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伺鼎

伺鼎

扶葬 著

  • 古代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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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0-03-18上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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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載中(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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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伺鼎 扶葬 3127 2020-03-18 12:26:38

  趙落昭從扶月樓挽起簾子,望著遠處熙攘的人群。此刻正是艷陽高照,過往路人皆步履匆匆,唯有一些販子為謀生計正高聲吆喝。

  此時,一輛馬車引起了趙落昭的注意。無他,雖其他地方平平無奇,但識貨之人一眼就看出轎子所用之料乃是池國聞名田氏衣鋪所制。

  “若我所記沒錯,這布無百兩可是買不到。更何稱一整個轎子都是這布所做?!壁w落昭溫潤而清澈的細長眼睛溢出一絲狡猾的笑意,顯得她像一個頑皮的小童。但,微紅的眼梢卻盡顯媚態(tài)。

  “若竺?!庇娜魺o聲,卻恰冷譚。

  話語剛落,門便被推開。著綠羅裙,盈盈輕步,墨發(fā)被木簪束縛,偶有一兩縷落于瑩白頸前,更稱別有一方風姿。

  “奴婢在。”微一欠身。

  “在過幾日這扶月樓可是一年一度的賞花節(jié)?”趙落昭放下簾子,轉(zhuǎn)而坐落在紅木椅子上,給自己倒上一杯金橘茶。

  “是的,小姐?!?p>  “這樣么?”趙落昭挽袖捂嘴輕笑:“去,到梁氏衣坊把原先做好的衣裳取回來,為賞花節(jié)做準備。”

  若竺依言退下。

  趙落昭撐肘沉思,待茶涼過后,才終于回神。卻起身捻起茶盞踱步至栽種的金菊花旁,茶身傾斜,將其倒入盆栽中。

  隨后放下茶盞,緩步入塌歇息。

  五日后,民間的賞花節(jié)如約而至,令民間男子激動不己。只因,此花非彼花。這一日,乃是京城內(nèi)四大青樓爭先奪魁的日子。四大青樓各派自樓花魁之首參加這次的活動。

  而作為平時哪怕灑盡家產(chǎn)都不得一見的花魁,在這日說不定就可以見到,哪能不激動一番。

  “若竺,牡丹呢?”老鴇捉著若竺的白皙手腕,厲聲問道。

  若竺有些怯色,低垂著眉目,弱弱道:“媽媽,小姐應當在房間?!?p>  老鴇狠狠甩開若竺的手,“難道你不知道催催牡丹,不知輕重的奴才!”說著,抬手準備給若竺一巴掌。

  “媽媽,我這不是為了給媽媽撐場面做了準備嘛?!壁w落昭適時打斷了老鴇。

  老鴇原本還有一點怒氣在見到趙落昭的那刻就消失了,甚至轉(zhuǎn)怒為喜。無他,實在是趙落昭著的衣裳過于驚艷。

  趙落昭微微欠身,掛在玉白發(fā)簪的風鈴帶了悅耳的回響,邊上繡著櫻花流水紋的薄紗掩住半邊臉。蟬冀般白色長紗輕掩,銀絲線勾勒幾朵栩栩如生蓮花,以水藍色輕紗別為流水輕束柳腰,裙擺描點點流蘇,稱的身姿窈窕,行動間更顯魅惑。

  “媽媽,賞花節(jié)即將開始,容女兒先去準備一番。也好的幫媽媽摘回魁花之位?!壁w落昭紅唇微啟。

  “行,媽媽看好你。若這次能幫媽媽我摘回這魁花之名,讓媽媽我的扶月樓能一登各樓之首。媽媽就許你將賣身契贖回?!崩哮d滿意的看著趙落昭,笑語。

  “那牡丹先在這里謝過媽媽了。”言罷,便抬步下樓,回頭看見傻楞在原地唯唯諾諾的丫頭,柳眉一蹙:“若竺,還不跟上!”

  “是,小姐。”匆忙應聲跟前。

  前往萬花臺的馬車中,趙落昭正無趣把玩竹簪,一旁的若竺把茶倒好,目光有些猶豫的看著,朱唇欲言又止。

  “有什么事?”趙落昭將竹簪放在桌子上,端起茶杯,抬首,犀利的眼神直盯著若竺。

  若竺一下子跪下,眼中帶著微微的哀求和希冀:“小姐,求小姐帶走我。”

  話畢,竟作勢磕頭。

  趙落昭眼明手快扶住她的手臂,“若竺,你這是何必呢?若我到時媽媽真放我走,也無處可去,你又何苦跟著我呢?”

  若竺順著趙落昭站了起來,將袖輕拭眼角落下的淚珠:“牡丹小姐,若是你走了,奴婢只能另從他主。奴婢不想?!?p>  趙落昭打量著若竺精致的小臉蛋,沉思片刻,低垂的眼中劃過察不可覺的算計,勾唇輕笑,琉璃似的眼睛盛著笑意:“難得遇見如此忠主的。既如此,牡丹便應你,若此次能一舉奪魁,必定尋機會帶你一同。如此,可好?”

  蘼蕪幫若竺理了方才些許凌亂秀發(fā),隨后捏著手帕溫柔的擦拭若竺臉上的淚痕。

  “多謝小姐?!比趔谜Z氣哽咽,握住趙落昭的纖纖玉手,眼神堅定:“若他日有用到奴婢之處,定為小姐入火海。”

  “若竺,一切尚未定,日后若能帶你走再說罷?!壁w落昭叱呵,眼中卻劃過一絲滿意。

  經(jīng)過這次插曲后,馬車上再無別的動作,馬夫也順利驅(qū)著來到百花臺。

  “這恐怕就是扶月樓馳名的牡丹吧?!便紤械穆曇糇郧胺絺鱽?。

  趙落昭抬頭,心中微頓,驚嘆:“人如玉,姿色容,白衣玉冠,有匪君子!”

