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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竹笙笙粼水澈

第十三章 收服

管竹笙笙粼水澈 與浠 3763 2020-06-19 22:04:38

  “娘娘,這是內(nèi)務(wù)司呈上的中秋宴會的席位安排,請您過目。”鳳宮的大宮女秋蟬拿著一本冊子走到斜倚在貴妃榻上翻看賬本的景笙旁邊,恭敬回稟到。

  “嗯,放旁邊吧?!本绑嫌行醒笱蟮鼗氐?。

  再過三天就是中秋節(jié)了,她成為景蕓已經(jīng)三個月了。這段時間她做了很多事情,她的身體已經(jīng)完全恢復(fù)了,也將宮務(wù)接了過來,說實話,她是個能懶就懶的人,但所處的環(huán)境卻并不容她松懈。后宮這個地方是她第一次待,但是卻無數(shù)次聽說過它的大名,即使文學(xué)作品當(dāng)中它的形象和實際總會有一些差距,但大概也不會差太多,畢竟這里可是權(quán)利集中的地方,所以,不管是為了趙澈還是為了自己,權(quán)利必須在自己手中。不過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還是要培養(yǎng)幾個自己的人。

  宮務(wù)倒是難不倒她,一切遵循舊例就行,只是這賬本倒是花了她不少時間。不得不說,東黎確實富庶,怪不得周圍的國家都瞪大了眼睛想要咬上一口。只是這賬嘛,卻是漏洞太多。她大學(xué)讀的是財會專業(yè),只是更喜歡文字,才選擇去寫小說,但查賬做賬對她來說實在是一件容易事,再加上之前景蕓給她打下的基礎(chǔ),她很輕松地就發(fā)現(xiàn)了賬目里面的無數(shù)漏洞。略略一算,每年在這后宮之中,就有接近三十萬兩的銀子不知去向,當(dāng)然賬面是做得十分漂亮的。

  之前如何就不說了,只是這之后就不能這樣了,雖說水至清則無魚,但每年三十萬的虧空實在是太大了,若是被花用在吃食和衣飾上也就罷了,就怕有人用這錢去動搖國家根基,得想個法子了。

  就在景笙沉思的時候,秋蟬帶著驚喜的語氣說道:“娘娘,您知道嗎?外面都在傳這次中秋宴會本來不會大辦的,是圣上為了給您祈福,所以才決定宴請群臣為您積福,而且宮外還會安排人施粥,發(fā)送御寒的棉衣,圣上可從未對旁人這樣過。”

  景笙聽了之后,嘴角不由抽了抽,也不知道這個趙禹是怎么回事,這段時間不停地往鳳宮送東西,還要為她祈福,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們感情多深呢。她可是知道的,這個皇帝醉心于朝堂和百姓,后宮的這些人包括自己,都不知道要排到哪個位置去。

  不過既然外面都在這么傳了,想必有些人已經(jīng)恨死自己了,唉,她本是想扮豬吃老虎的,現(xiàn)在看來是不行了,不過外面可以傳,自己身邊的人卻不能這么說,不然被外人知道了,指不定怎么說鳳宮的人飛揚跋扈了。

  當(dāng)下冷了一張臉,說道:“秋蟬,你在這宮里的時間也不短了,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還不知道嗎?”

  “娘娘,奴婢知錯了?!鼻锵s的臉?biāo)⒌囊幌伦兊脩K白,連忙跪下請罪,心里一遍遍地后悔,怎么嘴就沒個把門的呢?

  “好了,沒有下次。讓凌越進來。”景笙再次感嘆無人可用,蕓兒太過看重在外開疆拓土,卻忘了安內(nèi),整個鳳宮居然找不出幾個堪當(dāng)大用的人,還是父親知道了自己的窘境,將凌越送進宮來為自己所用?!笆??!鼻锵s松了一口氣,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娘娘最近的脾氣越來越好了,如果是以前,自己少說也逃不了一頓鞭子,但偏偏這樣的娘娘,讓人更不敢靠近了,真是奇怪。

  片刻后,景笙正在看著秋蟬剛剛呈上的中秋席位安排,凌越就走了進來,請安之后就站在一旁一動不動了,就像個木頭一樣,只有那雙深邃看不到底的眼睛在告訴他人,這些都是假象。

