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偉陷入了沉思。
在這些天經(jīng)歷了這么多事情之后,陳家偉知道自己在這種情況下,絕對不能坐以待斃。被動等待只能導(dǎo)致更加不可預(yù)估的后果,如果王大狗那邊從外邊招攬人手也失敗了,那么對于陳家偉來說,無疑于滅頂之災(zāi)!
所以他必須做點什么!
不管怎么樣,一定要把事態(tài)的走向,盡可能的握在自己的手中!
但是...
做點什么呢?
陳家偉雖然在短短幾天的時間,整個人都如同脫胎換骨一般,但是不管怎么說,以前的他只是一個普通的出租車司機,交際圈也就這么大,能夠調(diào)動的資源也十分有限。
所以現(xiàn)在能做的事情,也極為的有限。
“不過...沒什么資源倒也有沒什么資源的好處,最起碼那些附近的安裝工人并不認(rèn)識我,所以...有可能王大狗打聽不出來的事情,我去打聽一下,說不定會有什么奇效。”
說干就干,陳家偉直接把王大狗店鋪的門臉鎖上,然后直奔散工市場而去。
那些有一定經(jīng)驗和技術(shù)的安裝工人,他找不到,但是去散工市場打聽一下,還是能做到的。
現(xiàn)在是下午四點鐘左右,這個時候的散工市場也已經(jīng)沒什么人了,只有兩兩三三的工人們蹲在路邊抽著煙,看到陳家偉來了之后,有幾個人抬起頭來望了兩眼,又繼續(xù)轉(zhuǎn)回頭去抽煙聊天了。
陳家偉穿著一般,看上去也面生,不像是什么來招工的老板,所以并沒有什么人上來理會他。再加上現(xiàn)在這個時間,就算他是來招工的老板,來找的一般都是夜班工了,而像是他們這種混跡散工市場好些年的人,一般是不愿意去上夜班的。
不但累,而且夜班的地點一般都在郊外的一些小黑工廠,還有一定的危險性。就算是給的錢多,也沒什么人愿意去,尤其是跟著生面孔一起去。
生面孔,就意味著不熟悉,不熟悉,就意味著不確定性。
不過陳家偉也沒在意,先去路旁的小商鋪買了一包13塊的紅盒南京。這種煙是以前陳家偉上學(xué)的時候的最愛,價格不高不低,而且勁兒不小,還十分的醇厚。
買完煙之后,陳家偉絲毫不見生的來到了兩個看上去有些憨厚,大約四十歲左右的散工身邊,笑著打了聲招呼:“大哥,抽煙?”
煙,在散工市場這種地方,是人際交往最好的紐帶。一根煙下來,原本不熟悉的兩個陌生人也能聊上幾句。陳家偉也不著急,一邊抽著煙,一邊和這兩個散工閑聊著,盡量讓他們對自己放下警惕。
一根煙抽完,陳家偉故意嘆了一口氣說道:“唉!現(xiàn)在這年頭!找個好一點的活兒干也太難了吧!”
“兄弟,這年頭想找個好一點的活兒干,要不然就得碰到心好的老板,要不然就得有自己的一技之長?!逼渲幸粋€年紀(jì)稍微大一點的散工,一看就是自來熟,有些關(guān)切的問道:“大兄弟你會干什么?”
“我會干什么?”陳家偉稍稍思索了一下:“我對于設(shè)備安裝啥的,還挺在行的,以前給他們干過空調(diào)外包安裝,還有在大車隊里面也干過一段時間安裝設(shè)備。老哥,能看出來你們?nèi)撕茫罱袥]有這種活兒給我介紹一下?!?p> “這!?”聽完陳家偉的話,兩個散工頓時面面相覷,都顯露出來一種有些緊張的情緒來。
“額...兩位老哥,怎么了?我說錯什么話了嗎?”
陳家偉心中一動,但是表面還是一副虛心請教的表情。他剛才那番話,自然是在故意地話題引到設(shè)備安裝這方面來。他相信既然整個散工市場都不接王大狗的活兒了,那么這些工人們也一定是知道一些關(guān)于這方面的信息的。
而正如陳家偉所想的那樣,當(dāng)他剛說出自己擅長設(shè)備安裝這方面的時候,面前的這兩人突然就變了臉色。
“兩位老哥,現(xiàn)在出來討個生活,都不容易,我也是最近實在沒辦法了,找不著活干!如果兩位老哥有什么門路,給兄弟我介紹一二,過后發(fā)下工錢來我請兩位老哥喝酒?!标惣覀ッ嫔蛔儯贿呎f著,一邊把自己手里面的一盒剛開封的紅南京遞了過去。
“這...這怎么好意思呢?嘿嘿!”年長一點的那個散工嘴上說著不好意思,但是手上的動作卻絲毫不慢,直接心安理得地把這盒紅南京給接了過去,然后嘿嘿一笑:“兄弟,按照道理來說,你有這手藝,應(yīng)該不難吃飯。而且今天正好有個老板,專門來這里招有你這手藝的人,可惜了,這老板應(yīng)該是得罪人了,有人交代了,說讓我們誰都不準(zhǔn)去給他干活,就連搬貨都不讓去干!要不然你還真能找到個好活兒!”
“咦?這是什么道理?這個老板既然來招人,我們愿意去的話,還有人攔著不成?”陳家偉頓時心中一動!
果然,在他的引導(dǎo)之下,這個散工主動把話題引到了這上面來。
“害!你說這老板要是得罪的別人也就罷了,但偏偏得罪的是豪哥!他在我們這里,可以算得上是大哥,只要還想在這一塊找活干,就沒人敢得罪他!你說大家都拖家?guī)Э诘?,全都住在這附近,誰愿意為了個小老板得罪大哥啊!就算這小老板給的工錢不少,我們也得在這一塊繼續(xù)生活不是!”
年長一點的散工絮絮叨叨了半天,也沒說出王大狗究竟在哪里得罪了這個豪哥了,陳家偉的耐心也漸漸有些被消磨掉了,于是主動問道:“不知道這小老板哪里得罪這個豪哥了啊,按照道理來說,都是在這一塊討生活的人,大家也不至于往死里面結(jié)仇吧?”
“這...???”兩個散工互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一絲警惕。
像是他們這種常年在社會底層討生活的人,雖然沒什么太大的學(xué)問,但是每個人都有那么一股子機靈勁兒,要不然早就被人給賣了還替人家數(shù)錢呢。
所以當(dāng)陳家偉問出來這句話之后,兩個散工都有些警惕,然后互相使了個眼色,年長一點的那個一臉打量地開口問道:“我說兄弟,你是從哪一塊來的???怎么突然間來我們老城區(qū)的散工市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