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衿氣的不輕,正在措辭怎么樣反擊他,云楠白已經(jīng)站起來,拍拍袖子準(zhǔn)備走了。
“不等那個姜鶴來了再走?”左衿挑了挑眉毛,頗有些意外的看著這個冷清的男人。回想昨天夜里,他急急忙忙抱著姜鶴從后院沖進(jìn)來的樣子,真是令人吃驚。
自己還從未見過云楠白那樣抱著一個女子……除了,那個人。
云楠白面無表情的撇了一眼左衿:“她自然會來找我?!?p> 后者滿臉問號坐著,手上的茶也停在半空中,一副看傻子的臉色,呆呆的望著云楠白大步流星的背影。這男的怎么總是蜜汁自信?。?!
不過事實證明,云楠白確實猜的不錯。他前腳剛走,姜鶴后腳就怒氣沖沖的沖進(jìn)前廳,看到那個背對著她的高大身影,氣不打一處來。
“你這個變態(tài)吃我一拳!”姜鶴像一只小青蛙似的奮力跳起來,手肘反扣住左衿的脖子,一記鎖喉把男人重重勒倒在地,小小的拳頭便要往他臉上招呼。
“……?”聽到腳步聲準(zhǔn)備擺個帥帥的姿勢證明自己魅力的左衿感受到一個重物重重的砸在自己的后背,來沒來得及叫出聲,就被鎖了喉摔到地上。
婢女嚇得手上的盤子都摔掉了,一瞬間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救命啊……”左衿被勒的眼白都翻出來了,臉上還重重的挨了一拳。
門口的婢女這時候才反應(yīng)過來,急忙跑過來試圖拉開拉姜鶴:“小姐!你怎么打左衿少爺呢!!”
“霍!你不是云楠白????”
姜鶴也大驚失色的一骨碌從左衿身上爬起來,剛剛那拳自己是用全力打的,左衿的左臉肉眼可見的腫起來。
“誒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左衿也反應(yīng)過來,疼的捂著自己的左臉,含糊不清的說,“這就是個野豬吧!”
姜鶴后知后覺,看著左衿腫成包子,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任由左衿罵,不敢說話。
左衿看她糯糯的樣子,也不忍心再罵下去了。他強(qiáng)忍著痛,低下頭看著這個小小的罪魁禍?zhǔn)住?p> 淺草樓的老板娘怎么變成小孩子了??左衿揉了揉眼睛,又仔細(xì)的打量著。
昨天晚上月黑風(fēng)高,云楠白也不讓他靠近姜鶴,所以直到現(xiàn)在他才好好的看一眼這個曾被他譽為高嶺之花的美人。
圓嘟嘟的小臉垂頭喪氣的,撅著小嘴,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太可愛,太可愛了!好想……好想有個這樣的女兒。
一向不喜歡小孩子的左衿此刻也淪陷了。
姜鶴迷惑的看著剛剛還火冒三丈的男人,此刻頭頂上居然冒出了粉紅色的愛心??
好可怕。
姜鶴防備的往后退了一步,圓鼓楞登的眼睛警告似的瞪著左衿。
更可愛了!
左衿察覺自己的失態(tài),用折扇遮住自己風(fēng)華絕代的臉,笑瞇瞇的說:“姜鶴餓不餓,要不要吃東西呀?”
姜鶴抗拒的盯著左衿,他怎么渾身上下散發(fā)著父愛的氣息?
她清了清嗓子,試圖和往日一樣通過綠悠悠的眸子來震懾對方:“云楠白在哪。”
左衿一陣心酸,突然有了一種女兒大了不中留的感覺,可是姜鶴撲閃撲閃猶如琉璃般的大眼睛使他無法抗拒。
“云楠白剛走呢,他說等你來找他?!?p> ……?!
姜鶴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內(nèi)心是崩潰的。有沒有搞錯啊!明明是他出手傷人,變成這個樣子說不定就是他那個變態(tài)的杰作!現(xiàn)在居然還要自己親自去找他?
剛剛還覺得這個男人可能開竅了?
唉,終究是錯付了。
左衿完全沒想到一個小小姑娘居然能有這般千變?nèi)f化。如同一只炸毛的小獸般,小蘿莉生氣真的會變成小包子太可愛了!
左衿阿爹今天也有在舔小姜鶴的顏。
姜鶴氣急敗壞的大吼:“我死都不會去找云楠白的!你讓他去死吧?。?!”
說完氣呼呼的甩了一下袖子,噔噔噔的跑開了。
婢女在旁邊看的一臉心驚膽戰(zhàn)。雖然他們家少爺整天笑瞇瞇的,但是也是個狠角色啊!從來沒有人敢這樣跟他發(fā)脾氣的好吧。
可是這個小姑娘,不僅打了少爺,還對他發(fā)脾氣。少爺似乎,還很高興?
她偷偷看著自家風(fēng)流倜儻的少爺,后者正望著小姑娘奔跑的背影傻樂。
這個世界怎么了???
……
姜鶴咬牙切齒的坐在床上,自己本來又好看又威風(fēng),現(xiàn)在變成這個乳臭未干的小屁孩樣子!不甘心??!
還沒有喝最烈的酒,日最野的狗呢!
“……”云楠白坐在椅子上打了個噴嚏。
現(xiàn)在都完了!
這個任務(wù)也太難了吧!真的要主動去找云楠白嗎。
姜鶴頹然的坐在床上,肉嘟嘟的小臉寫滿了憂郁。
門口一排偷看的婢女心都萌化了。
她登的一下站起來,拉著今天早上的婢女,努力的瞪眼嘟嘴:“姐姐~這里有沒有酒呀~”
婢女果然被萌的一臉血:“有啊……但是小朋友不能喝酒的!”
姜鶴拉了拉婢女的手。
“小姐等著,我這就給你溫一壺!”
姜鶴踮起腳抱住了婢女的腰,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那個……你們裝酒是不是有……”姜鶴反復(fù)斟酌著語言,“一個缸子?”她出伸胖胖的手比劃著。
“……?”
“你直接把那個抬到我院子后面吧?!?p> ……
月圓之夜。
初夏的風(fēng)帶了了清涼,有一絲絲夏天的好聞味道。左家不愧是大戶人家,后院也做的十分精致。
與江家不同,左家更像是有品味有格調(diào)的富n代。
院里載了兩棵梨樹,屆時花季,開的是一樹絢爛,如雪的花瓣紛紛揚揚,淡淡的花香在空氣中回蕩。
樹下坐著一個奶娃娃,正拿著一小壇子酒咕嘟咕嘟的灌。
左衿阿爸聽說姜鶴要喝酒,便拿了家里最好的果酒,還貼心的將一大缸酒分成好幾小壇。
這酒,甜絲絲的。
一團(tuán)白影略過空中,劃破了無盡的黑夜。風(fēng)的吹拂下,梨花散落到少女的發(fā)梢,裙擺。
姜鶴迷瞪的抬起頭,臉上因為有些醉了,泛起一片紅暈,像是夕陽下的火燒云一般惹人憐惜,仿佛一眨眼就會消失。清澈透亮的大眼睛楚楚動人。慵懶的坐在小蒲團(tuán)上,猶如一只貓兒,嬌憨又傻氣。
云楠白古井般幽深的眼眸也漾起一絲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