  景笙也沒說什么,兀自在席位單子上勾勾畫畫,就好像沒凌越這個人一樣,過了大半個時辰,席位的調(diào)整已經(jīng)接近了尾聲,站在角落的人也有些按捺不住了,身體慢慢松懈下來,不時瞟向景笙的眼神也帶著隱晦的鄙視。

  “裝就要裝得像一點?!北M管景笙的視線仍然落在單子上,但凌越就是知道她是在和自己說話,但她是什么意思,是說自己在裝,而且還裝得不像?凌越覺得自己做暗衛(wèi)以來從沒這么生氣過。

  “當(dāng)然,難道你覺得自己是個合格的暗衛(wèi)嗎?”景笙似是知道凌越心里的想法,依舊是氣死人不償命地說到。

  “不知屬下哪里做的不好,還請娘娘指教?!绷柙浇K于忍不下去了,挑釁地說道。她出生在西北,母親是漢人,卻不知父親是誰,只是從自己的外貌上可以看出來,自己是有西遼人和北戎人的血統(tǒng)的。要不是景將軍,她和母親都活不過那個寒冷的冬天,自此之后她就在景將軍手下效力了,但那年她才五歲,什么都做不了,轉(zhuǎn)眼十年過去了,她終于可以用自己學(xué)到的本事為將軍效力了,她想上馬殺敵,想征戰(zhàn)沙場,卻沒想到第一個任務(wù)就是來到京都,守在皇后身邊,而且據(jù)說還是一位心狠手辣,飛揚跋扈的人,這巨大的落差讓她內(nèi)心無法平靜。

  景笙終于將手上的東西放下,慢悠悠地走到凌越身前,緩緩說道:“一個合格的暗衛(wèi),首先就應(yīng)該服從命令,景將軍命你聽從我的吩咐,你就應(yīng)該從身到心地執(zhí)行?!?p>  “屬下是這樣做的?!绷柙姜q不服氣。

  “那你可否將我當(dāng)做你的主子,可否從身到心地尊敬我,想要服從我!”景笙盯著凌越的眼睛突然嚴(yán)肅地問道,不容她逃避。

  “我·······”凌越微微偏過頭,想要說她的主子才不是她,但還沒說就被打斷。

  “別和我說什么,你的主子是景將軍,現(xiàn)在是不是你自己心里清楚,別自欺欺人了。”景笙也不想再看她了,轉(zhuǎn)身走到塌前坐下,心里想著,認(rèn)不清自己身份的人不要也罷。

  “砰!”凌越慘白著臉跪下。確實,是她沒有認(rèn)清自己的身份,居然在一國之后,景將軍的愛女面前驕傲自得了,作為一個暗衛(wèi),居然犯了如此大錯,若是敵人,怕是自己已經(jīng)死了無數(shù)次了。

  景笙拿起茶盞悠然地喝著茶,似是眼前的一切對她都沒影響,心里卻暗自點頭,還不算無可救藥。

  良久,室內(nèi)只有茶盞摩擦和汗水滴落的聲音。

  終于,景笙覺得差不多了,才緩緩開口說道:“沒認(rèn)清自己的身份是一錯,不懂得隱藏自己情緒是一錯,眼高手低是一錯,不能最快適應(yīng)環(huán)境是一錯,你說,你來當(dāng)我的屬下,是你虧了,還是我虧了?!本绑系恼Z氣依舊輕緩,卻字字句句如針一般狠狠扎入凌越的心里,瞬間,凌越也覺得,自己去做皇后的屬下,是皇后虧了。

  “娘娘,是屬下錯了?!绷柙筋j然地將自己驕傲的腦袋叩下。

  “你又錯了,你該喊我主子。”景笙看著這個被自己擊潰信心的人,不慌不忙地再次指出她的問題。

  “是,主子!”凌越斬釘截鐵地喊道,整個人已經(jīng)完全沉淀了下來。

  看著眼前已經(jīng)完全不同的人,景笙心里暗嘆一聲,果然,攻心為上。

  “暗衛(wèi),我不缺,但這是我的底牌不能拿出來,所以明面上的事情就要交給你去做了,告訴我,你能做好嗎?”景笙向前一步,彎腰抬起凌越的下巴,盯著她的眼睛輕聲問道。

  “回主子,屬下能!”凌越想,和自己一起訓(xùn)練的兄弟們總說自己的眼睛深邃,那他們是沒見過皇后的眼睛,似是有一種魔力,讓自己不由自主地想要答應(yīng)她說的任何事情,臣服于她,而她也確實有這個資格,到了現(xiàn)在,凌越也知道了,果然謠言害人??!

