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化就的琵琶女,再次化作天地浩然正氣進入那青衫文士的體內(nèi)之后。
天地動蕩。
一道琵琶女的虛影,化為龐大法相,橫亙在天空之上。
好似落后一步,先是起于泥塑鎮(zhèn),而后世魯國,在最后即便是整個大千昆吾天下也能夠看到。
并且,但凡能夠看到那虛影法相的生靈,都會在心中被那青衫文士那一份意境所影響。
整座天下的讀書人,看到這一幕無不艷羨祝福。
這個時代的讀書人,依舊還很讀書人。
青牛鎮(zhèn)意遲街私塾,哪一位中年儒生,進入院落之中,抬頭瞧著天空,那一天地清氣化作的琵琶女。
溫潤一笑。
“白夫子,果真胸中浩然正氣無窮。”
中土神州,某山野之中,一個年輕先生任由老牛拖著破車隨意前行,而車上夫子卻持著一本古籍看著。
那琵琶女法相還未浮現(xiàn)在中土之時,這位年輕夫子就抬起腦袋,片刻之后笑了笑。
這是欣慰,前人在不停的開拓道路,但也需要后來繼任者。
神庭統(tǒng)治整座大千,若是寬松一些,求同存異,他們這樣的一群人也不會前仆后繼去尋求那一條注定看不到前方的道路。
天下生靈,所需要的自由其實很小,沒想象之中那么大。
天上虛無縹緲的大道,也不該被徹底壓制,數(shù)十萬年之中,只有那一條已經(jīng)走到頭的道路。
人在只是不停的數(shù)十年做一樁事情,便也會覺得厭倦,更不用自開天之后,便只運行這一條大道。
可以說,他們這一批人其實是在順道而為,而非那逆道而行。
………
一文成就天下驚。
天道化生,天上好似有神女在歌舞,降下那甘露。
眾人盡皆可以聞到那莫名的香味。
在這一刻,哪一位寫下文章的白夫子最風(fēng)流最莊嚴,即便是此地地祗也比不過,被壓過了風(fēng)頭。
瀝水河神府邸,有那書中佐吏將官來到府衙稟報,可是那位瀝水河神暫時未歸。
只是數(shù)息世間,那天地異像便退去,其實這種顯化好似沒有什么實質(zhì)作用,就只是一種榮譽而已。
就好比地球之上,學(xué)校頒布的獎狀一般。
周良善暗自想到。
明顯能夠感覺到,整個大千之中有些不同,可是又說不出來。
還是境界太低的緣故,若是高一些,也不至于看不到天地顯化的本質(zhì)。
只是,想來神庭不會看著這種變化持續(xù)下去,變化意味著變數(shù)。
處于神庭的視角,是不太可能容忍所謂變革,畢竟大千維持這個狀態(tài)已經(jīng)數(shù)十萬年。
看著那個依舊立在商船甲板的青衫文士,眾人都有結(jié)交的心思。
對于神道壓制世間一切體系脈絡(luò),尋常人哪里會知曉,他們只能看到眼前的中年文士能夠引氣天地異像。
要知道,這可是魯國頭一遭,就是那位夫子,也沒有這個待遇。
商人重利,都想要踏上那商船。
可是那中年文士,不知同那琵琶女說了一句什么,抱以儒家禮儀之后,就消失在商船之上。
眾人頓時敗興離開。
也就只有周良善和玄都留在了此地,這種低級的幻術(shù),也就只能蒙蔽一下普通人而已。
即便這位青衫文士于儒家一道走了很遠,奈何除了體內(nèi)浩然正氣之外,便只是一個普通人,也就百十年壽數(shù)而已。
周良善對于這位青衫客,有些興趣。
跟在身后,直接開口。
“這位先生,周某有禮了?!?p> 聞聽,青衫文士回頭,頗為好奇的瞧著二人。
周良善這才注意到這位中年人的面容。
面色清碩,不同于尋常讀書人,頭頂一枚木制簪子,就那么簡單的將頭發(fā)給別上。
下巴生有一撮胡須。
“兩位找白某有何事?”
周良善以讀書人身份見禮。
“在下周良善,這位是道門玄都,方才見識說白先生揮毫寫就詩篇,心向往之,想要結(jié)交一番?!?p> 青衫文士回禮。
“某姓白名易,見過兩位?!?p> 讀書人嘛,需得懂得那禮義廉恥,更是以仁為核心,禮為修身要求。
“白先生欲要去往何處?”
周良善詢問道。
不知為何,對于眼前的年輕人,白易是莫名的抱有好感,也就沒有隱瞞行蹤。
“本是去往郡城上任,途徑此地聽說大名,這才過來瞧一瞧,今日有所得,因此想要找一家酒館,喝一喝酒。兩位若是不嫌棄,便由某請二位喝上一杯。”
最后青衫文士邀請道。
周良善自然不打算拒絕。
“那邊叨擾先生了?!?p> 待三人走出之后,一個牽著騾馬的家仆立馬迎了上來。
“老爺,我們可是要回客棧?!?p> 白易擺擺手道。
“你且先將騾馬牽回客棧,某要同兩位客人去一去酒館,今日可能回去較晚,你不必等吾?!?p> “是的老爺?!?p> 家仆自然應(yīng)答一聲,而后就牽著騾馬,朝著原本就已經(jīng)定下的客棧走去。
酒逢知己千杯少,待到了酒桌之上,二人開始攀談起來。
青衫文士也是好客之人,自然當(dāng)也是同道中人。
“良善小友,不知你此去何處?”
