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隔壁仙人
這邊蘇依柳等人在希云樓的頂層找了個(gè)雅間坐下,幾個(gè)閨中小姐許久未聚,自有許多話說,大多是說些自己的近況,和遇著的新鮮事。
蘇依柳便將自己前幾天夜里碰到的事給文水月和張?jiān)乒T說了,張?jiān)迫懵犃?,笑著打趣道:“妹妹確定不是做夢?”
蘇依柳斜了她一眼:“莫不是姐姐在亥時(shí)就開始做夢了?”
張?jiān)乒T繼續(xù)笑道:“我自然不會(huì),妹妹可就未必了,還是說妹妹天天日思美男子入魔了?”
蘇依柳氣急,便要站起身去打她,蘇云筎忙起來躲在文水月身后,一邊叫道:“月妹妹塊救救我,攔攔這個(gè)瘋子?!?p> 一邊的丫頭也忙去拉自家的主子。
一時(shí)間場面好不熱鬧。
文水月無奈的將這對冤家分開:“好好說話就是,做什么打起來?!?p> 蘇依柳坐在蒲團(tuán)上,喘著氣道:“月妹妹你可評評理,我本是想著將這等稀奇事說來給你們也聽聽,沒想到筎姐姐盡拿話來笑我?!?p> 文水月便勸道:“咋們姐妹好不容易聚一趟,還是好好說說話吧?!闭f著又對著張?jiān)乒T說道:“姐姐說是不是?”
“自然是的?!睆?jiān)乒T笑著過去蘇依柳旁邊靠著:“妹妹怎么這么不禁逗,姐姐同你說玩笑話罷了,若妹妹怪姐姐,那你下次說我,我不還嘴就是了?!?p> 蘇依柳自然不是真的與張?jiān)乒T生氣,聽她先服了軟,便噗呲一聲笑了出來:“這話可是你說的,若你還嘴了,還有文妹妹作證,你可賴不掉?!?p> “是是是,我的蘇妹妹。”張?jiān)迫忝πχ鴳?yīng)了。
兩人就又親親密密的拉著手說話了。
文水月道:“聽說姐姐前段時(shí)間新買了個(gè)丫頭,才兩天便成了你的貼身丫頭了,今日怎么也不帶過來給我們瞧瞧,看看那丫頭到底有什么了不得的地方,竟這么得姐姐青睞?!?p> 一般的丫頭要成為貼身丫頭的確是件很難的事情,有的一輩子都不過是個(gè)二等丫頭而已,不過這也講究看緣分,有的丫頭一眼便覺得可靠,有的丫頭怎么看也都覺不滿意。
當(dāng)初蘇依柳讓南清枝做自己的貼身丫頭,不過是因?yàn)樽约荷磉呎萌币粋€(gè)貼身的丫頭,而底下的人又沒個(gè)讓她看著滿意的,這才選了南清枝做自己的貼身丫頭的。
她還記得南清枝初來那兩天,處處謙讓卻又不謙卑,只顧著干自己的活,也不到處去拉關(guān)系說話,便覺得這人十分可靠。
蘇依柳笑了笑:“哪有什么過人的地方,不過是看著那丫頭穩(wěn)妥可靠罷了。”
張?jiān)乒T說道:“既穩(wěn)妥可靠,那今日怎么不帶過來?”
“她往常沒有陪我出來過,怕她有許多地方不懂,做錯(cuò)了事,豈不擾了姐妹的雅興?再說她前段時(shí)間肩膀受了傷,我自然也不好叫她出來?!?p> “哦?”張?jiān)乒T隨口問道:“怎么傷的?”
蘇依柳說道:“去燒水時(shí)摔了一跤,剛好碰著石頭了,并沒有什么大礙?!?p> 文水月笑道:“也罷,改日去姐姐府上看也是一樣的?!?p> 蘇依柳聽了不禁道:“你都說了好幾次要來我府上了,也沒見你來過幾回。”
文水月忙說道:“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我母親給我請了好幾個(gè)先生,我哪能有空閑的?!?p> 蘇依柳本是開玩笑,聽了文水月這樣說,便也沒再說什么了。
這個(gè)話題便就此略過,幾人又說起別的話來。
在隔壁的雅間里,正坐著一名一身清雅的白衣男子,那男子神情清淡,目如遠(yuǎn)山,濃墨似的長發(fā)用一根白色發(fā)帶束起,雅致貴氣,不敢直視。
男子身后還站著兩名男子,皆是氣宇不凡,且自帶股煞氣,也是讓人不敢接近的主。
那男子正送入嘴邊的茶杯忽然一頓,茶色的眸子暗了暗,將茶杯又放回了面前的案上。
一邊站著的凌風(fēng)忍不住問道:“主子,怎么了?”
他記得剛才隔壁間在說一個(gè)丫頭的事,莫不是聲音吵到了主子了?這般想著便試探性的說道:“要不我過去隔間讓他們換一個(gè)地方說話?”
“我過去說?!绷铦陕犃吮阋鋈?。
其實(shí)隔間傳入這里的聲音并不太,不細(xì)聽的話并不能聽清在說什么,只是幾人都是習(xí)武之人,自然耳力不同尋常。
“不用,只是茶涼了。”
凌澤這才又回了剛才的位置上。
“那我這就讓人去換一壺茶來?!绷栾L(fēng)說著便要去拿桌上的茶壺。
“找到她了么?”
凌風(fēng)的手一頓,只好又收回手回答道:“應(yīng)是還在錦城的,夫……南姑娘若出了城,我們的人定是知道的?!?p> 蓮玉又清冷的開口:“若她出城了,往鶴唳山的方向去,便不要為難她,也不要去驚動(dòng)她,給我好好護(hù)著?!?p> 凌風(fēng)忙點(diǎn)頭應(yīng)著,又小心翼翼問道:“若萬一……沒往鶴唳山去呢?還有那追殺令還做不做數(shù)?”
蓮玉冰涼的看了他一眼:“你自己看著辦?!?p> 凌風(fēng)心中哀嘆,您倒是說如何看著辦吶?這萬一不合心意,吃虧的不還是自己么……
可他到底也不敢多說什么,只苦著臉應(yīng)了,指了指那桌案上的茶壺:“那茶還換么?”
“不換了?!?p> 你看,自家主子的心思最難猜不是?
“那畫像之事查的怎么樣了?”蓮玉又問道。
凌澤正了正神色:“已經(jīng)有些眉目了?!?p> 蓮玉點(diǎn)頭:“你便去繼續(xù)去查這件事情?!?p> 凌澤點(diǎn)頭。
蓮玉望著窗外云色,問道:“那把匕首找到了么?”
凌風(fēng)說道:“凌蕭應(yīng)該找到了,可能正在鶴唳山等著主子呢?!?p> 蓮玉便點(diǎn)頭。
這時(shí)隔間的說話聲又傳了過來,蓮玉起身負(fù)手往窗外看了看,眼底沉沉,輕嘆了聲,就往外走去。
凌澤在后邊跟著,心道剛才還說不是隔間太吵,那現(xiàn)在怎么隔間一說話就走了呢?這才來多久又要走了,他還連茶都沒喝上一口呢。
這時(shí)蘇依柳是萬萬想不到的,她前幾夜見到的白衣仙人,正與她隔門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