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的事情都已經(jīng)結(jié)束,鐘郁買好車票,后天上午回家。
她悠閑地躺在床上,刷著手機。
看了天氣預(yù)報說這些天會下雪,她有點期待,可又想了想,還是決定早點回家。
顧承源打來電話:“快下樓,我在樓下。”
鐘郁無語,為什么這個人總是不給自己打了招呼就過來呢?
不怕自己不在家嗎?
萬一自己睡著了怎么辦,那他豈不是還要到樓下等很久?
掛了電話,鐘郁起床換了身衣服,她本來打算今天不出門,穿著睡衣就行,可計劃趕不上變化。
找出一件厚厚的毛衣套在身上,穿了件白色的羽絨服,從衣架上把圍巾取下,戴在脖子上,她拿了鑰匙,從桌子上抓了雙手套戴好出門。
全副武裝。
一到外面,一股冷風穿刺而來,她趕緊把帽子戴在頭上,這才擋住了風。
顧承源在遠處的車上朝她招手:“這里?!?p> 她一看,發(fā)現(xiàn)這家伙換了輛黑色新車,外表看起來奢華帶著優(yōu)雅,跟之前他那輛大G風格完全不一樣,仔細看一眼這車,好像是賓利歐陸GT啊,牛。
她盯著車看了好一通,終于收回目光。
她這輩子,傾家蕩產(chǎn)都買不起。
一上車,她目光熱切,繼續(xù)卑微:“顧少爺,您還缺司機嗎?”
她之前看電視,發(fā)現(xiàn)當有錢人家的司機好像也還不錯。
只是她沒這路子,不然……還是可以考慮考慮。
顧承源一聽,雙手抱胸,指尖敲打著自己的胳膊,挑眉問她:“怎么,鐘老師要轉(zhuǎn)行了?不打算在教育事業(yè)上做貢獻了?”
那不是生活所迫嘛,鐘郁笑道:“鐘老師想名利雙收。”但是沒這個條件啊。
看她狗腿那樣,顧承源笑了,說:“行,你把工作辭了,給我當司機,我讓你天天開?!?p> “……”
阿車!原諒我要放棄你,我還是選擇我那群天真可愛的學生們。
窗外兩個路人經(jīng)過,盯著車看了好一會兒,一臉羨慕地離開。
鐘郁表示同感,再窮,也只能窮她們這些人了。
“去哪?”這大冷天的,她把圍巾取下來,車里太熱了,然后把手套也脫下來,行動不方便,外套也敞開來,露出里面厚厚的毛衣。
她穿得太多了。
“你怎么穿這么多?”饒是顧承源知道她怕冷,看到這身裝備也是驚呆了。
她就差臉沒有捂住。
“這不是怕凍著嗎?我可不想像上次那樣?!?p> 那是她想到就會痛得經(jīng)歷。
“等會兒看你怎么走。”顧承源抱著看好戲的態(tài)度,開車離開。
車子里似乎有淡淡的清香,特別好聞。
暖意遍布全身,她看著看著窗外的風景,不小心睡著了。
醒來發(fā)現(xiàn)車已經(jīng)停了,顧承源正在旁邊玩手機。
她抬起頭:“到了嗎?”
看一眼周圍,都是車,應(yīng)該是在停車場。
“早就到了。”他把手機收起來隨手一放,開門下車,沖她喊到,“快出來?!?p> 她慢吞吞地下了車,覺得有點冷。
她考慮想不要把落在車里的圍巾拿下來,顧承源直接推著她往前走:“別戴了,里面又不冷??偵岵坏媚菞l圍巾做什么,傻不傻?!?p> 行吧,她也不自己走,直接被他順手推著進了電梯,去了二樓。
電梯一開,鐘郁就聽見里面?zhèn)鱽磬须s的聲音,震天撼地的,好像舞池。
她無奈,不會一進里面又是這種群魔亂舞的畫面吧。
“不是?!鳖櫝性纯此菢泳椭浪谙胧裁?,笑著說,“鐘老師這么正派,我哪里敢再帶你去酒吧呢?”
