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裴樊一起工作了三天。他很聰明,干活也利索,讓人不能理解為何會找不到工作,同時,我也慶幸著自己有軒轅這樣的好朋友,在我最難熬的時候拉了我一把。
三天后,軒轅回來了,大包小包的直接拎進了實驗室。正當我準備問他去哪兒了,他喘著粗氣,指指門,示意我和他一塊兒出去。
“什么東西?”我邊下樓邊問道。
“獅子?!彼鴼?,說完兩字又閉上了嘴。
“獅子?什么獅子?”我心中疑惑,但沒開口,想著就算軒轅想回答我他也沒力氣張嘴。
到了樓下,一個黑色袋子擱在地上,長兩米多,寬也有半米。我心里想著,該不會真是個獅子吧?要是真的,怎么能直接拿袋子裝著呢?打了麻醉藥嗎?還是說用鎖鏈銬住了?
“來。”軒轅抬起了袋子的一邊,示意我抬起另一邊。
我蹲下身子,把手插進袋子的下面——軟的!里面是真獅子!但看到軒轅將那頭抬起,我也將這頭抬起。我們慢慢地上樓梯往回走,軒轅在上,我在下。
“沉嗎?”他問我。
“不沉?!蔽倚睦锶谙氇{子,哪有功夫管這袋子究竟沉不沉“這里面真是獅子?”
“是真獅子,”他說道“不過是死的。我上省里開交流會去了,給你發(fā)短信也不見你接收,打電話太貴,就沒撥。我讓裴樊跟你說來著?!?p> “他說了?!焙髞砦也槭謾C,才發(fā)現(xiàn)保存的短信滿了,盡是垃圾廣告。刪掉幾條后,軒轅的信息就立即抵達了。
“那就好?!避庌@似乎累了,我們把獅子放在地上,歇了一會兒。然后我們又抬起它,哼哧哼哧地上樓。
抬進了實驗室,我把門一關(guān):“拉開看看?”
“開吧開吧,反正一會兒也要拿出來放進冰柜里頭?!彼叩阶肋?,拿起我的杯子里噸噸噸地喝了幾口水“對,回頭還得再買個大點的冰柜。”
“你要給它冰起來?這有什么用?”
“搞研究嘛。”
“你從哪兒搞的這個?”我抬頭問他,但遲遲沒有拉開拉鏈。我想等他過來再拉開。
“開完會,主辦方請我們?nèi)ネ?,有一站是動物園,我們十幾號人就在里面看嘞嘛。結(jié)果逛到看獅子的地方,里面是空的,有人問,管理員說昨天被人用石頭給砸死了?!?p> “砸死了?”
“那個獅子不是養(yǎng)在地上的一個深坑里面嗎?有人把石頭扔下去,砸到獅子頭上了,獅子就死了。結(jié)果扔石頭的那個人跑了,找也找不到,也沒辦法了。”
“然后呢?你把獅子買回來了?”
“沒有,你猜怎么著?”他已經(jīng)蹲下,在拉拉鏈了,說到一半又停下看我,等我回答。
“怎么?”我莫名地有股毛骨悚然的感覺“他們把獅子送給你了?”
“對。哈哈。”他拉開拉鏈,一頭獅子便出現(xiàn)在我倆面前。
我嚇了一跳,但接著又想到它是死的,心情很快就平復下來。
“你準備拿它干什么?”由于被震到了,我又問了一遍重復的問題,過了好幾分鐘我才想起來自己剛才說過了。
“搞研究嘛?!彼麚崦{子的皮毛,笑了“來吧,咱們把冰柜清理出來,然后把它放進去?!?p> 之后,我們從冰柜里把暫時不會變質(zhì)的樣品和一些試劑取了出來,把那頭死獅子放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