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黑暗中,檀折隱青灰色的眸子深處,暗紅色的光忽隱忽現(xiàn)。檀折隱雙手結(jié)印,只是一息手上腳上的鐵鏈子“咔嚓”就斷開了。
燈熄滅的那一刻,二樓各個包廂即刻被保護了起來,而一樓的出口也馬上被看守了起來。
人間天堂的人將這里圍住,慌忙中,只聽見有人拿著大喇叭在喊:“都停下,不許動。”
隨后,“咔噠”一聲,備用電源啟動。半圓形的坐堂,瞬間被白熾燈照得通亮。
臺子上,一位身材高大的男人站在上面,手中舉著大喇叭,頗有一副菜市場大媽的樣子:“喂,各位不要驚慌啊,不要驚慌。很抱歉這次的珍寶大會出現(xiàn)這樣的失誤。我們已經(jīng)派人去搜查,請給位不要害怕,我們?nèi)碎g天堂必定會保護好各位的人身安全?!?p> 下面的人一片騷亂,不過也沒有人不敢不給人間天堂面子,都是一副敢怒不敢言的表情。
沒辦法,誰讓人間天堂的背景大的很,沒人敢惹呢。
這時,有人發(fā)現(xiàn),臺上的籠子早已被打開,而里面的人不見蹤影。
“快看,那個籠子里的小女孩不見了?!?p> “真的不見了,我靠,什么情況?!?p> “那小女孩不會有什么背景吧,該不會是有人故意斷電,只是為了救她出來?”
“很有可能。”
臺上的大個子聽到后,訝異的看向身后,果真,人不見了,只剩下一個鐵籠子。
*
二樓四號包廂中,青年打開雕花窗子,看向臺上的空籠子。壓低嗓音,輕笑了出來。
“她自己逃了出來,唉,也罷,本來就沒打算跟她見面,這樣也好?!?p> 青年整理一下外衫,側(cè)頭對希瑞斯說:“走吧,沒有什么好看的了?!?p> 希瑞斯彎腰恭敬的回答:“是,我的王?!?p> 三號包廂,小男孩從椅子上跳下來,走到窗邊,透過雕花縫隙,看了一眼那空蕩蕩的籠子和本該放著月白青云傘的空臺子,沉吟一聲,道:“霜一,霜二,你們兩個待到此事結(jié)束,再回山復(fù)命。霜三,霜四,你們二人隨我回山。”
“是?!?p> 隨后,小男孩將鴨舌帽扭正,往下一壓,只露出一個白皙的下巴,帶著他的人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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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蕩的走廊內(nèi),檀折隱順著墻邊,警惕的往前走。
檀折隱用術(shù)法將路衍澤身上的人息捻成十厘米的絲線。絲線一會兒快一會兒慢的在走廊里穿梭。
這個術(shù)法只能維持十五分鐘,并且受法者距離施法者不能超過半徑為五百米的圓。
檀折隱一面躲著來來回回搜查的保鏢,一面追著那絲線往走廊深處走去。
拐過走廊,向下走著。大概過了十分鐘左右,絲線停在了一個暗紅色的門前,然后慢慢消失。
檀折隱趴在門上,悄咪咪的用之前綁著她的細(xì)鏈子上的鐵絲,插進鎖孔中。
奇怪的是,還沒有用力,這門輕輕一推,就開了。
檀折隱挑眉,原來早就被人打開了。
也對,鬧這么大動靜,肯定是有人來截貨救人。
進來后,檀折隱一眼就看見在地上躺著的被綁著的路衍澤,安生的呼呼大睡。
檀折隱黑了臉,忍不住在他腿上踢了一腳,剛好踢在路衍澤受傷的地方。
路衍澤“嗷”還沒出來,檀折隱用手捂住了路衍澤的嘴,食指豎在嘴唇中間,做了禁聲的動作。
路衍澤含淚點頭,表示聽懂了。
檀折隱轉(zhuǎn)身,打算關(guān)門。
