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開始是你計劃好的,那結(jié)局就讓我來書寫吧……
“好可惜,如果這句話能早些出現(xiàn),該多好,在我們初見時,得知你身份時,嫁給你時,又或是你要娶別人的時候,哪怕就早一點點,在你把我?guī)ツ愕拇髱r,在我坐上馬車要離開時,或許我們都不會是現(xiàn)在這樣的結(jié)局。
阿峻,對不起,終究還是要離開你了,南安王城里埋的酒可以喝了,我院子里的杏花樹也要開了,剛剛來時遠遠看了一眼東雪城的雪山,真的好美好美,這些都不能和你一起了,真的好可惜……阿峻,我好冷,你抱緊一點我,好嗎?”濘沚吊著最后一口氣說完了想說的話,手漸漸滑落,眼睛漸漸閉上,一滴淚掛在眼角不愿落下。
南峻哭的泣不成聲,緊緊的將濘沚圈在胸前,“好,我會一直抱著你,酒會記得喝,杏花會記得掃,雪山也會記得看,你睡吧,好好休息,我會一直陪著你……”
“阿卿,我哥醒了。”
“嗯,阿嬋,我馬上來?!鼻淞Ф酥鴦偧搴玫乃庍M了屋子,白先生正在給南玨把脈,“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又來打擾老朽睡午覺,你們這些年輕人啊,趕緊該成婚的成婚,該生子的生子,早早兒地回你們自己那里去,老朽可不想再看到你們了,麻煩,麻煩?!?p> 阿嬋見狀上前道:“那就感謝白伯伯祝我們無病無災,平安喜樂啦。”
“你這丫頭,油嘴滑舌,跟我去再拿幾副藥材,給這個逞強的人喝成藥罐子。”
“好嘞,都聽白伯伯的,讓我哥不聽話?!?p> 北年看到卿璃來了便也識趣的跟著阿嬋出去了。
“阿卿,你沒事吧?”南玨掙扎著要起身?!澳阆忍上拢覜]事,倒是你又不愛惜自己,這次又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好。”卿璃語氣平緩的說著,表情也沒什么變化。
“是發(fā)生什么事了嗎?怎么感覺你有心事?!闭f著便要抬手撥弄一下卿璃有些凌亂的頭發(fā),但卿璃巧妙的躲開了。
南玨皺起了眉頭,掰正卿璃的身體,“到底怎么了,是那天我昏倒之后發(fā)生了什么嗎?是兄長還是濘沚,你倒是說話呀,阿卿,你可是怪我冷血?!?p> 卿璃搖了搖頭,聲音有些干啞的說著:“確實有件事要問你,但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等你養(yǎng)好傷,再說也不遲。”
“不要,我們經(jīng)歷了這么多終于可以毫無顧慮的在一起了,我一分一秒都不想等,到底是什么事,我現(xiàn)在就要知道?!?p> 卿璃盯著南玨的眼睛,眼波流轉(zhuǎn),里面都是自己的模樣,難道這就是愛一個人的樣子嗎?卿璃掙脫了南玨的手,“那你先好好喝藥,好好休息,晚上我想去雪山看看,到時候我便告訴你,可好?!?p> “好,那晚上我去接你?!?p> 雪山腳下,兩個人并肩走著,夜色將兩人的身影拉得修長,一步一個腳印,一大一小怎么看怎么適合。
終于南玨忍不住了,“阿卿,難道我們之間還有什么事是不能說的嗎?”
卿璃搖搖頭,拿出了懷里的畫,慢慢的鋪展開來,“阿玨,你覺得她和我像嗎?”
