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暮聲番外③

　　司機：“是?！?p>　　“別跟太緊?！彼坪跏桥卤话l(fā)現(xiàn)，他又囑咐了一句。

　　一路保持著距離跟著她，他總怕給她發(fā)現(xiàn)了沒法解釋。

　　但是這么晚了她還沒回家，他不放心，想要以這種方法送她回家。

　　看到她到了上次送她回來的地方，他松了一口氣。

　　“就這邊停下吧?！痹俑M去就會被發(fā)現(xiàn)的。

　　他只想看著她進家門，他就放心了。

　　他看見她還沒進去，里面就有一個男人摟著一個女人走出來，他想應(yīng)該是她父母吧。

　　下一刻，他不知道他們說了些什么，只看見那個男人抬手打了慕南枝一巴掌。

　　他的手按在門把上就要下車沖過去，但是，他看到慕南枝的背影又忍住了。

　　他知道，她不會想要他看到這樣一幕的。

　　過了好一會，男人和女人走了，慕南枝開門進去。直到門關(guān)上后，他聲音沙啞地說：“走吧，回去吧。”

　　司機掉了頭，往姜家回。

　　姜暮聲從沒有動用過姜家的力量去查慕南枝的背景，他尊重她，不想讓她覺得他是在窺探她的隱私。

　　這一刻，他動了那個念頭。

　　回到家后，他把桂花軟糕拿給姜淺，自己回了房。

　　從抽屜拿出了一個盒子，是上次在韓國買的，他一直沒有送出去，怕慕南枝不收。

　　他很想打電話給慕南枝，問她現(xiàn)在怎么樣了，有沒有買藥膏，疼不疼？

　　但是，他又一次發(fā)現(xiàn)，自己沒有身份去問她。

　　以什么身份？同學(xué)？朋友？還是什么？

　　他整個人倒在床上，腦袋蒙在被子里。

　　許久，他從床上坐起來，拿起自己的日記本，從筆筒里拿出鋼筆摘下筆帽，在上面寫著——

　　我看到了，但是沒有身份去關(guān)心。

　　1月15日星期五陰

　　暑假的時候，他在家里看書，偶爾跟蔣建韜他們出去聚一聚。慕南枝也有找他問題目，但一般都是晚上。

　　而他的作息時間也慢慢更改了，從晚上九點半入睡，變成了十二點之前。

　　調(diào)整初期他還有很多不適應(yīng)，總是感覺睡眠不夠，后來久而久之，也就習(xí)慣了。

　　九月份開學(xué)的時候，慕南枝發(fā)現(xiàn)姜暮聲有些不同，臉上多了一副金絲邊框的眼鏡，增添了一絲不茍的感覺。

　　他們一如往常，姜暮聲的期末排名依舊在慕南枝后面，第五名。

　　對于這次的成績，班主任沒什么表態(tài)?？赡苁强闯隽耸裁?，也可能是覺得姜暮聲不想把分?jǐn)?shù)考那么高。

　　新生入學(xué)后一段時間，姜暮聲感覺自己的桌面上多了許多情書，不用猜都知道。

　　但是，他還挺希望這里面能有至少一個，是慕南枝給的。

　　他一封沒有看，全部塞進了后面柜子里。

　　課間操的時候，他發(fā)現(xiàn)慕南枝不在座位上。他沒有找人問，而是自己上了天臺透透氣。

　　剛打開門，看到不遠處的慕南枝，身邊還站了一個男生。他迅速側(cè)過身貼著墻，有些擔(dān)心給看到。

　　“慕南枝，我喜歡你，愿不愿意做我女朋友？”男生開口，手里還拿了一支玫瑰花。

　　慕南枝愣了一下，才反應(yīng)過來他在表白。

