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新年快樂!”又是討喜鬼子非發(fā)來的消息。
“新年快樂啊,茶茶!”
“姐妹!我跟你說,我2010年簡直就是在渡劫,我居然被校園暴力了!”
“怎么了?”林木木有些不解,茶茶性格開朗,活潑可愛,不應該會被校園暴力啊……
“我暑假在海南曬了倆月,回來之后有幾個女生就開始說我黑,給我取外號,然后全校都開始對我指指點點。我真的無語了!”
林木木有些驚愕,曬黑了,也能被指指點點?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現(xiàn)在校園暴力都這么隨意的嗎?會不會太幼稚了!你現(xiàn)在怎么樣?”
“嗐,我現(xiàn)在白回來了,她們沒說什么了,但是我已經(jīng)不跟她們玩了?!?p> “沒事就好,別理她們,她們要是在指指點點,直接扇回去!”
“嘶!姐妹,霸氣!”
“還行!”
原來,在2010年渡劫的不止是她啊,為什么這么難呢?學習,生活,還有那些暗藏在心底的情愫……都在困擾著她。
年歲的增長,沒能等到那個少年曾許下的承諾,有些東西,一生只能有過一次的,譬如和宋季揚那頓尷尬的晚餐,那碟盛滿盛情的蛋糕。
淺嘗過一次就夠了,奢求不得。
“新年快樂!”沈君山在她的窗前放著煙火。他穿著厚厚的棉服,戴著帽子在漆黑,寒冷的冬夜里捯飭了許久。給林木木放滿整個夜空的煙花。
“新年快樂!”她隔著窗戶喃喃道。
這場煙花,讓她在這個寒冬,不是那么寂寞和冷淡了。
很幸運,宋季揚在她夢里出現(xiàn)了,雖然是噩夢,但她還是很開心,至少她見到了,那就夠了。
她再一次回到了學校,褪去稚嫩,忘卻藏在心底的某個人,躲在書海里,遨游。
陳默沒有再給她賦予新的壓力,林遠也時常做些飯菜給她送來。
那段時間,她成為了整個家庭的寵兒。
所有人都在默不作聲的發(fā)力,一次次的模擬考,聯(lián)考讓她們越挫越勇。
百日誓師,激情四射。成人禮,撒下了一片青澀的淚水。
高考,再一次回來了。
閻歷徒步登上了衡山,為她的學生祈福。林遠給她買了好多考試用具,還拿到神廟去開光,沈媽媽在家給她編織著福袋。
方程為了她們的高考忙里忙外,給所有高三學子制定營養(yǎng)餐,食堂的大媽不再小氣,學弟學妹們?yōu)榱俗屗齻儼残膫淇迹棵炕厮奚岫际切⌒囊硪淼?,不敢打擾到她們休息。
所有人都在遷就她們,似乎所有的苦難在這一刻都變得十分值得。
考場分布結(jié)果出來了。她和莫清畫去三中,其余人留在本校。
搬離考場的頭一天晚上,一中所有的宿舍樓一陣沸騰,所有的人都在呼喊“高考必勝!”
林木木聽了,潸然淚下,這一聲聲的吶喊中,也有你的祝愿吧!
這樣我就有動力了!
第二日,所有去它??荚嚨目忌灰缓屠蠋煹绖e。這一別,對很多人來說可能此生都不會見到了。
所有人都流下了不舍得眼淚,從前一直想要逃離的地方,真正到了離別的時候,反而舍不得!
她們五人抱在一起,發(fā)誓要把高考拿下。那是她們最后一次相擁……
校車開離了校園,一聲炮響,驅(qū)走了所有的不安,只剩懷念。
她們走了,再也回不去了。所有人都回不去了。
林遠給她送來福繩,讓她綁在頭發(fā)上,參加考試。第一天的語文和文綜考試,她很是得心應手,林遠打電話過來,問她心態(tài)如何,讓她不要緊張。
她只是輕笑的說,不緊張。
第二天的數(shù)學,讓她的腿開始不自覺的發(fā)抖,久久不得平復。
拿到試卷的第一眼,粗看難度不大,就是有些繞,她提筆,選擇填空都還算順利,第一道大題也順利解出,可到了第二個大題,她就卡住了,她開始慌張。
她前邊坐的是一個男生,只見他向老師詢問了三次草稿紙,好像也是再算第二道題。
恐懼和不自信的心里把她籠罩,她大口的調(diào)整呼吸,告訴自己,她可以的。
稍稍穩(wěn)定片刻后,她跳過那道題,先把后面的做完。
一聲鈴響,考試時間到,林木木停筆,不經(jīng)意間抬頭看了眼那個男生的試卷,她差點沒笑出聲音。
原來那個男生……也是個學渣啊!試卷上基本空白,虛驚一場。
下午的英語她提前半小時做完,就開始趴著休息。
一陣清風拂面,高考……徹底結(jié)束了。
她收好行李,學著往屆考生的樣子把試卷揮灑出去,一切都結(jié)束了,再見了,她的青澀時代。
“木木!”林遠和沈君山一大早就在校門口等候著。
“嘿!老林!”林木木驚呼著。
“寶貝辛苦了!”林遠一把把她抱起。
“老林!我解放了!”
“以后可以好好玩嘍!”林遠也不去詢問她考的如何,只是和她一起高興。
“走!我請你們喝奶茶!”林木木拍了拍胸脯道。
“切,都是叔叔的錢,好意思說請客?!鄙蚓焦室獾馈?p> “我爸的就是我的,你嫉妒我!”說完便朝他撞去。
林木木給他們買了抹茶奶蓋,還加了份珍珠。三人坐在馬路邊上,絲毫不在意自己的形象,以及路邊行人的目光。
為了有個強健的身體參加高考,她三個月以來沒吃一頓火鍋,沒喝一杯奶茶。她發(fā)出了滿足的喃喃聲。
林遠嘗了幾口之后,卻開始疑惑,“這東西……好喝嗎?要茶味沒茶味,還不如喝咖啡呢!”
“年輕人都愛喝這個,你得跟上潮流?!绷帜灸久秃纫豢诘?。
“行吧!”林遠又不情愿的喝了幾口。
“假期有什么打算?”沈君山向她發(fā)問。
“沒打算,不是很想動,等成績出來再說吧?!?p> “會去南京嗎?”
林木木有些詫異,去南京是她們的夢想,不懂沈君山為什么明知故問,她思緒了片刻,又在心里問了自己一遍,去南京嗎?
答案是……不知道。
“看分數(shù)?!绷帜灸居行┨颖?。
沈君山只是笑了笑,不說話,他早就猜到了,她不會去。南京對她而言,是一個神圣的夢想之地。
她沒了夢想,就沒了去那里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