周良善灌下一杯酒水,直接說道。
“好讓白兄知曉,在下目標(biāo)也是那郡城,這次外出是為游學(xué)?!?p> 一旁的玄都也不插話,而是同面前的酒水搏斗。
在山中道觀清修只是,師傅可是不允許他喝酒,雖說師傅他老人家自己喜歡,卻怎的就不讓自己碰。
自從懂事之后,玄都便一直重要嘗試一下,這酒水到底是怎樣一種滋味。
這次好不容易有了機會,哪里能夠放過。
猛地灌下一杯酒水,頓時面色極為精彩。
先是喉嚨被嗆,再有就是腹中如同著火一般。
然后就沒有然后了,一杯倒。
直接就倒在桌面上。
片刻之后,這小道士竟然說起夢話。
“師傅放心,玄都今后定然好生修道,定然不會忘記您的囑托?!?p> 二人頓時搖搖頭,畢竟還只是個孩子。
酒過三巡,菜吃五味。
天空之中,兩輪圓月已經(jīng)升到穹頂之上。
泥塑鎮(zhèn)有那湖泊花船的存在,酒家自然沒有打烊這一說,就是到了現(xiàn)在,生意也是極好的。
“白兄,不知你可認識一位喚作陳守陽的私塾夫子?”
對于那位光風(fēng)霽月,溫潤如玉的陳夫子生平來歷,周良善極有興趣。
陳守陽這種人,在魯國應(yīng)該不是那種名聲不顯之人。
同為儒家門生,亦是那讀書人大抵該有所耳聞。
豈知白易只是搖搖頭,便不在言語,不知是不知曉陳守陽其人還是不愿訴說。
罷了,罷了。
周良善也不愿勉強,反正也不是非知道不可。
以諸子百家的謀劃,終有一日他們這一群人會名動整個大千,無論是最終失敗還是成功。
就在這時候,泥塑鎮(zhèn)外極遠的一處,一股龐大妖氣升騰而起,只是有些阻塞,氣息有些紊亂。
只是片刻時間,就已經(jīng)到了泥塑鎮(zhèn)外。
沒有絲毫言語,就撐起自身龐大體魄,一把攥出了那還不知何事的泥塑土地,甩進嘴中之后咀嚼幾下,而后吞入腹中。
本來有些搖搖欲墜的境界在那一刻穩(wěn)固不少,只是一個一品地祗而已,不能彌補什么。
看著鎮(zhèn)中行走的人族,那大妖眼色一凝,有些糾結(jié)。
它自是清楚,吞食人族太多,容易受到負面影響,只怕最終會陷入只知殺戮的兇獸。
可是,此刻也顧不得這許多。
后面那瀝水河神不知何時會追趕過來,若是再不修補傷勢,今日只怕兇多吉少。
世間所有妖物都知曉,吞食人族不僅能夠修復(fù)傷勢,還能夠助長修為。
這大妖瞬間就想透,若是今日在此地身死道消,哪里還有日后。
索性不在猶豫,不知它使用了何種手段,竟拘禁一些人族,而后直接吞入腹中。
運轉(zhuǎn)一圈之后,本體之上巨大的傷口,便恢復(fù)了一些。
欲要在進補吞食只是,卻見到一個人族,竟然擋在面前,并且口中呼喝道。
“畜牲,速速退去。”
眼前的人族,雖說只是芥子大小,但不知為何讓大妖有些莫名的忌憚,只是一種直覺。
可是,眼下沒有旁的選擇,若是不吞食人族,早晚也只能被那瀝水河神追上所斬殺。
被一個人族威脅,這大妖面子也是有些掛不住。
“人族速速離去,本尊可以饒爾一命?!?p> 離開,自然是不太可能。
………
等周良善回過神來,便發(fā)現(xiàn)那位白先生已經(jīng)離開。
一想也就明白了,必然是沖著那一頭大妖而去。
能夠感覺到,那大妖極為強大。就一境修為,只怕難以有所作為。
若是只是三境妖物,還可以去助陣一番,現(xiàn)在去了只怕也是拖累。
還不如留在此地。
只見妖物撐起巨大本體,一只手壓蓋下來,朝著那渺小人族覆蓋而去。
可是白易不慌不忙,口中直接道。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語………”
傍晚在出現(xiàn)的那琵琶女虛影法相再度顯現(xiàn)出來,只是這一次要凝實的多。
這還不夠,白易再次道。
“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
天地浩然正氣的浮現(xiàn)而出,化作一張牢籠,將二人籠罩其中,形成了一方簡易戰(zhàn)場,不至于讓爭斗波及普通人。
最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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