　　而在不遠處偷聽的人，把這句話一字不落的聽進去了。此刻他很自私的希望，慕南枝不要答應(yīng)他。

　　“不好意思，我并不喜歡你。我已經(jīng)有喜歡的人了，并且短期內(nèi)不打算喜歡別人?！彼衙倒寤ㄍ苹啬猩媲埃芙^道。

　　姜暮聲渾身一怔，瞳孔猛縮了一下。

　　原來，她已經(jīng)有喜歡的人了……他來晚了嗎？

　　轉(zhuǎn)身下樓，他不想再聽下去了，他沒有勇氣。

　　男生突然笑了笑，搖搖頭，“沒關(guān)系，我可以等你不喜歡他了，再跟你表白?！?p>　　慕南枝彎了彎腰，“很抱歉，我想我不會放棄喜歡他。你別浪費時間在我身上了，我不值得。”然后轉(zhuǎn)身離開了，留給男生一個背影。

　　晚上，姜暮聲拿出日記本，翻到新的一頁，在上面一筆一劃很用力地寫著。

　　她被表白了，突然很羨慕那個男生的勇氣。但是她說她有喜歡的人了，不會喜歡別人。

　　9月13日星期一陰

　　他躺在床上，眼鏡摘下隨便放在被子上，手臂遮在眼睛上。

　　他真的，沒機會了嗎？

　　第二天，姜暮聲起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感冒了，臉色有些憔悴。

　　“暮聲你還好嗎？要不要我?guī)湍愀鷮W(xué)校請一下假？”溫悅?cè)憧此樕缓?，又一直流鼻涕，有些?dān)心。

　　姜暮聲搖搖頭，帶著濃重的鼻音說：“沒事，我早上量過體溫了，普通的感冒?！?p>　　溫悅?cè)惆胄虐胍?，讓他喝了一杯熱牛奶?p>　　體育課的時候姜暮聲跟班長請假了，在班級休息。他無精打采地趴在桌面上，闔眼休息。

　　仰臥起坐測試完后，慕南枝跟談祎裳去小賣部買了瓶礦泉水補充水分。

　　“枝枝，聽說學(xué)長跟你表白了?！闭劦t裳開始聊起慕南枝的八卦。

　　慕南枝喝了一口水后擰上蓋子，點點頭，“你怎么知道？”

　　“有人看見你跟學(xué)長一前一后從天臺下來猜測的，總不可能去天臺喝咖啡吧。”談祎裳笑了笑。要她說，慕南枝不喜歡也很正常，誰會放著那么帥的同桌看別人？只不過她跟姜暮聲一直沒什么，就跟普通同學(xué)一樣，讓她有些摸不著頭腦。

　　慕南枝有些低血糖犯了，后半節(jié)課跟體育老師請假到醫(yī)務(wù)室喝了點葡萄糖?？吹阶雷由系娜牛蝗幌氲浇裉祗w育課都沒看到姜暮聲，他早上的時候精神也不太好。

　　“劉校醫(yī)，有保溫杯嗎？可以借我一下嗎?！蹦侥现Ψ畔潞韧昶咸烟堑谋?，開口問了問。

　　校醫(yī)不明白她要干什么，從架子上拿下一個塑料杯，“保溫杯沒有，只有這個，干凈的?！?p>　　慕南枝點點頭，從口袋拿出二十現(xiàn)金給校醫(yī)，“謝謝，買杯子的錢?！比缓笏噶酥溉鸥忻八帲案忻八幙梢越o我一包嗎？我同學(xué)感冒了……”

　　校醫(yī)愣了一下，從里面取出一包感冒藥給慕南枝，“拿去吧?！?p>　　看著慕南枝又是買杯子又是泡感冒藥，校醫(yī)的好奇心上來了，“是男朋友嗎？”

　　慕南枝也是一愣，隨后否認(rèn)道：“我同桌，他平時幫了我很多。”

　　校醫(yī)點點頭，不再八卦，拿著手機打游戲。

　　慕南枝泡好感冒藥后，回到了班級，看見姜暮聲趴在桌子上。閉著眼，她也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只是休息。

