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二人望著陳昭微笑,俊俏公子盯著陳昭手里的蘭花,卻始終不開口。
陳昭自然知道他們在看自己手里的猴面蘭,見兩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擺擺手道:“小兄弟,別婆婆媽媽的,想要蘭花就說?!?p> 聽陳昭這不倫不類的稱呼,主仆兩人終是熱不住的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俊俏公子笑時遮住了嘴,陳昭忍住鄙視這個娘炮,仔細向俊俏公子瞧去。
只見他雖然比自己瘦弱俊俏了些,但言談舉止卻挺秀氣。不由地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蘭花,更覺得自己得這人遠點。
古代很多人都是喜好男風,萬一這家伙也喜歡男風那自己可就得遭殃了。
陳昭想到這里不僅多打量了他幾眼,拉著程綺煙就要走。
見他兩人要走,俊俏公子神色一愣,急忙輕叫道:“公子,請留步。”
俊俏公子叫了幾聲,程綺煙隨著陳昭停下腳步,轉(zhuǎn)過頭道:“小兄弟,你想要這蘭花?!蹦抗鈪s一直盯著這俊俏公子。
他沒有想到陳昭會這么的直接問,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陳昭欺身上前道:“兄弟你到底要干什么?!?p> 見他一直赤果果盯著自己,大大方方,俊俏公子一時間小臉白一陣紅一陣,卻不知如何說話。
“你這小子離我家公子這么近做什么?”俊俏公子尚未開腔,倒是他旁邊那個家丁忍不住了。
程綺煙聽到話反應過來,扯了扯陳昭袖子道:“陳昭……”
“噢?!标愓研南乱汇叮l(fā)現(xiàn)自己距離俊俏公子只有半步之遙。
俊俏公子面露不悅,但是卻隱忍不發(fā),只是皺著眉頭狠狠瞪了眼陳昭。
“我這株猴面蘭花你給多少銀子?!标愓炎呱锨芭牧伺目∏喂拥募绨虻馈?p> 此時兩人站在孟江的街道,落在程綺煙與路人眼里有一種并不違和的感覺。
陳昭拿著猴面蘭笑道:“這位公子啊,剛才我問你時,你點點頭又搖搖頭,咱們男人能爽快點嗎,像個娘們般磨磨唧唧。”
俊俏公子見陳昭正常說話,臉色便好了點,點點頭道:“兄臺對蘭花接觸挺深,在下想向公子討教一二?!?p> 陳昭目光落在了這俊俏公子的臉上。吹彈可破的皮膚如剝皮的雞蛋,透著些紅暈。
娘嘞,以前只知道這女子是水做的,今日沒想到竟然有男子也是如此美色。
陳昭心里癢癢,暗自吞了口口水,難怪古人如此好男風,難道自己這么會兒也被同化了?
俊俏公子見陳昭盯著他一動不動,皺著眉頭往街中退了幾步,與陳昭拉開了距離。
他這眼光還是很高的,沒想到今日對這個俊俏公子竟然多看了幾眼,真是腦子瓦特了。
“我見兄臺對蘭花很有研究,不知能否講解一二?!笨∏喂右婈愓艳D(zhuǎn)過頭去,神態(tài)也自然了很多,指著蘭花問道。
“哦,這個我對蘭花也就是略知一二,因為自己院中有一些從山里挖來的蘭花。”陳昭皮笑肉不笑的客氣道。
旁邊的程綺煙與那個家丁仿佛被這兩人給隔到了另一個世界,完全忘了身邊還有兩人。
“我看兄臺生的細皮嫩肉,又是絕色皮囊,想必也是這孟州的富家公子。”陳昭試探著他,如果這家伙有錢,自己就要價高些。
“我并非孟州人士,只是聽聞孟州這幾日熱鬧,來……來游玩。”俊俏公子道。
既然不是孟州人士,那他把蘭花賣給他,也可以多要點銀子。他這衣著也不是普通人。
