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三月?
若是讓江湖之中的尋常江湖武夫聽得,于三水這話,只怕都會瘋狂起來。
天姿不佳之人,只怕刻苦錘煉數(shù)十年,都只是在一品二品武夫里面打轉(zhuǎn)。
能夠以光陰消磨,換來一個三品武夫境界,已經(jīng)是僥天之幸,何曾三個月世間,接連破境,直接踏入第四品。
況且,周良善以慧眼探查,暫時沒有在于三水察覺到任何隱患,自然那入魔的狀態(tài)不算。
其實,這已經(jīng)能夠算得上另外一條修行脈絡(luò)。
只不過對于人族來說,終究隱患極大,有那入魔的風(fēng)險。
這一天道路,同妖物吞噬人族修行,有著異曲同工的妙處。
二者皆是以快速增長修為見長之脈絡(luò),最終的下場也是相差無幾。
于三水這種輕易得來的修為隱患極大,今后只怕得行走世間,找尋解決的法子。
為了一己私欲,想要拖著飛鳥堡所有人一起死,這種想法固然可恨。
可終究沒能造成嚴(yán)重后果,再者也是為了報仇,說起來那個欺師滅祖的俞堡主,其實更為可恨。
世間之事,其實并不能以一面看清楚,天下之間,其實人心最為復(fù)雜不過,最是看不清。
“唉?!?p> 周良善嘆息一聲,而后問道。
“你們接下來,打算怎么辦?”
沒錯,打算放過二人。
若是這次于三水打開陣法,導(dǎo)致有人身隕,那周良善不會作此決定,現(xiàn)在卻也不同。
勝泉驚訝的道。
“周先生打算放了我二人?”
雖說有些不信所謂的誓言,周良善還是點頭說道。
“周某的確打算放你們離開,不過你們得立下誓言,今后絕不濫殺無辜?!?p> 其實,所謂誓言不過是給自己內(nèi)心下一個禁錮,也就是所謂的心猿,特別是修道者若是發(fā)下誓言,及其容易被心魔所借用,用的來說用處有效。
畢竟,這個世間不是所有修道之人,都能修行到誕生心魔的那一步。
便在這時候,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傳來。
“周先生,你可別聽他們的謊言,我俞某人從來不曾行那欺師滅祖之事,他們這是污蔑于我。”
瞧著那位俞堡主,領(lǐng)著一群不入流的弟子,迎著月光而來。
周良善愣了片刻,沒有想到自己也碰到了螳螂捕蟬,黃雀在后的場景。
這位看似不善思考的家伙,竟是一個聰明人。
轉(zhuǎn)過頭去,笑著說道。
“俞堡主難不成是不信在周某人不成?竟親自帶著人來了?!?p> 俞慶大笑一聲,卻盯著周良善說道。
“周先生若是現(xiàn)在離去,仍舊是我飛鳥堡貴客,只不過今夜這二人就是某親自抓住的,同爾等無關(guān)?如何?”
頓時,周良善也就明白了。
這位俞堡主不見得有多聰明,只是不想付出那一部拳譜,所以跟在其后。
“俞堡主這是想出爾反爾,舍不得那一本拳譜?”
俞慶卻笑道。
“世間好物,總得攥在自己手中白安心,若是今夜這兩人是某親手抓住,在江湖之上也有一個交代?!?p> 確實。
這個江湖不講理,也很講道理。
今日若是這人,是由俞慶所抓住,即便前面眾人做了極多事,也算不得完成了委托。
就在此時,異變突生。
俞慶身后一個年輕人,腳下踩著輕身功法,直接挪移到周良善身前,在月色的掩映之下,手中一抹寒芒閃動。
幸好周良善早有準(zhǔn)備,在這位俞堡主出現(xiàn)之時,就保持著極大的警惕。
手中凡鐵遞出,都不用動用靈氣,直接磕飛了來人手中匕首,長劍再一轉(zhuǎn)動,直接抵住那人額頭之處。
只要他再有異動,必然身死。
’人心不足啊。’
轉(zhuǎn)過頭去,盯著一旁的俞慶問道。
“俞堡主,你這是何意思?”
卻沒有想到,那位俞堡主連裝都不裝了,對著先前那小年輕吐出兩個字。
“廢物?!?p> 而后才接著說道。
“今日之事,俞某自然不能讓其傳揚出去。我俞某人這一生,自認(rèn)為老人從不出錯,方才那兩天殺之人的話,想來周先生是相信了吧!”
喲呵,這還是一個偽君子。
周良善將手中凡鐵收回。
“看來今日,俞堡主是打算殺人滅口了?”
俞慶大笑一聲。
“周先生,要怪就只能怪你多管閑事,若是方才你直接出手,取了二人性命,哪里會出現(xiàn)眼下的局面?”
看著這位俞堡主的表情,周良善明白了一件事情,眼前這人的聰明都給到了小聰明之上吧。
“俞堡主,你不會還不清楚這二人的身份吧?”