　　她動作輕盈地走過去，低頭看著他的睡顏，安靜的像是從畫里走出來的一樣。他的五官很好看，卻不是秀氣的那種，她覺得姜暮聲一定是那種可奶可欲的類型。

　　因為感冒的原因，鼻子堵塞，他的薄唇微張，露出一條縫呼吸著。

　　慕南枝在位置上坐下，湊近了幾分。她知道他的聲音很好聽，五官很好看，而這張薄唇，也是性感至極。

　　她想，如果這個唇可以屬于她該有多好。她突然，有點想要碰碰這張嘴，想要親親他……

　　手指距離唇瓣還有一公分的時候，鈴聲響了，她條件反射地收回手站了起來。而姜暮聲也因為這個鈴聲醒了，有些睡眼惺忪，聲音沙啞而又低沉，“南枝？”

　　慕南枝不自然的咽了咽口水，眼神瞥向別處雙手背在后面。

　　“我知道你不太舒服，我剛正好去醫(yī)務(wù)室，給你泡了一杯感冒藥，你趁熱喝了吧?！卑驯油频剿烂嫔?，裝作什么沒發(fā)生一樣坐在位置上，翻著書本。

　　姜暮聲很快抓住了重點，眉頭微蹙，“去醫(yī)務(wù)室了？不舒服嗎？”

　　“低血糖犯了?！彼研乃挤旁跁旧厦?，強行讓自己忘記剛剛的一切。

　　心里罵了自己無數(shù)遍。

　　姜暮聲點點頭，“低血糖要多注意，別太累了?！蹦眠^杯子，發(fā)現(xiàn)還是熱的，心里一暖，眼里的溫柔不止，“謝謝。”

　　慕南枝笑了笑，搖搖頭，有些心虛。

　　她剛剛居然想趁他睡著的時候非禮他，真是不應(yīng)該。這么好看的人，她碰一下都感覺是褻瀆。

　　她跟他，不是一個世界的。他那么高貴優(yōu)雅，而她……早已滿身泥濘……

　　晚上回去后，他吃了感冒藥就睡下了，慕南枝也沒有問他題目。他病了，要好好休息，她不想打擾他。

　　姜暮聲的日記本平攤在桌面上，并沒有合上，上面寫著：

　　盡管知道她有喜歡的人，我還是想繼續(xù)喜歡她，哪怕是備胎，也愿意。

　　9月14日星期二多云

　　中秋后一天，就是姜暮聲的生日。

　　上一個生日的時候還在軍訓(xùn)，就沒有過，只是回來后溫悅?cè)憬o他煮了一碗長壽面吃。

　　他這次沒有在家里慶祝，而是到外面。

　　等了許久，看到慕南枝的身影，他松了一口氣。

　　她來了。

　　“你來了?！彼f。

　　慕南枝點點頭，從包里拿出一個禮物遞給姜暮聲，“生日快樂?！?p>　　看著手里的禮物，他珍視萬分，柔聲說：“謝謝，進去坐吧。”

　　慕南枝點點頭，選了一個安靜的角落坐下。

　　A班的人差不多都到齊了，姜暮聲的好友也在，生日會就開始了。

　　蠟燭點好后，蔣建韜按下電燈開關(guān)，整個包廂暗了下來。

　　生日歌慢慢響起。

　　慕南枝跟著生日歌低聲唱著，她站在姜暮聲斜對面，看著他。

　　許完愿后，姜暮聲吹滅蠟燭，燈亮了起來，他微笑著對眾人說了一句謝謝。

　　他分蛋糕的時候，特地把帶有草莓的分給慕南枝，他知道，她喜歡吃草莓。

　　因為大家都不知道慕南枝的喜好，所以便沒在意他的舉動。

　　知道慕南枝不會喝酒，整個包廂就連雞尾酒都沒出現(xiàn)，全部都是果汁或者椰汁。

　　大家也都知道姜暮聲細(xì)心這一點，以為他是關(guān)心班上的女生，怕太晚了喝酒回去會不安全。

　　在所有人的印象里，姜暮聲是非常溫柔的人，對很多事情都非常細(xì)心，待人謙和有禮，言行舉止都點到為止，是一個非常紳士的人。

　　大家都準(zhǔn)備走的時候，曾慧雯留了下來，叫住姜暮聲。

　　“姜暮聲?！闭麄€包廂很安靜，只有他們?nèi)齻€人，蔣建韜很知趣的去外面等他。

　　姜暮聲看著她，眼底沒有一絲波瀾，“如果你想說些什么，可以不嗎？”