上次他提議被否決,本來還不知道為什么,后來他們走了,經(jīng)徐琪那么一說,他總算知道是什么原因了。
這鐘郁,當了老師之后,架子十足啊。
經(jīng)過一條走廊之后,她看到的一個超大的旱冰場,怪不得剛才聽到里面人在叫,可能是因為怕摔倒。
所以,這家伙帶自己來這里練習摔跤嗎?
顧承源走到服務(wù)臺,有個人出來給了他兩套裝備,他拿著走回來:“穿上吧?!?p> “我不會?!?p> 她之前就看過別人滑,自己根本不敢進去,怕一摔人都沒了。
老胳膊老腿的,經(jīng)不起。
“不會你就學,這也是運動,你不是還說要跑步嗎?”
他拖著她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把旱冰鞋放到地上,想起她的腳,問,“怎么,腳還沒好?”
他可忘不了之前她那個倒霉樣,記憶簡直是深刻入骨。
鐘郁俯下身換鞋,嘟囔道:“早就好了?!?p> 穿好旱冰鞋后,她賴在凳子上不想起來,被顧承源一把拖起:“快起來,鐘老師不像是會害怕這個的???你可是登高蹦極都想去的人?!?p> 這人絕對是往她心上插刀子!
鐘郁悶了口心血,真想直接吐他一臉。
她慢慢地站起來,又微微蹲下,腳下不穩(wěn),要打滑一樣。
她扶住邊上的墻壁,惡狠狠地說道:“我要是今天命喪當場,非拉著你不可!”
顧承源毫不在意地大笑:“行啊,只要你能拉得到我?!?p> 他一滑直接溜到一米開外,“你手肯定夠不著我。”
“……”這個人真的是來找她玩的嗎?
是哦,瞧他臉上笑得那樣,可不是玩得開心嘛。
鐘郁心里呵呵一聲,決定坐下,不拉就不拉,有什么了不起。
顧承源見她又坐下了,到她身邊:“好了,快起來?!?p> 他把手一伸,“拉著我不會摔倒的?!?p> 是嗎?鐘郁想了想,還是決定嘗試一下。
她把外套脫下,因為實在是太熱了。
如果她滑到中間區(qū)域,別人絕對會像看怪物一樣看她。
里面的毛衣是寬松的,可以外穿,不會讓她覺得尷尬。
鐘郁抓著他的手慢慢站起來,非常不穩(wěn)。
左腳打滑了一下,她驚出一身冷汗。
可千萬別再出事了,這不省心的玩意兒!
她像個機器人一樣滑倒中間區(qū)域,突然那種因腳疼而走得異常緩慢的熟悉感又傳來。
這顧承源,是帶她來回憶過去的心酸歷史嗎?
周圍有兩個大學生模樣的男生一滑而過,她忍不住“哇偶”一聲,視線緊跟著他們。
瞧瞧人家這風采,再看看自己,怕是一輩子都追不上。
她開始小心翼翼地嘗試,用力抓著顧承源的胳膊,生怕這人坑她,然后一走了之,留下她在原地痛苦不已。
“鐘老師,您這樣估計要學到明年?!鳖櫝性辞浦h處看了一眼,回過頭來尖酸刻薄地吐槽她,“行動龜速,步伐緩慢,怕是骨頭都硬了難動彈了吧?!?p> 鐘郁一驚,睜大了眼睛。
這個人,為什么這么惡毒?
自己分明安分守己地溜冰了,他居然這么詛咒自己。
想到這個,她十分生氣。
叫自己來學的是他,現(xiàn)在嘲笑自己的也是他,那自己要怎么做他才能滿意?
她目光沉下,松開他的手,轉(zhuǎn)頭準備自己走,又不是離了他就不行了,她非要自己學會,然后看他狠狠打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