  “很好,你的第一個任務(wù)是和杜嬤嬤一起,去各宮吩咐,明日辰時到鳳宮來請安,記得提醒她們,如果遲到了,那就不用來了?!本绑险局鄙碜樱愿赖?,她想著,后宮如戰(zhàn)場,明天這場仗怕是不好打。

  “是!”凌越認(rèn)真地領(lǐng)命退下,不再因為這些“小事”而輕視,待在主子身邊,或許她的成就會更大,這一刻,凌越是真的臣服了。

  很快,室內(nèi)又是安靜一片。

  “出來吧?!本绑夏闷鹉闷鸩璞K喝了一口,輕聲說道。在這個安靜的室內(nèi)顯得格外的突兀與詭異,但偏偏得到了回應(yīng)。

  一個黑影突然出現(xiàn)在景笙面前,單膝跪地,聲音低沉沙啞地說道:“主子,屬下暗一?!?p>  景笙沒說話,只是細細地打量著眼前的人。暗一看起來三十左右,長著一張大眾化的臉,混在人群中根本就不會被注意,因為長時間沒有說過話,聲音變得格外沙啞,在自己的注視下,身體都緊繃起來了,這是緊張了?景笙不太確定,畢竟景將軍為景蕓準(zhǔn)備的二十暗衛(wèi)可不是凌越能比的,如果說凌越是初露鋒芒的寶劍的話,那暗一他們就是飲血過無數(shù)次的刀。

  景蕓從不動用暗衛(wèi),因為她知道這不僅僅是自己的底牌,也是趙澈的底牌。但是,現(xiàn)在不行了,她的時間真的不多,可能都無法等到趙澈成年就要離開了,這個底牌還是太弱了。

  “暗一,你知道我為什么從不用你們嗎?”景笙看著暗一神色莫名地問道。

  “屬下不知?!卑狄蝗允敲鏌o表情,但剛剛的一幕他是看在眼里的,他知道自己或許和凌越一樣犯了個錯誤,那就是小看了眼前的主子,所以在出現(xiàn)在她面前的時候,他會緊張,他也不知道為何主子寧愿去培養(yǎng)個沒有經(jīng)驗的凌越,也不愿用他們,但現(xiàn)在,主子可能要給他揭曉答案了。

  “因為,你們是我的底牌,沒人會輕易動用自己的底牌的,這太危險了?!本绑暇従徴f道。

  暗一沒有說話,他知道主子讓自己露面不僅僅是為了告訴自己這些的。

  “可是現(xiàn)在我決定要用這張底牌了。”景笙的話無異于一聲炸雷響在暗一的心間,要用自己了,這是什么意思,難道······

  “別多想,我只是覺得暗衛(wèi)的數(shù)量太少了,所以交給你們一個任務(wù),去尋找一些適合當(dāng)暗衛(wèi)的無父無母的乞兒,好好訓(xùn)練,擴充暗衛(wèi)的隊伍,以后你們就都是太子的底牌了?!本绑峡粗狄徽J(rèn)真地吩咐道。

  “是!”暗一忍不住心潮澎湃,當(dāng)皇后的暗衛(wèi)和當(dāng)太子的暗衛(wèi),意義是不一樣的,而且作為一個武藝高強的暗衛(wèi),他和兄弟們都一樣,希望可以有一番作為,現(xiàn)在終于等到了這個機會。

  只是,“主子,訓(xùn)練暗衛(wèi)需要很長的時間,這······”暗一有些為難,要想將一個毫無經(jīng)驗的人訓(xùn)練成暗衛(wèi),不僅僅需要花費很多精力,還需要很多的時間,就怕主子等不及。

  “我知道,十年,最多給你們十年的時間,我要看到結(jié)果,所需花費走我的私賬,這是我在萬德錢莊的私印,你拿著?!本绑夏贸鲆环接∮小叭f德”和“景”字樣的印章遞給暗一。

  “是,屬下定不辱使命。”暗一接過印章,擲地有聲地回道,十年,那時候太子也長大了,就該是他們?yōu)樘诱鲬?zhàn)的時候了。

  “去吧。”景笙揮了揮手,大概是最近太過勞累,都有些頭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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