　　他并不想接到除慕南枝以外任何一個人的表白。

　　“我喜歡你?！痹埚┱f。

　　盡管知道他可能會拒絕自己，她還是想說，想把自己的心意傳達給他。

　　姜暮聲抿唇笑了笑，看著她，“我不是說了嗎，如果想說些什么，就別說了。但你既然說了，那我也很認(rèn)真的告訴你，很抱歉，我已經(jīng)有喜歡的人了，這輩子我只會喜歡她一個?！?p>　　意料之內(nèi)的答案，曾慧雯突然感覺眼眶泛酸，聲音微啞，“為什么拒絕我這么果斷呢。你喜歡她她就一定喜歡你嗎？”

　　她知道，他喜歡的是慕南枝。因為她的視線專注在他身上的時候，她會發(fā)現(xiàn)，姜暮聲的視線同樣也在慕南枝身上。

　　姜暮聲輕聲笑了笑，語氣有點淡淡的神傷，“我只想喜歡她。你會遇到一個喜歡你的人的?！?p>　　轉(zhuǎn)身，拉開包廂的門出去了。整個包廂里，站在只剩下曾慧雯一個人。

　　她低著頭，喃喃自語，“可是我也只想喜歡你啊……”

　　姜暮聲走到門口的時候，已經(jīng)沒有慕南枝的身影了。

　　看著自己好兄弟到處看，他也隨著他的目光看來看去，什么也沒有。

　　“在看什么？”蔣建韜發(fā)出疑問。

　　姜暮聲搖搖頭，笑了笑說，“沒什么?！?p>　　蔣建韜哦了一聲，司機正好來接他了，他揮揮手，跟姜暮聲告別。

　　一會后，姜家的司機也出現(xiàn)在他面前，他拉開車門，“把東西放進去吧?！?p>　　他身后站著的服務(wù)生把手里拿著的禮物都放進車?yán)?。姜暮聲從錢包里拿出一百塊錢給他，“謝謝?！鄙宪嚭箨P(guān)上車門。

　　其實這些禮物他并不在意，凡是能用錢買到的，他都不缺。

　　看著手里這個四四方方的盒子，他突然好奇，慕南枝會送什么給他。

　　那一刻起，慕南枝送什么他就缺什么，無一例外。

　　映入眼簾的，是一支鋼筆，筆帽還刻了他的名字，暮聲。

　　他滿意的笑了?；氐郊液螅褧郎纤械墓P都扔了，筆筒里面空蕩蕩的，只有一只黑色鋼筆。

　　他用著她送的鋼筆在日記上寫著——

　　只要是她送的，我就缺。

　　9月16日星期四晴

　　日復(fù)一日，又迎來了新生的入學(xué)季，他們步入高三，馬上就要高考了。

　　姜暮聲和蔣建韜幾個在外面玩，給蔣建韜慶生，有人提議玩大冒險。

　　姜暮聲神使鬼差的答應(yīng)了。

　　遇到他回答不上來的問題，他就選擇喝酒。

　　像是初吻什么的，他女朋友都沒有，哪來的初吻？只能沉悶的喝酒。

　　后來，他選擇了一次大冒險，蔣建韜的看熱鬧心理，給他出了一個題，“在通訊錄里面選擇一個女生打電話表白，你媽媽和妹妹都不行。”

　　姜暮聲認(rèn)識他這么多年一來，第一次覺得他還是有點用處，這次，他沒喝酒。

　　在通訊錄里面選了一個人，猶豫了幾秒后，打過去了。

　　電話那頭接了起來，他突然感覺自己的心跳的很快，沙啞的聲音有一些顫抖，“喂?！?p>　　“暮聲？怎么了？”在她的印象里，姜暮聲很少打電話給她，一般都是她請教他題目。

