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昭閉著眼睛打瞌睡,根本沒注意到人群的轟動,被身邊那老實交的才子推了下,才道:“兄臺,你推我做什么。”
“兄臺,看,仙子!”老實巴交的才子結(jié)巴著,又瞪大眼睛看著入場方向。
陳昭被他的結(jié)巴吸引,抬頭向門口望去。
只見一個身形曼妙的女子,靜靜走了進來,俊男才女映襯著她清冷高傲。皮膚如玉般晶瑩。
江上的來風(fēng)吹起她淺色的裙衫子,長長的秀發(fā)隨風(fēng)輕舞,恍如出塵的仙子般,清麗而脫俗,一雙美眸四處打量。
陳昭心里疑惑,顧映寒瘋女人怎么跟突然出現(xiàn)突然消失的,不過她來參加文會也屬正常。
兩排邊的男子顧不得自己旁邊的佳人女子,而是停止了交頭接耳的樣子,個個擺出一副文人儒客的模樣來。
顧映寒并未敲周圍人,她早就看到了坐在末尾的人,向他款款走去。
旁邊的幾個男子見顧映寒在往這邊看,都以為是美女對他們有了興趣。
更有甚者,直接站起來截住顧映寒道:“小姐可是一人,不知小姐愿……”
“不愿意,我找他?!鳖櫽澈匆膊豢茨悄凶右谎?,只是清冷的說道,她不大不小聲音傳遍內(nèi)場,落在陳昭耳中。
她的發(fā)絲在江風(fēng)中跳動,陳昭裝作沒看見她,繼續(xù)低頭喝酒。第二杯還沒倒?jié)M,一雙白布靴便出現(xiàn)在他面前。
外人看來那女子在與陳昭交流談話,可只有陳昭才知道,她此刻臉色凝重。
“你……”
“我與你搭伴。”
不等陳昭回答,顧映寒便自己坐了下來,除了她身上淡淡的幽蘭處∞子香氣,還有股若有若無的血腥氣。
陳昭往旁邊挪了挪,繼續(xù)喝起酒道:“你受傷了?!?p> “閉嘴。”顧映寒將腿邊的玉簫戳了下他,示意他閉嘴。
陳昭也不在說什么,只是繼續(xù)面無表情喝酒。
內(nèi)場中不時傳來嘆息,甚至有很多男子都在不滿的看著陳昭。
陸文成哪里見過這般美麗有氣質(zhì)的女子,便多看了幾眼,見那女子坐在陳昭的身邊,有些不甘。
忽想起程綺煙在自己身邊,連忙收氣自己的失態(tài),剛要開口,卻發(fā)現(xiàn)旁邊的程綺煙眼睛不是的斜向陳昭的方向。
玉指將茶杯捏的緊緊的,輕咬著嘴唇,正沉浸在傷感中,哪里還顧得上他。
見此,陸文成心里更是極為的不爽。
……
……
文會討論依然在進行,還是圍繞天地人的關(guān)系辯論,陳昭看了看四周壓低聲音道:“我今日出門沒看黃歷,遇見你這個……”
“臭賊子,若是亂動,我定然殺了你?!鳖櫽澈p聲道。
“我姓陳,不姓臭。你也別打打殺殺,你個女子長的如花似玉,跑來參加文會都能受傷,萬一毀了容可就……咳咳?!?p> 看她刁蠻冰冷的樣子隨時都能把自己給碎了后,陳昭不立馬閉上了嘴。
文會進行到火熱之中,陸文成心里不甘,看著自己的桃子看著別的男子,不爽。
他拿起扇子便要起身,旁邊的程綺煙道:“陸公子,你?”
“噢,我去和陳兄討論下天地人的關(guān)系?!标懳某烧f完便像陳昭的方向走去。
程綺煙心里有些亂,陳昭肯定比不過陸文成的,隨即又似乎是想起來什么,臉色變了變。
那壞人都與絕色女子坐在一起了,她這是操閑心了。只是這女子很是熟悉,又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了。
“陳兄,不如你我來討論下天地人的關(guān)系?”陸文成向陳昭旁邊的顧映寒施了施禮。
陳昭擦了擦吃糕點的手道:“我是粗人,實在不好議論天地人的關(guān)系?!?p> 聽陳昭這樣說,陸文成以為陳昭是怕出丑,更是傲然道:“陳兄莫不是怕了,怕丟人還是比不起?”
看著那張笑的討厭的臉陳昭將糕點丟進嘴里,把手在陸文成的袍子讓擦了擦道:“誰說我怕丟人,我是怕陸公子你丟人?!?p> 陸文成看他把吃了糕點的油手在自己肩膀拍,眉頭緊皺。
倒是旁邊的顧映寒見陳昭這般故意,忍不住清笑。
陳昭捕捉到她的笑容道:“你笑了?!?p> 聽到這話,顧映寒臉色一冷,便要去摸白簫,陳昭立刻彈到內(nèi)場中間。
他這一動作,被那些才子佳人看到后,覺的很是侮辱讀書人的臉面,對他很不看好。
“陸公子。這次你又要大顯身手了。”
“有陸公子出馬,我看這小子有些懸?!?p> 陸文成走上前謙虛道:“剛才我已將我對天地人的理解講了些,不過有些淺薄了?!?p> 陳昭道:“確實淺薄?!?p> 此話一出,眾人都皺著眉頭看著陳昭,顧映寒也對他有了一些好奇。
陳昭昂首挺胸,看了內(nèi)場的人后道:“我個人認為天地人的關(guān)系就在于一句花,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貪官不仁,以百姓為芻狗?!?p> 雖然短短的幾句話,但這逼格明顯要比陸文成那個多了幾分的含義。
陸文成有些愣,隨后又繼續(xù)說道:“陳兄這理解真是獨特,但是在下認為,天最大,地次之,最無用的便是人,所以你這說來全是貶低天地不仁?!?p> 陳昭真想呸一聲問他:“陸兄說最無用的便是人,那么你也在說你的祖宗不是人,說在場的各位不是人了?”
周圍有幾個人議論紛紛,在討論陳昭說的意思。
程綺煙聽到后,也是一臉的不置信,陳昭為何能說出這般話,他平日從未露出過文采啊。
陸文成臉上掛不住道:“那陳兄我問你,天地人,誰的作用是最大的,沒有天地,何來風(fēng)調(diào)雨順與國泰民安。”
“我不認為天地重要,我認為天時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所以人才是最重要的,正是因為天地不仁才以萬物為芻狗,卻不曾想人才是最大的力量。
你說的風(fēng)調(diào)雨順其實是可以由百姓改變的,所以他們?yōu)槭裁匆驗樘斓夭蝗柿x,而作芻狗?!标愓芽犊ぐ旱?。
顧映寒臉色越來越白,但聽到陳昭這番話時,看了他一眼。
見陸文成不信,陳昭心念一動后,便從碎片中找到了更多論天論地的例子,步步緊逼,說的陸文成沒有一點反擊之力。
剛開始對陳昭不滿的人也開始轉(zhuǎn)變了起來,因為這話思考起來是有那么些意思。
陸文成心里冒火,但還是笑意盈盈道:“既然陳兄博學(xué),那不如我們在說說其他?!?p> “不了不了,我只是讀過幾本書而已,最多只是紙上談兵的窮書生而已?!?p> 說完陳昭將自己腦子里的知識碎片又再次打開。
“那陳兄,不如我找其他的來考考文采,順便與在場之人做個比試如何?!标懳某善ばθ獠恍Φ?。
“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