  趙落昭頷首,微欠身,“不知公子是?”

  “左丞相嫡四子,禮淮,字謙之。”禮淮踱步,輕搖扇,謔浪笑敖。

  “禮淮!”蘼蕪心中一震,面上卻不改顏色,欠身柔聲開口:“原是禮公子,牡丹方才失禮,愿公子勿怪?!?p>  “有何錯處。本公子此番乃是與朋友一同相約觀看各樓爭這百花之首。不過,本公子見著牡丹姑娘,覺著今年望月樓怕是要將這魁首拱手相讓了?!倍Y淮收扇,含笑調(diào)侃。

  “那,牡丹在此先謝過禮公子的贊美!”趙落昭含羞帶笑。

  “小姐。”若竺上前一步,用眼神示意趙落昭。

  趙落昭抬頭,面帶歉意看著禮淮。

  禮淮也適時開口:“那本公子就期待牡丹姑娘的才藝了,牡丹姑娘可一定要驚艷在下!”說罷,便擺袖入樓。

  片刻后,趙落昭也開口:“走吧,若竺,該入樓作準備了?!?p>  此時百花樓華貴的閣房中——

  “謙之,今日你這主人可是遲到了?!币恍履凶语嬃艘豢诓?,調(diào)侃著姍姍來遲的禮淮。

  禮淮作揖,道:“今日,確是謙之的不是。不過,路上遇見了扶月樓的牡丹,故耽擱了?!?p>  “扶月樓花魁?”玄衣男子眉眼一挑,眼中興味。

  “方才在下在樓下與之偶遇,便多加交談一番?!倍Y淮款款坐落,捻杯品茶。

  玄衣男子勾唇一笑,“哦,難得謙之有看上眼的青樓女子。想必這牡丹應有過人之處?!?p>  “過人之處倒沒有,只是碰巧遇到便聊了兩句。不過,確實有所值得驚艷之處?!敝t之指腹磨砂杯口,與玄衣男子對視一眼,“池兄,今年魁首恐要移位了?!?p>  玄衣男子手一頓,劃過一絲詫異,隨后泯滅,淡淡開口:“看來謙之對這牡丹頗為自信。”

  “非也。”禮淮搖頭,似贊嘆:“此女質(zhì)似月蓮,淡而嫵媚。雖方才未得見其貌,卻覺驚為天人?!?p>  “如此么?”玄衣男子玩味一笑,“那本王倒要見識一下了?!?p>  此時,百花樓臺中也坐滿賓客,眾人期待的賞花節(jié)拉開簾幕。

  偌大的空臺,一人披長袖留仙裙,流蘇髻,懷抱一琵琶,盈盈輕步。立于臺中,微微欠身,纖細玉手輕觸琴弦。

  一曲畢,賓客皆鼓掌應和。女子在這時才緩緩開口,如夜鶯動聽的聲音落入眾人耳中:“今日乃是百花樓一年一屆的賞花節(jié),屆時將由在座的各位選出今年的魁花?!蓖nD一下,又嫣然一笑,“與往年不同,今日花魁將只是比舞。”

  待她說完,臺下一陣喧嘩。一男子徒然起身,作輯:“柒紜姑娘,敢問今年可是只一輪定勝負?”

  柒紜玉手撥弄懷中琵琶,眼中顧盼多情:“不錯。”

  “這……”

  臺下頓時眾說紛紜。

  “今年這魁花比的并非哪位花魁才藝出眾,而是誰最令在座的各位一舞驚鴻。”柒紜紅唇含笑,微啟:“時辰不早了,小女子就不耽擱牡丹姑娘的時間了?!?p>  言罷,身姿婀娜搖曳離臺。

  片刻,蕭聲輕起,疏忽燭火之余幾盞,臺中一點一點熒光忽閃忽滅,恍然中見一瑩白手腕向上抬,雙手纏繞成托狀,掌中是成群的流瑩。剎時,衣袖輕揚,流瑩似有命令般圍繞于臺中人身旁。

  趙落昭身姿婀娜,輕移蓮步,如玉素手更迭變幻,裙裾飄飛,似水眉目欲語還休,流瑩若匿若現(xiàn),襯的整個人如隔霧之花,朦朧縹緲。

  一曲終,舞停人止。

  滿堂蕭靜,眾人還沉迷在剛才那支絕世美舞中,尚未緩過神來。

  此時此刻,禮淮所在的閣房中也是一陣寂靜。

  禮淮好不容易回過神來,撇過眼卻也見玄衣男子眼中也殘留著仍未散去的驚艷之情。

  “謙之,你覺得此女如何?”目光落在趙落昭身上,似打量,又好似算計什么。

  “方才我與其交談,發(fā)現(xiàn)識的進退,懂得深淺。”禮淮頷首,又道:“倒也算一個好人選?!?p>  “陌七。”

  “屬下在!”憑空出現(xiàn)一名黑衣男子。

  玄衣男子將腰間玉佩摘下,玉身剔透,微微瑩白,玉上雕的楓葉麒麟栩栩如生。

  “此玉,落到牡丹身旁。”

  黑衣男子接過玉縱身一躍,池樊深沉看著漸遠的殘影。

  隨后,轉(zhuǎn)頭背手,眼眸含笑,“謙之,你說牡丹是接還是不接受本王的好意?”

  “牡丹姑娘是生的剔透的?!毖韵轮猓闶撬龖斒亲R大體的。

  “如此甚好,怕是個蠢的,那本王一番心思可就作廢了。”池樊嘴上調(diào)笑,心下卻下狠意。

  倘若是個不識趣的,倒是平白浪費這舞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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