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手術室的路上，張景發(fā)現(xiàn)梁詩佳的神情不太對勁。
她的面色有些發(fā)青，呼吸時緩時急，額頭還冒出了一層細汗，手不時地輕輕抖動一下。
“師姐，不舒服嗎？”，張景關心地問道。
梁詩佳沉默地搖搖頭。
張景還想再問，見梁詩佳沒有說話意愿，便沒再問。
呂曉陽扭頭盯著梁詩佳看了好一會后說道：“小梁，這次你不上臺，張景，你代替小梁當二助！”
張景見梁詩佳的雙手用力握拳，她的指節(jié)用力到發(fā)白，他不知道她為何如此失態(tài)，但不敢多問。
呂曉陽跟著吩咐張景，“我去跟患者父母溝通，你先刷手，到手術室里準備一下！”
“是！”，張景看了一眼梁詩佳，見她如木頭人一樣站著，“師姐，我先去準備！”
“嗯……”，梁詩佳的聲音如蚊蚋。
半路上，張景想到蘇筱瑾，不知道她有沒有在醫(yī)院里，便在微訊上發(fā)了一條信息，“悅悅在手術室，有我在，你放心！”
過了一會，沒收到微訊回復的聲音，張景只能遺憾地把手機留在了手術室外。
刷手時，張景進入了系統(tǒng)空間，查看自己的任務完成情況。
昨天好像系統(tǒng)提示整理病歷已超過了300份，不過任務獎勵只有1個積分，當時張景也懶得去看，這時一看，卻發(fā)現(xiàn)提示有個特別獎勵。
“完成任務特別獎勵：一項醫(yī)學技能可由黑鐵級提升到青銅級！請選擇需要提升的醫(yī)學技能！”
在胸外科實習了近三周時間，技能樹上已多了十多片點亮的技能葉，不過張景作為選擇困難的天秤座，直接將選擇權扔給了系統(tǒng)。
張景：“系統(tǒng)，請列出最佳選擇！”
技能樹上有三片代表“縫合”、“查體”、“問診”的技能葉亮起了青蒙蒙的銅光。
但是有三片沒有點亮的技能葉上方卻多了三個紅色的小箭頭在不斷地前后移動，那技能葉顯示的技能是“王氏手術法”、“葛氏手術法”、“動脈血管介入栓塞法”。
張景：“系統(tǒng)，這是什么意思，不是說沒點亮的技能是不能升級的嗎？”
系統(tǒng)也不作聲，而是直接發(fā)布了一個任務。
“任務：拯救祖國的花朵劉悅悅，為完成此項任務，你可放棄一項技能的升級，換取三項醫(yī)學技能的臨時升級，24小時內(nèi)，該三項技能臨時提升到青銅級！完成任務獎勵10個積分，同時該三項技能可以激活為黑鐵級！”
“臨時？！”，張景心里琢著，劉悅悅的手術方案中確實需要用到這三項醫(yī)學技能。
以系統(tǒng)的標準判斷，這青銅級水平，估計能超越主治醫(yī)師，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接近如呂曉陽這樣的主任醫(yī)師水平。
張景思索了一會，選擇了臨時升級。
眨眼之間，張景的視野中，綠色的數(shù)據(jù)如瀑布般地飛瀉而下，身體如有微弱電流經(jīng)過，手腳不受控制地輕抖起來。
這是張景在系統(tǒng)中的手術經(jīng)驗轉化成現(xiàn)實能力的必經(jīng)過程，轉化的滋味不太好受，像極了坐在電椅上，哪怕是時間很短、電流很弱，但還是讓張景很不舒服。
哪怕張景在系統(tǒng)中積累了不少大師級別的醫(yī)學經(jīng)驗，但系統(tǒng)現(xiàn)在是按部就班地讓張景慢慢地升級，這讓張景相當無奈。
手術室里，急救撿回一條命的劉悅悅平躺在手術臺上，臉色慘白，呼吸微弱，輔助呼吸儀上的浮球一上一下的，顯示著她還在努力掙扎地活下去。
張景手腳不太利索地協(xié)助器械護士協(xié)助清點器械、紗布、紗墊、縫針及線卷等數(shù)目。
器械護士注意到張景的手在抖動，問道：“你不是第一次上手術臺了，怎么還害怕呢？”
“沒害怕啊，是有點緊張！”
“看你手在抖，做不了手術的話，要提前說，不要誤了手術！”
“不會，我是第一次做二助，緊張到興奮！”
最后一道電流穿過，張景哆嗦了一下后，握了握拳，亮給器械護士看，“你看，沒事了！”
器械護士笑笑，看了一眼手術室屏幕上的人員安排，問道：“聽說你代梁醫(yī)生做二助？”
張景點點頭，雖然實習生代替正式醫(yī)生做手術二助并不少見，但要是出了事，從主刀醫(yī)生往下到護士都免不了要擔責任。
只是呂曉陽親自主刀，其他人也沒有什么意見，因為呂曉陽出了名地護短。
只要他做的手術出了事，他都會主動承擔管理責任，回過頭來，再收拾出錯的醫(yī)生護士。
器械護士提醒道：“今天這個是大手術，你做事小心一點，梁醫(yī)生是要簽名的！”
“明白！”，張景低聲問道：“梁師姐不太舒服，我就替一下！”
“我告訴你！”，器械護士左右看了一眼，低聲道：“梁醫(yī)生以前做過一次手術，9歲的女孩，沒能下臺！所以她從此不再做少兒手術！”
“真的？”，張景很是愕然，如果不是為了蘇筱瑾，他斷然不會先斬后奏地接下劉悅悅這個患者，沒想到梁詩佳還有這個心病。
“真的！”，器械護士語氣平淡地道：“當時梁醫(yī)生被家屬打了好幾下耳光，哎，做我們這行，要看得開，醫(yī)生護士，誰沒有看過幾個病人咽氣的呢？你見過病人在你眼前咽氣沒有？”
“沒有！”，張景老實地答道，在系統(tǒng)中見證生死是司空見慣的事，現(xiàn)實中卻還沒有如此的經(jīng)歷。
“以后會看見的！”，器械護士看著劉悅悅，“希望今天不要看見吧，這孩子，哎，太小了，看著糟心！”
這時，呂曉陽和林洪兵一前一后地走進了手術室。
走在后面的呂曉陽嘀咕道：“你來湊什么熱鬧？！”
“我來學習一下！”，林洪兵站在手術床的一邊，老神在在地道：“萬一你做不好，我也好及時救臺！”
呂曉陽頓時火冒三丈，“這是我胸外科的手術，關你屁事！”
“沒搶你手術啊，我只是準備做你背后的男人！”
“滾，我們能搞定！”
“那可不一定，你們能做的，我們也可以做，你們不能做的，我們也能做！”
“你……”
張景見狀，趕緊提醒道：“主任，準備好了！”
呂曉陽悻悻地看了一眼林洪兵，“你給我安份點，打擾到我手術，我跟你沒完！”
“我，觀術不語真君子！”
“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