不知何時,勝泉已經(jīng)將面罩給帶上了,再加上一襲夜行衣罩在身上,著實讓人認(rèn)不出。
見著年輕先生將矛頭轉(zhuǎn)移到了自己身上,頓時有些無奈,卻也只得解下面罩。
“是大師兄?!?p> “真是大師兄?!?p> ………
整個飛鳥堡,尋常時候理事的基本都是勝泉,就是眾多弟子的武藝,也都是勝泉所教授,俞慶不過是甩手掌柜而已。
因此,勝泉在眾人心中威望極高。
持刀青年抱拳,無奈的沖著這位俞堡主道。
“見過師傅。”
俞慶上前一步,皺眉開口道。
“勝泉,你為何會在………”
話未說完,也就想明白了,畢竟有些小聰明。
“是了,是了,爾同那人是一伙的?!?p> 想起當(dāng)年自己所做之事,大致同今日相似,俞慶不由冒出一身冷汗,若是沒有自己廣發(fā)武林帖,只怕他們謀劃必然會成功。
自己不僅會落得一個暴病而亡的下場,還有那未出世的孩兒,只怕再也沒機會出生。
被自己養(yǎng)大的徒弟背叛,這位俞堡主頓時怒火沖天,也不再存留理智,抽出手中短刀,含怒出手。
目標(biāo)赫然就是勝泉。
持刀青年本來機會格擋,或是直接挪移開。然而,可能是心中有愧,竟躲也不躲,直接承受了這一刀。
見到這一幕,周良善搖搖頭,這個世間對于存有良心之人,終歸是極為不友好。
直接手中凡鐵挑動,將俞慶手中短刀磕飛,讓其沒有再出手的機會。
人心停處,當(dāng)真容易被挑動。
這也是為何,大千之中的諸子百家其實極為注重修心,神庭先天神人地祗,則不同。
俞慶被阻止,喘著粗氣,對著勝泉怒吼道。
“孽畜,為師養(yǎng)你十多年,竟連一條狗都比你強,竟敢背叛于我?!?p> 本欲要解釋,勝泉卻有種無從下口的感覺,只能捂住傷口,愣在哪里。
于三水總算是恢復(fù)了一些,可以上前,趕忙護住勝泉,輕聲詢問道。
“勝泉,你沒事吧?”
持刀青年搖搖頭,不知為何聲音竟有些尖細(xì)。
“放心,死不了?!?p> 讓他倚靠在殘壁之上,于三水上前。
“俞慶,你有何資格如此說勝泉,當(dāng)年你欺師滅祖,斬草除根之時,可曾想到過,自己終有一日也會有這般感受?”
俞慶哪里肯受這種氣,便朝著身后的弟子門吼道。
“都杵在哪里看戲嗎?給勞資殺了那小畜生,今日誰若是能殺掉他,今后他便是我飛鳥堡當(dāng)代大師兄。”
若是讓眾人對著勝泉出手,自然是不肯的,現(xiàn)在殺掉一個無關(guān)之人,還有飛鳥堡大師兄的身份作為誘惑,哪里能讓人不心動。
勝泉二人都已經(jīng)重傷之軀,哪里還有戰(zhàn)斗力。
周良善豈能讓俞慶如愿,直接提著手中凡鐵,上前一步。
“爾等想好,誰做那第一個被殺之人。”
飛鳥堡近年來本就已經(jīng)在走下坡路,收取得弟子良莠不齊,唯一的一個好苗子就是勝泉,其余人都沒能跨入一品武夫的行列,盡皆不過是江湖尋常武人。
誰都不愿當(dāng)著出頭鳥,周良善也就一人一劍,震懾住了那一群飛鳥堡弟子。
見到這一幕,那位俞堡主頓時面色陰沉下來,只是沒有選擇出手。
多年沉湎于酒色之中,二品武夫的底子早就爛透,頂多比得過一個一品戰(zhàn)力,哪里敢輕易動手。
先前以那年輕刺客出手,不過是想偷襲。
現(xiàn)下,只能對周良善曉之以利。
“周先生,您今日若是轉(zhuǎn)頭離去,下山之后,俞某便送上黃金千兩。需知修行之人,財侶法地必不可少。”
周良善正色,厲聲說道。
“俞堡主,你倆周某當(dāng)做什么人了?君子愛財,取之有道,不過財貨而已?!?p> 說是不心動,有點假。
不過是不給自己留余地。
一個人,一旦在一件事情上妥協(xié)一次,今后便會成為習(xí)慣。
一旁的勝泉和于三水,只當(dāng)是周先生光風(fēng)霽月,這一顆形象格外的光輝。
俞慶壓低聲音。
“周先生想如何?”
周良善答道。
“無他,放他們二人離開?!?p> ………
玄都領(lǐng)著項洪象呼延云追二人循著痕跡,姍姍來遲。
見著幾人,俞慶知曉今日之事不可再為,不過仍舊想嘗試一番。
“周先生,你將那二人交給俞某,才算完成了委托,我才能將拳譜交予你們?!?p> 反間計?
不過,有用?
周良善輕笑一聲,沖著幾人說道。
“今日我周良善想要放走他們二人,玄都,項洪象,呼延云追你們看如何?!?p> 幾人都沒有思考,而是直接說道。
“一切聽周先生的?!?p> “這事情周良善你安排就好?!?p>
最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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