　　姜暮聲的喉結(jié)滾動了兩下，旁邊的人沖他做了一個口型——快說。

　　他抿了下唇瓣，借著幾分酒意，視線溫柔，輕聲說道：“枝兒……”

　　慕南枝愣了一下，平時他都是叫她南枝的，怎么……

　　心跳沒有節(jié)奏地跳著，她感覺自己的手心有些熱，不自然地吞了口口水，等著他接下來的話。

　　“我喜歡你?！苯郝曊f。語氣非常溫柔，卻讓人感覺帶有幾分醉意。

　　慕南枝的手突然握成拳頭，瞳孔猛縮了一下。好一會之后，恢復(fù)冷靜，發(fā)現(xiàn)姜暮聲的聲音不太對勁，試探性一問，“你喝酒了嗎？”

　　姜暮聲輕聲嗯了一下。

　　慕南枝抿了下唇，“是真心話大冒險輸了嗎？”

　　不是。

　　姜暮聲很想這么說，很想說他是認(rèn)真的?？墒撬桓?，他知道慕南枝心里有人，他不敢冒險。

　　“不早了，早些休息吧?！?p>　　聞言，慕南枝突然感覺松了一口氣，又感覺心底有些失落，垂下眼眸，語氣有些悶悶的，“早些休息。”

　　電話掛斷后，蔣建韜托著下巴看著他，“暮聲，你犯規(guī)了，不能說你在玩真心話大冒險。”

　　姜暮聲點點頭，“我知道，這三杯酒我喝了?！?p>　　回家后，姜暮聲到廁所里吐了好久。第一次，十幾年來第一次喝這么多酒。

　　等到有些清醒了之后，姜暮聲在浴室洗過澡就出來了?？吭诖采?，手里拿著鋼筆和日記本。

　　很感謝蔣建韜讓我說了一直想說卻沒勇氣說出口的話。

　　10月10日星期日陰

　　他把日記本合上，躺在床上，閉著眼睛睡覺了。

　　就這樣，能夠在她的身邊，哪怕只是朋友，也足夠了。

　　某一天，慕南枝吃完午飯后就回了班級，偌大的班級空無一人，她疲倦的趴在桌子上睡覺。

　　幾天前，她的爸爸因為胃癌去世了，她也請了幾天假料理慕敬平的后事。姜暮聲知道的時候經(jīng)常會打電話給她，勸她想開點，生活要向前看。

　　但她沒有告訴他，她一點也不傷心其實，反而有一種解脫了的感覺。

　　這個世界上，她沒有親人了，只有她自己。

　　姜暮聲的MP3落在教室，他吃完飯后就回來拿，看見慕南枝趴在桌子上。

　　他走過去，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南枝？枝兒？”

　　她沒有反應(yīng)。

　　姜暮聲笑了笑，想必是她爸爸的事給她的打擊很大吧。

　　他脫下身上的外套蓋在她身上，把她垂落在臉上的頭發(fā)掖到耳后，目光溫柔。

　　他突然有一種想法，想要親親她。

　　看著她的睡顏，他感覺自己的心跳突然停了一下。

　　此刻的他，已經(jīng)忘記了她心里有人的事。俯上身靠近他，慢慢的，動作非常輕。

　　在她的唇瓣上溫柔的印下一吻，就像對待珍寶一樣。

　　陽光打在教室里，偷吻女孩的男生，形成了一副美麗的畫。

　　今天，他的日記本上又多了一筆——

　　我偷偷親了她。

　　11月18日星期四晴

　　馬上就要迎來畢業(yè)季了，學(xué)校給高三的畢業(yè)生準(zhǔn)備了一場畢業(yè)晚會。

　　而在前一天，姜暮聲代替姜潮參加了曾褚的慶生宴。

　　曾慧雯看到姜暮聲的身影，拿著一杯酒走過去?！澳郝?，好巧。”

