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柳茯苓翻了個身,摸到身邊的地方是空的,她半睜著迷糊的眼睛,發(fā)現李承澤已經走了。
太好了,終于可以霸占這一整張床了,蜷縮一夜的腿岔開往兩個方向伸展。
李承澤睡過的地方已經沒有余溫,說明他早就起來離開了,也沒有把她吵醒。
“王妃,你醒了?”紫蘇聽見床上有動靜便過來看,“早飯都已經送來了,現在起來更衣吧?!?p> “嗯?!绷蜍邠嗡郎碜樱匆娮雷由蠑[著許多吃食。
趁紫蘇去哪衣服的空隙,柳茯苓還在懵懵的發(fā)怔,她又想起了昨天的情不自禁。
她不是個愛用情的人,對男女之愛也不熱忱,但是昨天她在李承澤的眼中感受到了許多。
那雙眼睛她總感覺到很熟悉,又不知道是在哪里見過。
算了算了,柳茯苓搖搖頭不再去想。
她盤算著,如今來到這人間也有許多個日子了,也吃了也玩了也看了,正經事也該做了。
得尋個機會出府,可是天下之大要找一個小小的玉佩談何容易啊,狐垣可真會給她找事。
希望狐垣能把小桃照顧到無微不至,否則都對不起她找玉佩費的精力。
“如果要找個玉佩,應該要去哪找比較好???”她問正在給她穿衣服的紫蘇。
紫蘇想了片刻然后告訴她:“嗯……玉佩的話應該要去古玉店或者當鋪吧,那里的玉佩是最多的。”
“好。”柳茯苓有了打算,那就先聽紫蘇的,去古玉店或者當鋪看看吧。
只不過她該怎么出去呢?
用過早飯后,柳茯苓把紫蘇拉到一個沒人的角落,悄聲吩咐她,“我安排你一件事啊,你一會去找?guī)准凶哟┑囊路??!?p> “要男子的衣服做什么?”紫蘇不解的問,今天的柳茯苓怎么神神秘秘的,問的問題也有些奇怪。
“這個嘛,現在先不能告訴你?!绷蜍哔u起了關子。
紫蘇噘著嘴巴,“小姐,你要是不告訴我用來做什么我可不去找?!?p> 她私下的時候還是會稱柳茯苓為小姐,畢竟她都叫了十幾年了,是最親昵的稱呼。
“你這個小丫頭片子,現在還會做勢了,問那么多干什么?!绷蜍哂檬种更c點她的腦袋。
“小姐,我也是為你想啊,好好的又拿男子的衣服干嘛呀?”
紫蘇怕柳茯苓在禁足的時候又出什么幺蛾子。
“那我告訴你,你可要閉緊嘴巴不準說出去?!?p> 反正早晚都得告訴她,現在說也沒什么,柳茯苓讓紫蘇湊近點,對她的耳朵說:“我們換上男子的衣服偷偷溜出去上街。”
“小姐!”紫蘇一聽要炸了,聲音驟然提高,柳茯苓趕緊捂住她的嘴。
“小聲點,別讓別人聽見?!?p> 還好沒有人進來,她們是在內殿說這件事情,其他的婢女不許隨意進來,吳嬤嬤被派去其他地方了,一時半會回不來。
見紫蘇點頭,柳茯苓才把手拿掉,“嚇死我了,那么大聲音?!?p> 紫蘇皺緊眉頭,神色復雜,“小姐你現在正被罰禁足,若是被殿下知道你又偷溜出去,不知道會怎么責罰你呢,肯定會非常生氣的。”
“正是因為現在是禁足時期,所以不會有人來找我,這樣我出去也沒人會知道啊?!?p> “但是昨天晚上殿下不是來了嘛?!?p> 萬一李承澤再來云月殿卻沒看見柳茯苓,偷偷出府的事情肯定會被發(fā)現的。
“他昨天來只是為了要問我一些事情,現在沒事了,他不會再來的。”柳茯苓拍著胸脯給紫蘇打包票,其實她也說不準。
“可是吳嬤嬤那呢,她整天都在云月殿,你不見了她是肯定知道的?!?p> 雖然吳嬤嬤平時待柳茯苓很好,但她是皇后派來的,還是不能完全的信任她。
要是她告訴皇后,王妃被禁足期間扮成男子偷溜出府,免不了一頓責罰。
“她呀,到時候再想辦法嘛,你先把衣服找來?!?p> 大不了她使用障眼法,讓吳嬤嬤看見個假的柳茯苓在殿里待著就行。
紫蘇好說歹說都不行,實在拗不過柳茯苓,“好好好,我有時間就去找?!?p>
下午,李承澤派趙文送了一套衣服到云月殿。
“王妃,這是殿下讓送來的,后天就是清明祭祖,您穿上這衣服隨殿下一齊入宮?!?p> 趙文把衣服交給殿里的奴婢,又向柳茯苓解釋一番。
“清明祭祖?”柳茯苓看了看婢女呈過來的衣服,是月白色的,疊放的很整齊。
吳嬤嬤把衣服放到柳茯苓面前,和她說:“每到清明節(jié)時,皇上和皇后要帶著諸位親王及其王妃去白馬寺拜祭列祖列宗?!?p> “正是這樣?!壁w文緊跟著說了句。
柳茯苓突然想到,“那天我是不是就可以出去了?”
“是的?!壁w文以為柳茯苓是因為現在被禁足,而后天就可以出去了表示開心。
他只猜對了一半,柳茯苓確實是為了可以出去而歡呼,但她才不在意禁不禁足。
就算她禁足了,想出去便能出去,誰也攔不住她。
后天是可以光明正大的出去,不用再想辦法騙吳嬤嬤了。
“王妃還有什么話要奴才帶給殿下嗎?”
李承澤交代他任務的時候不僅只是讓他把衣服送過去,還要讓他問柳茯苓有沒有什么要對他說。
柳茯苓沉浸在喜悅中,摸著清明節(jié)要穿的衣服,觸感好好啊,“沒有什么話要說,你可以下去了?!?p> 趙文又問她還有沒有什么事要吩咐,等柳茯苓說沒有后,他才離開,出了門急急的就要趕往書房。
李承澤還在書房等著他回話呢。
“殿下,衣服都已經交給王妃了?!?p> “哦,她有沒有說些什么?”李承澤看起淡定的在翻書,其實心里早就在開始期待。
“王妃她……說沒有話要帶給您。”趙文稍微有些遲疑,說完后看李承澤面色依舊的在低頭看書,松了口氣。
“知道了?!钡恼Z氣加上隨意的口吻好像只是隨便問問一樣。
但趙文不知道是,李承澤此時的注意力早就不在書上了,腦海里千思萬緒在不斷的翻騰。
對柳茯苓那個毛丫頭,他雖然表面上是厭惡的,卻忍不住的想要靠近,又不能表現的太過明顯。
他深知越是重視的東西就越要藏起來,因為不知道有多少人盯著他,盯著他的喜好,盯著他的一舉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