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擦藥
南清枝苦笑:“你忘了玉鶴樓的追殺令了么,被他們帶走,我就有活路了么?”白櫻不免說道:“那也不一定,我看蓮玉也不是那么絕情的,并且我總覺得這件事有些蹊蹺,或許有什么誤會也說不一定?!?p> 南清枝笑了笑:“既有誤會,為什么不來找我問明白?”
白櫻忍不住說道:“是你先對不住人家,還要人家來找你說明白,該是你去找人家才對?!闭f著又讓南清枝翻過身來,為她涂前面的傷口。
南清枝被白櫻說得一愣,才說道:“也對?!?p> 白櫻并沒有繼續(xù)再說這件事,她見了南清枝肩上一道淺淺的疤痕,便問道:“這便是那道劍傷?”
南清枝點頭:“當(dāng)時深得很,現(xiàn)在應(yīng)是好的差不多了吧?!?p> 白櫻說道:“的確是好得差不多了,等再涂幾次玉肌膏,應(yīng)該是不會留疤的?!?p> 南清枝笑道:“怎的你比我還關(guān)心我身上的疤痕?!?p> 白櫻不免冷哼:“我是擔(dān)心你以后嫁不出去,你看看誰會要一個滿身疤痕的女子?!?p> 南清枝便笑著沒有說話。
白櫻問道:“這道劍傷便是那個楚湛留下的?”
南清枝默默點頭。
“那他現(xiàn)在不是還在牢中?”
南清枝沉默后,才緩緩說道:“他已經(jīng)死了。”
白櫻不由輕呼,問道:“怎么死的?”
南清枝別過頭去看著那顫動的燭火說道:“他以為我在大殿中死了,便自殉了?!?p> 白櫻不由感嘆道:“竟然這么癡情……不過他就算不這樣,或許也活不了多久了,倒不如這樣痛快些。”
南清枝傷感道:“他也畢竟是為我而死?!?p> 白櫻也嘆:“倒也的確是個癡的,不過他的身份是皇室暗衛(wèi),蘇尚書的死,或許和他是有些關(guān)系,你也別太過自責(zé)了。”
南清枝卻說道:“與他的相識也不過才短短幾天而已,感覺卻像是認(rèn)識了好久一樣,最后他來牢中時,我心底是震驚的,我是萬沒有想到他會為了救我而去自首?!蹦锨逯Υ寡郏骸安还茉趺凑f,我到底還是欠了他一份情?!?p> 聽到了這,白櫻便覺得有些不對,她停了手下的動作,問道:“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對那個楚湛生了感情?”
南清枝之前哪想過這個問題,現(xiàn)在白櫻來問她,她張了張口,不知該如何回答,畢竟連她自己都弄不清楚,心底的確是有些痛的,還有無法言語的惋惜。
白櫻見南清枝不答,便說道:“那楚湛再癡情,可現(xiàn)在也是個死人了,再說了,你這般讓蓮玉怎么想?我倒是覺得蓮玉更能護(hù)得住你?!?p> 聽白櫻提了蓮玉,南清枝便覺心中發(fā)堵,小聲氣道:“你怎么還提他來?你明明知道他如今已恨得我發(fā)狠,我看你是故意這般說讓我心里難受的。”
白櫻連連求饒:“我的姑奶奶,你自己可得憑良心想想,你我相識這么久,我哪次不是為你好了,就說現(xiàn)在,我還大半夜的給你抹藥呢,我看你就是個白眼狼?!?p> 南清枝知道自己剛才不該說那話,聽白櫻這樣說,便軟了聲音道:“你還不知道我的?最愛說些賭氣話,你怎么還當(dāng)真了呢?!?p> 白櫻笑了笑,她自是清楚南清枝那性子了,外表看起來文靜乖巧得很,里子里有時還跟個孩子似的,說她知事禮,倒也的確有那么回事,若說她任性,倒也的確是任性,說逃婚就逃婚了。
白櫻又勸道:“我看你還是去給蓮玉服個軟,你自己可想好了,蓮玉那可不是誰想求都能求得來的,過了這個村可沒這個店了?!?p> 南清枝撇過臉,悶悶說道:“蓮玉是好,可我還不知道是不是喜歡他呢,哪能這樣平白無故的嫁了,若以后合不來怎么辦?難道還要我去當(dāng)姑子嗎?”
白櫻不由說道:“既然你不喜歡,那你便讓給我,讓你以后天天看著我與蓮玉夫妻恩愛,我看你后不后悔?!?p> “你若要,自拿去便是。”南清枝嘆息:“我以后的郎君,畢得是我自己喜歡的。”
白櫻本就是開玩笑,想刺刺南清枝而已,沒想到南清枝全然不在意,不禁默默為蓮玉惋惜起來。
白櫻問道:“難道你不喜歡蓮玉這樣神仙似的人?”
南清枝想了想:“也不是不喜歡,只是覺得蓮玉太正經(jīng)了些,不好與他打趣,與他在一塊,總覺得太過沉寂了些?!?p> 白櫻便輕聲嘆氣,不好再說什么,默默為她涂藥,沒多久便涂完了。
白櫻拿了一套新的里衣遞給南清枝穿上:“你我身形差不多,我的衣裳應(yīng)是適合你的?!?p> 南清枝其實比起白櫻來要稍矮一些,不過也的確并未差太多,所以南清枝穿白櫻的衣服還是比較合身的。
白櫻見南清枝穿好了衣衫,就去叫丫頭打水進(jìn)來梳洗,兩人梳洗完了便一同躺在床上說話。
南清枝笑著問道:“我們上一次這樣同床入睡是什么時候?”
白櫻認(rèn)真的想了想:“應(yīng)是兩年前吧,那時還是我來看的你。”白櫻說著又笑道:“那夜可是鬧了個好大的笑話呢,我們兩人去穿男子衣衫玩,沒想到蓮玉會來找你,在院墻上見房里的男子身影,還以為有賊呢,傻愣愣的就從窗戶外沖進(jìn)來了,現(xiàn)在我都還記得當(dāng)時他那臉上的尷尬?!?p> 南清枝也忍不住笑起來:“當(dāng)時他那一沖力道可不小,我記得連窗戶都給他撞壞了,還將我院里的丫頭都給驚動了,紛紛跑來我房里看,蓮玉站在那眾人中間,臉色竟難得的紅了,不過幸好只驚動了我院子里的丫頭,若驚動了我父親,連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辦了?!?p> 白櫻說道:“我可是想不出來。”
南清枝又笑道:“這事我可笑話了他好久?!?p> 白櫻笑道:“也只有你敢笑話他了,旁人可不敢。”
南清枝笑了笑:“現(xiàn)今我也是不敢的了。”
白櫻知道大約又碰到了南清枝的傷心處,便轉(zhuǎn)了話題,兩人說起旁的趣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