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三
在他說完‘小公主’后,商初覺得裴謹言在她心里開了一槍。
心里升起了一塊告示牌,牌上大約寫的是這么個內(nèi)容。
商初,卒。
享年二十八歲,是有聲望有權(quán)勢的房地產(chǎn)大佬,知名企業(yè)家,杰出青年。為社會,為國家在推動GDP發(fā)展上起到了重要作用。
死前,公司出現(xiàn)動蕩,還未解決,有一男朋友,還沒吃到口。
死因,被男朋友情話甜死。
……
商初胡亂的想著,只是想著想著,就要節(jié)外生枝。
她想,感動是感動,但是稱號不能亂。
“我不是小公主,你是?!?p> “好,我是公主!你是女皇,我的女皇大人。”
商初,又卒。
死因,被男朋友情話溺死。
“你嘴怎么這么甜?。颗嵝」鳌!?p> “你的也很甜!”
他低頭吻了吻她的唇,商初便微仰著頭配合他,輾轉(zhuǎn)反復,纏綿勾人…
裴謹言用拇指抹去了她唇上的的水色“我嘗過了,是很甜?!?p> 按理說,這時商初應該羞澀地躲在他的懷里,偷偷地笑笑,這事兒就算是結(jié)了。
可偏偏她不。
她的舌尖探出,舔了舔自己的唇,莫名有些色氣,還砸吧了兩下嘴,像是做研究一樣,給他以肯定“嗯,你的也不錯。”
裴謹言“…”
裴謹言的眼紅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蔓延到了臉紅,再到脖子,再到…商初…她看不見了。
真是可惜。
不過綜上來看,今天這個儀式感還是讓她很驚喜的。
除去她等不及主動去要,想要暗示還被人發(fā)現(xiàn)這一點。
嗯,還是很完美的,她今天很滿意。
還是她勝。
裴小公主再有儀式感,再會說情話又如何,始終贏不了她商初。
她商初是不會講情話,也沒有儀式感,可這都沒關(guān)系,他始終耐不住她的臉皮厚。
這個世界總是臉皮厚的人,沾光著些。
裴謹言臊著臉急匆匆地推商初去換衣服沖澡,不過到這個時候了,還沒忘記給她說,讓她洗完了澡后出來叫他一聲,要給她講故事。
商初高高興興地去了,雖說是挺心疼他的,忙活了這么久,從回來以后,又是給她做飯,又送飯,然后又給她布置了這么大一驚喜,還看了書,準備晚上給她講故事。但心疼歸心疼,商初還是想聽聽他是打算給她講什么故事,她很好奇。
商初越想越覺得自己實在是太幸運了,怎么就遇上裴謹言這么個公主了?
她想好了,以后裴謹言就是她最值錢的寶藏了。
誰要也不能給!
丟了什么也不能丟了他!
商初越想越高興,高興到在洗浴間就開始邊洗邊唱起來了。
裴謹言在她的床邊坐著,聽著浴室傳來的聲音,微不可查地揚了揚唇角,將手里拿的吹風機整理好,插上電,等著商初出來。
不一會兒,門開了。
商初看見裴謹言的那一刻,意識還停留在洗浴間。
·等等,說好的,等我去叫呢?
這么早來,是不是想抓我小辮子?
我怎么可能有那種東西?呵。
然后她仔細想了想,剛剛做的事。
胡亂哼的歌連不成調(diào),手里還拿著毛巾將自己的一頭秀發(fā)擦成了雞窩頭,剛洗完澡,甚至臉上還遺留著被熱氣騰出來的兩朵高原紅,緊接著,商初愣在那兒,不知該做何反應。
得,人就是不能立flag。
槽點太多,一時半會她反應不過來,不知道自己先去糾正哪一項的好。
滿腦子就兩個字,我完了。
哦,錯了。
滿腦子就三個字,我完了。
商初一扭頭就準備回浴室里待著去,別問干什么,問就是沒洗干凈。
只可惜,她的手剛挨到浴室的門,就被裴謹言從身后攔腰抱起來了,連腳都離了地,不是,我們身高差這么多嗎?
不是!
抱歉,這個氛圍不該想這些。
商初感覺著身后男人硬朗的胸膛,只是還沒感覺多長時間,她就被放到床上了。
不是躺平的那種放。
商初被裴謹言放下來的時候,還激動了一小把。
只是在反應過來裴謹言將自己穩(wěn)妥地降放在床邊,她的兩條腿甚至被他‘合理’地收攏成小學生要聽課的坐姿的時候,她就知道,她不該有什么旖旎的心思的。
“吹頭發(fā)了?!迸嶂斞杂弥鴮π『⒄f話的誘哄的語氣。
“你吹!”商初就是最不乖的那個惡狠狠地回他。
他一點兒也沒往心里去,將溫度調(diào)好,就順著她的頭發(fā)吹去,從發(fā)根到發(fā)梢,他倒是雨露均沾,用著柔軟的指腹按著她的發(fā)頂,按了一會兒了,商初就困了。
犯困的時候,商初還在想,不是,她不是有失眠癥嗎?
就算沒有失眠癥,她之前沒有認識裴謹言的時候,也沒有這么嗜睡啊。幾乎一天的時間都在工作,她也并不覺得困,怎么認識裴謹言之后,每次和他玩到一半,就要犯困?
難不成…
她又有一個大膽的設(shè)想。
是不是裴謹言觸發(fā)了她什么機關(guān),讓她變成了睡美人那種的,商初繼續(xù)往下想,覺得不對,如果她是睡美人的話,裴謹言就不可能是王子了,是什么呢?理智告訴她不要往下想…
哦,是那個錐子啊。
紡織機的那個錐子啊。
錐子和睡美人…
商初一個激靈就從裴謹言的懷里坐直了身子“我覺得可以了?!?p> 裴謹言摸了摸她的頭發(fā),應了一聲。
像是照顧著嬰兒一樣,把商初抱到床中央,蓋上被子,還掖了下被角。
商初睜著大眼睛看著他,他去到哪兒,她就盯著哪兒,平白的讓裴謹言緊張起來了。
裴謹言沒坐在床上,反而是以一種跪坐的姿態(tài)坐在了地板上,肩膀剛好和床平齊,左胳膊一伸,就能摸到商初的臉,他一邊伸手撫著商初的臉頰,一邊就開始講故事了,講了沒多久,就聽著商初的呼吸放緩,有規(guī)律地吸氣呼氣,他又覺得可愛,從地上起來親了她一口,摸了摸她的頭發(fā)。
又檢查了檢查被子,確定掖好角了后,又委下身,在她耳邊留下了一句“我會陪著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