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寢宮靜默無聲,侍女往來穿梭,腳步輕盈,竟是一絲聲音也無。
金猊獸首緩緩往外吐著香,空氣里便帶了好聞的梨花香。
小少年頭戴帝王冕冠,明黃的衣料帶了暗紋,上面拿金線細細繡了張牙舞爪的龍。
他伏在床榻邊,聲音里帶著幾分焦急。
“阿姊怎么還未起身?可是昨夜里受了涼?”
床上躺著的少女被錦被擁的嚴嚴實實,她未施粉黛,秀眉微顰,長發(fā)烏黑披散著在身側,甚至有幾絲垂落了下來。
少年抬手給她掩了掩被子,輕聲喚她:“阿姊,該起身了?!?p> 若是尋常時候,阿姊在他早朝時就已梳洗妥當,可如今,朝會都已散了,阿姊怎么還未醒?
他心中疑惑,回頭去問侍女:“阿姊昨夜可有不妥之處?”
侍女俯身:“回陛下,公主一切安好,未曾抱恙。”
“著人去請?zhí)t(yī)來?!?p> 少年說罷又抬手去碰她額頭,察覺并未有異常灼熱才稍稍放了心。
“阿姊,阿姊?”
宋黎聽得有聲音清清淺淺,好似是在喚她,她費力睜眼,看到一位小少年滿目關切的望著她。
她還未來得及接收世界主線便被他喚醒,此時著實沒有多少記憶。
可也記得這個少年,原主曾拿命護著的人。
她這具身體的胞弟,少年天子,楚知瑜。
楚知瑜見她終于睜眼,連忙追問:“阿姊可覺得不舒服?”
宋黎應他,嗓音微?。骸鞍㈣?,我無事了,別擔心!”
楚知瑜起身給她倒了一杯熱茶,也未假手他人,就這么坐在她床邊喂她喝了下去。
宋黎撐起身體,便有侍立在一旁的侍女輕手輕腳的往她背后塞了軟枕。
她垂眸看著遞到自己眼前的熱茶,也并未推辭,只小口慢慢喝了下去。
待喉嚨里的干燥灼痛稍稍緩了些,宋黎微微偏了頭:“你還有很多事要忙,別陪著我了?!?p> 楚知瑜就笑:“不差這一時半刻,等太醫(yī)來為阿姊診了脈我就離開。”
宋黎剛要開口,就聽見太醫(yī)覲見的聲音。
楚知瑜微微點了點頭,跟在他身后的小太監(jiān)就出去把人領了過來。
宋黎便也不說話了,她閉了眼睛,任由太醫(yī)跪在床邊為她診脈。
良久,太醫(yī)起身退了兩步,向楚知瑜拱手俯身。
“陛下,公主貴體無礙,許是這些日子乍暖還寒沾了濕氣,微臣開些溫和的方子,為公主細心調養(yǎng)幾天就好。”
楚知瑜這才舒了一口氣,吩咐身邊的太監(jiān)去太醫(yī)院取藥。
宋黎明顯的精神不濟,她只覺得一陣恍惚,甚至有頭暈目眩之感。
便也未與楚知瑜多說話,只囑托他道:“阿瑜去忙罷,我無事,莫要擔心了。”
楚知瑜也看出了她精力不足,不愿多打擾她,只吩咐她身邊的小宮女仔細伺候她,便告辭離開了。
等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宋黎又閉了眼。
殿里宮女見她沒有起身的意思,也不敢打擾她,動作便又放輕了些。
待腦中眩暈過去,宋黎睜眼看著床帳上繡的栩栩如生的錦鯉戲水圖,小心用意識問了一句。
“系統(tǒng)?”
“宿主,我在?,F(xiàn)在接收世界主線么?”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