然而檀折隱轉(zhuǎn)身的一瞬間,并沒有發(fā)現(xiàn)路衍澤見鬼一樣指著檀折隱身后,在差點叫出聲的同時,路衍澤雙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檀折隱扭頭回來就看見路衍澤一臉見鬼的表情,兩眼瞪的老大,雙手用力捂著自己的嘴,頸邊的青筋都爆了出來。
檀折隱一臉莫名奇妙,“哥,你怎么了?!?p> 因為這個地方本來就是地下,一關(guān)門,走廊上的燈光也被關(guān)在外面。
也是這樣,路衍澤能清楚的看到,自家妹妹的身后,正在幽幽的發(fā)著綠光。
路衍澤慢慢把手放下,干咽了一口唾沫,輕聲細(xì)語的說道:“妹妹,你,你先別動,你身后,應(yīng)該是有一只鬼?!?p> “你別怕,哥哥來幫你?!?p> 聲音顫顫巍巍,像是被嚇壞了,卻又不得不強裝鎮(zhèn)定。
此時,路衍澤也不想為什么妹妹會到這里,為什么妹妹知道自己被綁架了。社會主義唯物好青年,三觀盡毀后強制性再建,唯一的想法是,不管什么妖魔鬼怪,他一定要保護好自家妹妹。
“妹妹,你別怕,哥哥,哥哥來保護你?!?p> 路衍澤想要伸手把妹妹拉過來,慢半拍反應(yīng)的他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被繩子綁住了。
剛要提醒妹妹不要轉(zhuǎn)頭,就看見檀折隱扭頭和身后的東西對上了。
完了,這下完了。路衍澤喪著一張臉,滿腦子都是厲鬼殺了自己妹妹然后占了妹妹身體,然后把自己殺了,最后大殺四方的劇情。
看過無數(shù)鬼故事的路衍澤每次都在吐槽一個特別槽的點,那就是每當(dāng)夜黑人靜的時候,聽見有人叫你,扭頭必死的結(jié)局。
扭頭的檀折隱面無表情的看向這把渾身冒著綠油油的光的月白青云傘,靜默了幾秒。
神色扭曲,這把綠色的老兄是怎么回事,月白不該是白色的嗎?月白青云傘這么高大上的名字,不應(yīng)該是仙氣飄飄的傘嗎?
為什么,撲面而來的一股濃濃的不可言說的狗血故事,這種綠到冒油光的地步,那這把傘的主人,是戴了多么大的N頂帽子,死后都不忘提醒自己。
要想生活過得去,渾身就得冒著綠。
“呃,哥,你沒事吧?!碧凑垭[決定不再污染自己的眼睛,假裝沒有看見這綠出油來的傘,再次扭頭看著自家喪著臉的哥哥,擔(dān)憂的問著。
路衍澤哭喪著臉,“我,我沒事,妹妹,你沒事吧,有沒有被鬼占了身子?妹妹,我們第一天見面是在什么地方啊?我們認(rèn)識幾天了?”
正在給路衍澤松綁的檀折隱雖然覺得自家哥哥智商又下降了一個檔次,不過還是覺得有被安慰到。
溫聲溫氣的回答著路衍澤的每一個問題。
兩人在這個黑暗的地方互相安慰著對方,同時忽略了這把綠油油的傘。
遠(yuǎn)在大堂的墨云巍剛剛暗搓搓的藏在臺子的陰影上,打算救出那個可憐的小女孩。
渾身警備的墨云巍像狼一樣掃視著身邊的敵人,警惕著看向四周的環(huán)境。
這個時候,魏清川已經(jīng)帶人去救任務(wù)目標(biāo)了,而自己來這里就是要將深陷苦海的小姑娘救出。
就是現(xiàn)在,那個大高個背對著墨云巍,旁邊巡邏的人已經(jīng)到交接的時候,這時,是最佳時機。
正準(zhǔn)備沖出去的時候,剛露出一個腦袋的墨云巍看到空空的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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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問號,你是否有很多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