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香鬢影,滿目奢華。
大瀾使臣恭恭敬敬的拜下,而后便安靜的坐在一旁。
舞女蹁躚絲竹悅耳。好似沒什么不同。
宋黎舉杯向趙佑默示意,他輕輕頷首,白玉杯隔空碰撞。
宋黎看懂了趙佑默眼里的暗示。
她輕笑,等著那一場好戲。
果然,夜宴過半,有官員似是醉酒,口不擇言:“大瀾質(zhì)子這就要回去了,到時候可別忘了我們大楚???”
宋黎皺眉,她無論如何也沒想到這鬧劇開場就如此的,弱智。
他身邊的人低聲勸他:“大人你醉了,可莫要胡言吶!”
“這大瀾沈皇子是作為兩國邦交使臣長居大楚帝都的,如今兩國交涉換回使臣,沈皇子可就與我大楚再沒有關(guān)系了?!?p> 那官員似是愣怔片刻:“怎么沒關(guān)系吶,沈肆可是救過我們明承公主的,聽說換回兩國質(zhì)子還是明承公主提議的?!?p> 他話說的模糊,可也是事實(shí)。
便憑著這模棱兩可的話,便足以讓眾人誤會她與沈肆做了什么交易。
宋黎低頭不語,這一事上她確實(shí)做的疏忽,畢竟她與沈肆之前可是從未有往來。
也難怪會被人抓了把柄。
可惜,他們不就倚仗著她不敢與大瀾交惡,只得認(rèn)下么。
宋黎放下酒杯,冷眼看著這一場鬧劇。
小丑若不多跳一會兒,怎么引出背后的人呢。
可宋黎沒想到,開口的竟是她的長姐,楚知珂。
“皇妹不過是垂憐我小小年紀(jì)便離了故國,這才在稍微有了點(diǎn)兒權(quán)勢之后提議換回兩國質(zhì)子?!?p> 她語氣并不如何激烈,一字一句說的卻極為清晰。
“怎么各位認(rèn)為,我這位公主承受不起這等君恩么,還是說,我的國我已經(jīng)沒有資格回了?”
眾人似乎沒有料到楚知珂會開口,氣氛有些許凝滯。
她這話,沒有人敢接的。
宋黎也有些許驚訝,反應(yīng)便慢了些。
“長姐自是有資格的。”
她沒想到楚知珂會站出來維護(hù)她,正思考著如何把場面拉回去的時候,聽到白洛的聲音。
“公主您莫要誤會了諸位大臣,只是以臣女看來,明承公主此舉,并不只是為了接您回國。”
白洛傷了眼睛,這一場宴會便以黑紗遮了臉。她重傷初愈,許是還未好全,氣息總有些微弱。
“沈皇子與明承公主之間確實(shí)沒有什么見不得人的交易?!?p> 她否認(rèn)眾人猜測,惹得議論聲又大了些。
“以臣女看來,兩國換回質(zhì)子,未嘗不是因?yàn)槊鞒泄鲯炷铋L姐?!?p> “或許,還因?yàn)槊鞒泄髋c沈皇子,情投意合兩相傾心?!?p> 滿堂皆驚!
她一言否認(rèn)了宋黎與趙佑默之間的交易,卻又把他們推入了另一個困境。
宋黎定了心神,沒去管楚知瑜的驚訝目光,只越過眾人看向趙佑默。
卻不料趙佑默眉眼低垂,并不抬頭看她。
這戲,倒是越來越有趣了呢。
白洛仍在解釋:“畢竟獵場遇到猛虎的時候,可是沈皇子策馬而來抱住了即將滾落斜坡的明承公主?!?p> “先前可并不見兩人有什么往來,這哪里是什么交易叛國,明明便是有情人的情投意合。”
白洛似乎不管不顧,她這話說得極為大膽且逾越。
楚知瑜沉聲開口,聲音里帶了顯而易見的怒:“白洛,注意你的言辭?!?p> “我阿姊行事,不是你能置喙的?!?p> 白云常抬手止住白洛,輕笑:“陛下惱什么,明承公主心有所屬,也不是什么不可置喙的事兒?!?p> “既然對方是大瀾皇子,那這事兒便屬于兩國邦交,是國事。何況,大瀾與大楚,若能結(jié)秦晉之好也是不錯的?!?p> 宋黎抬眼掃過白云常,聲音清冷:“丞相還真是篤定?!?p> “正好本宮與大瀾沈皇子之間還有些事情沒算,今天,便一并說清了罷!”
“這可是兩國邦交,大意不得,丞相你可要仔細(xì)處理,務(wù)必讓大瀾滿意!”
他們不就是篤定她不敢與大瀾交惡,未免引起兩國戰(zhàn)火么。
便借此逼著她做一個決斷,承認(rèn)自己與趙佑默之間的情義而后聽從他們的安排遠(yuǎn)嫁大瀾和親,或者認(rèn)下自己暗中與趙佑默勾結(jié),做下叛國交易,以大瀾疆土權(quán)勢換得對方幫助。
可真是不巧,也太小瞧了她與趙佑默的情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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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阿喵
白云常:當(dāng)年你說就算把大楚送給大瀾也不會允許我接手,威脅我同意皇帝登基,今天我也可以借你與大瀾不敢翻臉威脅你認(rèn)下。 楚知瑾,和親與叛國,選一個吧? 宋黎:哎呀被他們說中了怎么辦,我就是喜歡他啊。 可是現(xiàn)在不行啊,我要是嫁給他了楚知瑜怎么辦。 在線表演一個翻臉給你們看,丞相您可要看好咯。 趙佑默:當(dāng)著我的面算計(jì)我們,你當(dāng)我大瀾不存在的? 如你所愿,兩國翻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