“這幅畫怎么在你這里?”南玨轉(zhuǎn)念一想,便明白了卿璃為何對自己是那樣的態(tài)度,“阿卿,你不要多想,我除了畫你還能畫誰呀,這眉眼身形任誰看了都知道,我畫的就是你呀……”
“是嗎?阿玨,編謊話也要編的像一點,你這般敷衍如何能讓我信服,你說她是我,那這衣服,這頭發(fā),這笑容都不曾出現(xiàn)在我身上,甚至名字,呵,南玨,你是覺得我卿璃很好騙,是嗎?卿如是,好名字啊,怪不得我們剛見了幾面你就叫我如是,原來是認錯了人,我還真是笨,這么久了我竟然一點都沒察覺,我……唔”
南玨重重的吻上了卿璃,堵住了她的所以埋怨和不解。
卿璃用力的掙扎著,最終咬破了南玨的嘴角,“怎么,你沒話說了嗎?只能有這種卑劣的手段。”
“阿卿,我愛的人是你,只能是你,一直是你。這幅畫是你,卿如是是你。既然已經(jīng)到了這一步,那我就告訴你為什么,為什么我第一眼見你是那樣的反常,為什么我們從未有過交集我卻愛你至深,為什么我會不顧禮節(jié)非要得到就快要成為我嫂嫂的你……”
“好,那你說?!毖劢且坏吻鍦I滑落,聲音有些哽咽的說道。
“阿卿,你相信重活一世嗎?說來真是萬幸,還能再遇到你,我們第一次遇見是這樣的,一開始……”
所有關(guān)于曾經(jīng)的一切都在南玨的內(nèi)心深處,一點一點被剝開,然后重新拼湊起來,再一點一點清晰。
曾經(jīng)愚蠢的自己,曾經(jīng)美好的回憶,曾經(jīng)被自己傷過的愛人,南玨講的憤怒,悲痛,遺憾……但對于此時的卿璃來說,她只是一個傾聽者,她無法感同身受,因為她從未參與過南玨所說的一切,那些快樂與美好,痛苦與遺憾,愛意與傷害,通通不屬于她,此刻她就是一個偷了別人最珍貴的的果子的人,人家悉心栽培的樹,精心的澆灌,而自己只是走到哪里,將果子踹進懷里。
“就是這樣我來到了這里,再次見到了你,雖然你和以前哪里都不一樣了,但我清楚的知道,你就是我的阿卿。”說罷,南玨轉(zhuǎn)頭看著晃神的卿璃,“阿卿~阿卿~”南玨大聲的喊了幾句,終于卿璃回過神來,抬手摸了一下冰涼的臉頰,全是淚……
卿璃反應過來,迅速站了起來,自己擦干了眼淚,笑著看向了南玨,欠身行了個禮,開口道:“承蒙塵王厚愛,卿璃榮幸之至,這么久才知道這一切的緣由,實屬阿璃愚鈍,‘從此身處山水間,然山高水遠,最好便是不復相見?!娴氖呛闷嗝赖脑挵?,你們之間一定發(fā)生了很多事,無論是好的,不好的,都是只屬你們自己的,而我終究是個外人。”
“你在說什么呢,阿卿,那是屬于我們的,什么外人不外人的。”南玨還是急了,言語間滿是焦急。
“阿玨,不要再自欺欺人了,我們兩個人的開始和相愛都是你想要彌補你和另一個人的遺憾,而我只是計劃里的一部分,你讓我覺得自己是一個小偷,偷走了別人的愛情和愛人……”
南玨上前將顫抖的卿璃擁在懷里,“不是這樣的,不是的,阿卿,我愛你,而且我心里只有你一個人,你怎么會是偷了別人的愛情呢?你一定是這段時間太累了,所以才會胡思亂想,山上風大,我?guī)慊厝?,好不好??p> 卿璃也很貪戀這個溫暖的懷抱,她緊緊的回抱著南玨,望著頃刻間飄起的鵝毛大雪,朱唇輕啟:“下雪了,阿玨,好美呀,你說我們之間還會有以后嗎?”
“會的,一定會的,我會一直在你身邊,一直愛你,就算你走了我也會把你找回來?!蹦汐k一個字一個字的回答著,語氣堅定而溫柔。
“好,我信你,所以請你也信我一次,給我點時間,等我想好了,我會回來的,好嗎?”
南玨松開了擁抱,四目相對,他知道不管他說什么都不會改變卿璃的決定了,他只是輕輕的吻了一下卿璃的額頭,“好,我等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