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前身與師兄們的誤會
次日大早,云霧山一如既往地布滿大霧,煙云繚繞。
咔咔咔。
隱有伐木聲傳入耳朵,走近一瞧。
一位體型勻稱,外表清秀的青年著綁著頭巾吭哧吭哧地砍樹呢。
手里持著一把稱手的小斧,有一下沒一下地砍在身前云霧樹樹身相同的位置,他已經(jīng)砍了許久,砍口頗深,眼看著再來幾斧頭就要倒了。
此人正是吳言。
昨晚與趙紅玉探討了許久,得出了以下結(jié)論。
她法力比自己多。
她法力比自己強。
按她所說,法力強度有三個階級:如霧、如絲、如幻。
自己在法力如霧階段,而她已經(jīng)法力如絲了。
并且自己只是煉氣一層巔峰,而她深不可測。
問她什么修為了,她只是得意地哼哼一笑,然后仰起頭:“你猜?!?p> 而她操作飛劍的技巧也很簡單,飛劍不是有法力才會變得靈性嗎,那就控制好給出法力的量。
比如想馭使飛劍疾馳三尺,就給它疾馳三尺的法力。
不多一毫,不少一絲。
而法力如絲的作用就在于,它的強度達到了可以離體,并且能操作讓其觸摸到飛劍,在飛劍法力耗盡未盡之時再給它續(xù)上,這樣就可以操控飛劍回來。
所以吳言當(dāng)務(wù)之急,能夠努力的方向只有提升法力強度。
法力修為這個沒辦法的,水磨工夫。
吳言也試過像悟道會上那樣,說一些“千古名文?!?p> 但沒有任何作用。
好歹悟道會上那倆句話讓自己的修為從煉氣一層中期,提升到了巔峰。
而自己默念了一整夜的文章,也沒講自己修為增進一絲。
倒是口水花費了不少。
其實吳言是理解錯了,非是“千古名文”沒用。
而是時候不對。
悟道會并不是簡單的冠以悟道會的名字就好了。
主辦人要提前祭天,擺上供品。
祭天的時間越久,這悟道會的效果便會越大。
什么效果呢?
被天聆聽的效果。
天道掌管整個天下,如果天道事無巨細(xì),每個人說什么話,做什么事都要去看,都要去聽。那它還忙得過來嗎。
祭天的效果就在于,請求上天的聆聽。
祭天的時間越久,天道就越能感到你的誠意,在你悟道會展開的時候,也會更加注意聽。而這時候上臺發(fā)表言論,是很容易被天道送兩朵小紅花的。
但說錯了,也很有可能被天道打兩下手心板的。
不管怎樣,反正吳言現(xiàn)在按照趙紅玉說的,把法力往死里打磨。
如今砍樹的時候,把法力加持斧頭上,嘗試著控制法力的輸出。
咔擦。
轟!
云霧樹應(yīng)聲倒下,這一顆樹砍了吳言兩個多時辰,加上法力的消耗,他現(xiàn)在是雙層疲勞。
咻!
一道身影落在吳言邊上,興咧咧地道:“終于砍完了?是不是該吃飯了?”
趙紅玉……
真懷疑這個姑娘是不是從小沒吃過飯。
咋比自己還吃貨呢?
吳言點點頭,袖袍一掃地面,變出一地吃食。
這些是他今早去迎仙閣購置來的,本來身份令牌里還存有兩百五十點宗門貢獻,是用來買飛劍材料的,可如今袖中飛劍材料還有那么多套,倒也不用節(jié)省。
值得一提的是,
昨天悟道會上,站在自己身邊的掌柜,體內(nèi)竟然產(chǎn)生了法力,圓了他這么多年來修仙的夢。
掌柜的也是心知肚明,若不是吳言那倆句話,引得天道釋意,他不一定能獲得法力。
為了報答吳言,他承諾,以后吳言過來買東西。
全部買一送一!
不僅如此,他還送上了一套“修士吃食?!?p> 前文提到的玉晶糕,只是最普通的修士吃食。
這個掌柜或許是真的家財萬貫,他送了一套價值一千點宗門貢獻的肉、酒、糕點、水果。
修士吃食,對修為大有裨益,所以吳言猶豫了一下還是收了。
身份令牌里的二百五十點宗門貢獻,也全部換成了吃食。
現(xiàn)在地上擺著的就是趙紅玉最多吃的最多的紅豆糕,還有一葫蘆昨天的酒水。
一些便宜的瓜果肉食。
吳言挑了挑眉毛,好東西自己留著半夜吃,它不香嗎。
……
在吳言為了法力強度而不懈砍樹的時候,胡平這邊有人不干了。
“孫師兄,吳言這次在悟道會上出了這么大的風(fēng)頭,我們不想辦法搞他兩下嗎?”
雜役住所里邊,高瘦男子和一個胖碩男子聊著天。
“錢老弟,這天塌下來有高個的頂著,按我說啊,你就別操這個心,胡平師兄自有主張?!?p> 孫德有拍了自己的肚子,嘴里寬慰著錢多善。
他尋思,胡平師兄都沒說話呢,你一個馬仔干嘛老想挑事?
“你孫師兄能忍,我可忍不了,那吳言的嘴臉真的是……真的是不堪入目。”
錢多善滿臉不忿,想起五年前吳言剛進門的時候,自己和他一起執(zhí)行每周任務(wù),那次是倆人一起打掃執(zhí)事住所。
說好了一人一半,可開始前,胡平師兄突然說要聚一聚,邀請各位師兄弟。
吳言不去,錢多善想去,于是拜托吳言把自己的那份也打掃一下。
吳言點頭示意可以,不曾想錢多善一去就是七天。
本就是兩個人的活,一個人怎么趕得過來。
第一天,吳言動用法力,堪堪趕上倆人打掃的速度。
第二天,由于營養(yǎng)跟不上,法力恢復(fù)不起來,慢了倆人打掃應(yīng)有的進程。
第三天,吳言站在小青峰上眺望遠(yuǎn)方,任風(fēng)吹著頭發(fā),他知道這次任務(wù)要GG了。
第四天,……
那一天吳言和錢多善被師父西決罵的很慘。
因為他住所前方的花圃竟然沒有被打理,里面的花苗死了幾棵。
錢多善也記得那一天,
是這么多年來師父唯一一次流淚。
錢多善很自責(zé),要不是自己在胡平宴會上貪喝了幾杯,也不至于大醉七天七夜。
都怪那酒太上頭。
吳言小師弟剛?cè)腴T或許不知道,可你入門多年還能不清楚嗎?
那花圃是師娘唯一的遺物,師父僅有的念想。
錢多善本以為將此事告訴吳言,吳言會誠惶誠恐地向師父道歉,至少也會把犯下大錯的態(tài)度擺給師父看吧。
不料吳言聽了,只是冷淡地哦了一聲。
你這該死的硬腸子。
花圃!
師娘!
唯一遺物!
師父僅有的念想!
錢多善心里難受:“你真的好不注重細(xì)節(jié),毀了我好多溫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