“蘭生幽谷無人識,客種東軒遺我香。知有清芬能解穢,更憐細葉巧凌霜。”陳昭舉起猴面蘭道:“很多稀有品種其實在深山曠野中才能尋到,空谷幽蘭不是徒有虛名?!?p> “空谷幽蘭,公子這四個字真貼切?!笨∏喂勇闹貜椭愓训乃木湓姡瑢λ膫€字也很是喜歡。
“公子還有其他妙句,或者說對蘭花的見解也行?!笨∏喂佣⒅愓咽掷锏奶m花道。
怎么到哪里都有人愛詩詞,難怪李白蘇軾那么火了,陳昭隨即裝作高深道:“隨口幾句,公子不必這么驚訝,還是來說說這蘭花吧?!?p> 成天在醫(yī)館里賣藥,接觸的人也是極多,陳昭看的出來這俊俏公子想要買蘭花,既然如此,就得抓住機會。錯過這村就沒這個店了。
俊俏公子聽到陳昭說只是隨便幾句,抱起拳頭道:“兄臺這如此風范,在下佩服?!?p> 看這俊俏公子佩服的表情,程綺煙心里也有幾分得意,故作謙虛道:“雕蟲小技,慚愧?!?p> 旁邊那家丁笑了,這家伙讀完詩還不忘讓他們買蘭花,貪財?shù)娜擞忠髟?,看起來很是另類?p> 俊俏公子瞪了自己家丁一眼,家丁臉色一緊,便不敢說話了。
程綺煙一直靜靜地站在陳昭的旁邊,眼里都是敬佩愛慕。
“兄臺比剛才那些之乎者也的書生灑脫多了,沒有那些讀書人的目空一切,倒很坦蕩真實。”俊俏公子拱手道。
嘿,這家伙還挺會說話的,陳昭表示自己很喜歡這小白臉說話。
俊俏公子看了幾眼江邊搖扇風流,恃才傲物的讀書人后,搖了搖頭:“他們都是些空談理想之人,去不如實干來的強,這樣下去……國將不國……”
見他有些傷感,陳昭道:“世道如此,縱使邊關戰(zhàn)事,但是誰能阻擋住這些人醉生夢死,所以剛才公子夸贊我的詩好,其實我覺得這只適合平民生活,卻不適合一個帝國王朝。”
“怎么說?”
“文人大多數(shù)空談誤國,兄臺還是看淡些好,我們還是解決溫飽問題,來說蘭花你給多少銀子!”陳昭又成功把話題繞回蘭花。
“我極愛蘭花,不知公子這蘭花要多少銀子?”俊俏公子道。
“給三十兩就成,如何?”陳昭知道文朝對蘭花稀有品種愿意掏高價。
俊俏公子面色為難道:“這貴了些,但我極愛這蘭花,可惜我……”
汗啊,這家伙竟然連幾十兩都沒有,自己解釋半天,看來是白費了口舌。
不過陳昭也不惱道:“無事,那我就帶回去種著,等兄臺拿了銀子再來買?!?p> 兩人說笑著,江邊也是人聲鼎沸,比較繁華的蘭花攤子也都收攤了,這邊來來往往行人也慢慢的減少。
突然拐角處一陣急驟的馬蹄聲響,不知何時已經(jīng)站到大街中央的俊俏公子還在思索著陳昭的說的蘭花。
陳昭情急之下,就去扯俊俏肩膀,但沒想到那衣服有些滑,徑直抓到了肩膀下方,拖到他的面前。
馬車從身后疾馳而過。
“你干什么!”俊俏公子嬌喝。
“原來是個女的。”陳昭看著自己的手道。
猛地他胳膊就被大力地的扭了下,身子向前一個趔趄,幾乎摔倒在地。
女子拿白玉蕭抵在陳昭脖子上喝到:“無恥?!?p> 陳昭心下大火道:“你這個不識好歹的小妞,我讓你躲馬車,你卻用你的武藝收拾我,會點功夫了不得嗎?!?p> 見程綺煙跑上去撥開她手中的玉簫,俊俏公子一愣,旁邊的家丁也點了點頭。
陳昭從地上爬起來后道:“我這人不屑做好人,但是馬車過來我確實該拉一把你,誰知你這小……妞不識好歹,告辭?!?p> 俊俏公子看了要遠去的馬車后有些懊惱,平日里一點風吹草動他就察覺了,今日沉浸在那幾句蘭花詩里,失了分寸。
看見陳昭齜牙咧嘴,那俊俏公子輕咬著嘴,不知如何去表歉意。
就在這時,一道咋呼聲音傳了過來。
“綺煙……陳昭停下,你們兩在這兒呢,讓我們好找!”一身紅衣紅帶的陶一仙跑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