁然開朗,仿佛眼前那一片迷障紛紛散開。
“那你怎么知道他們身份特別呢?”公孫冶就好像是個十萬個為什么,總是有太多的問題是他解不開的,而輕煙歌就是他的百科全書。
輕煙歌終于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丞相如今年邁還不退隱,果然是因為眼前這個中看不中用的兒子。
她耐著性子說道,“因為腰牌?!?p> “腰牌?”公孫冶瞳孔微縮,那大大地迷茫二字寫在了臉上。
“你沒看到他們兩人的腰間都有個相同的腰牌嗎?而那腰牌下的花紋足以說明,是官方腰牌。”輕煙歌提醒道。
這一點他當真沒有注意到。
一瞬間,公孫冶就如同打通了任督二脈一般,醍醐灌頂。
他立馬說道:“如今因為澇災(zāi),當?shù)氐氖粘刹缓?,?jīng)濟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而我天倉給的俸祿不足以讓兩個帶著官牌的人在這間客棧里奢靡消費!所以公主你懷疑他們銀子的來路有蹊蹺,故而監(jiān)聽。”
輕煙歌欣慰的拍了拍手掌,露出了老母親一般慈祥的笑容,“孺子可教也,不錯,不錯?!?p> “那公主咱們接下里要怎么辦呢?”公孫冶問。
輕煙歌露出了一個胸有成竹的笑容,“自然是找礦產(chǎn)所在的地方?!?p> “那我夜里便派人馬在這涼州附近偷偷搜尋!”公孫冶說干就干,起身正打算將此事吩咐下去。
輕煙歌那悠然的聲音在他的身后響起,“不急。”
公孫冶皺著眉頭回眸問道:“為何?”
“等明日我們退了房再說?!陛p煙歌終于吃完了最后一顆果子,她用帕子隨意地擦了擦嘴角。
“這礦產(chǎn)的事情還沒調(diào)查清楚就離開?”公孫冶又迷惑了。
輕煙歌似笑非笑,“嗯,這店小二敢把消息透露給我們,是以為我們不過是普通的商賈人家,因為想做生意才問了這么多,可若是我們在這里耽擱太久引起小二的懷疑,察覺到我們的身份非同尋常,只怕這小二為了保命必然會將我們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