　　“好巧?！苯郝暥Y貌的笑了笑。

　　曾慧雯喝了一口酒，看著他，“你還是喜歡她嗎？”

　　聞言，姜暮聲點點頭，認(rèn)真的說：“我還是只喜歡她。”

　　曾慧雯的臉上掛著一抹牽強的笑容，手指緊緊抓著杯腿，“不喜歡我是你的損失。我一定會找一個比你更好的?！?p>　　“嗯，你一定會得償所愿的?！笨此@么灑脫，姜暮聲便祝福她。

　　聽到他的祝愿，曾慧雯高興不起來，抿了下唇角，說：“我還以為你會說一定找不到。”

　　姜暮聲挪開目光，仰頭喝了一口酒，說：“我先去找曾叔叔。”

　　轉(zhuǎn)身要離開的時候，一個服務(wù)生正好朝他的方向走來，猝不及防撞在了一起。服務(wù)生托盤里的紅酒杯都倒了，紅酒全部灑在他的西裝上。

　　服務(wù)生嚇了一跳，一個勁的道歉：“很抱歉！”

　　見他一直道歉，姜暮聲搖搖頭，“沒關(guān)系，你去忙吧。”把手里的酒杯放在桌子上，伸手撣了撣。

　　曾慧雯走過來，看了服務(wù)生一眼，語氣不太好，“小心一點?！?p>　　“是，曾小姐?！狈?wù)員迅速走開了。

　　曾慧雯抿了下唇，“你這樣不是辦法。這樣吧，休息室里有我爸爸的備用西裝，你看看行不行？”

　　姜暮聲看著自己的白襯衫上全是紅酒漬，外套也都是紅酒，再三思量接受了她的提議，“好，麻煩你了?！?p>　　“不會?！痹埚е麃淼搅诵菹⑹遥言业奈鞣募茏由夏孟聛?，遞給姜暮聲?！澳氵M去試試吧?！?p>　　姜暮聲點點頭，把濕了的外套脫下來，掛在椅背上，拿著新的西服走進去。

　　曾慧雯拿著手機坐在沙發(fā)上，突然間，聽到信息的聲音，她抿著唇。不是自己的手機。

　　休息室里除了她只有姜暮聲，所以……

　　她瞥了一眼更衣室，緩緩走到他的衣服面前，在他的口袋里找著手機，拿出來一看。信息的內(nèi)容讓她好看的眉頭皺在一起，手指緊握著手機。

　　她滑下信息，準(zhǔn)備點進去，發(fā)現(xiàn)姜暮聲的手機里有密碼，她進不去。

　　深吸了一口氣，把他的手機原封不動的放回去，把自己在沙發(fā)上的手機拿起來，塞在沙發(fā)的縫里。

　　姜暮聲出來后，她雙手背在后面，一臉無害的朝姜暮聲走過去，“我手機不見了，你可以借我打個電話嗎？”

　　聞言，無疑有他，姜暮聲把換下來的衣服放到一邊。把外套里的手機拿出來，解鎖好后就遞給曾慧雯，自己走到落地鏡前整理衣服。

　　曾慧雯拿到手機后，第一個念頭就是進入微信，找到剛剛那條信息，長按，刪除。她反復(fù)退出又進入，發(fā)現(xiàn)無誤，這才把后臺關(guān)了，從通訊錄給自己打了個電話。

　　沙發(fā)縫隙里響起聲音，她把手機拿出來，把姜暮聲的手機還回去，說了一聲謝謝就走出去了。

　　畢業(yè)典禮這一天，琳達陪姜潮來參加姜暮聲的最后一次家長會。

　　慕南枝迎面向姜暮聲走來，看到他身邊站的女人，久久不能反應(yīng)。

　　“枝兒？”姜暮聲輕喚了一聲。

　　良久。慕南枝彎唇一笑，對他說：“畢業(yè)快樂，暮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