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請上座?!?p> 朱山君頓覺豁然開朗,對于傳道于自己的這位先生,自然是越發(fā)的恭敬。
“免了,免了,這里最好,就不用換地方了,山君請便?!?p> 野豬精它們那一席,自然是這青牛山修行有成的妖物,計算比不過朱山君,差距也不是太大。
自己過去,若是被察覺出外強中干,那可就坐蠟了。留在這個角落,說不得還能表現(xiàn)出高人風(fēng)度。
果然,野豬精朱山君也不敢勉強,而是親自換了一桌酒席之后,就退去了。
當(dāng)年那個讀書人曾經(jīng)說過,但凡高人必定行事自由規(guī)矩,最好不違拗于先生。
如此,周良善倒是落得一個輕松自在。要不是這副軀殼的拖累,暫時走不遠(yuǎn),早就離開了。
’這酒,滋味不錯啊?!?p> 幾杯酒水下腹,經(jīng)絡(luò)氣府之中有一股熱量竄動,方才所耗盡那莫名能量導(dǎo)致的乏力,竟緩解了幾分。
而且,左邊額頭的傷痛也是緩解不少,雖說沒有徹底結(jié)痂,終歸是有好處的。
傷口已經(jīng)不在流血,好的卻也極慢,并且好似不時有一股力量在傷口的位置流竄。
周良善有一種感覺,就是這莫名的力量,阻止著額頭傷口的愈合。
之前從體內(nèi)竄出,斬殺那野狗的力量,將額頭處阻止傷口愈合的力量抵消了大半。
卻也還剩下不少,著實難受。
一旦額頭詭異的力量竄動,必然伴隨著偏頭痛。被抹去不少之后,偏頭痛已經(jīng)能夠忍受。
經(jīng)過方才的事情,可能是懼怕于恐怖的一擊,也可能是野豬精朱山君有所吩咐。
廟中的妖物,都離得這一桌遠(yuǎn)遠(yuǎn)的,倒也輕松不少。
不知過了多久,兩輪圓月散發(fā)的光輝越發(fā)的澄澈。
野豬精朱山君領(lǐng)著兩頭妖物走了過來,一頭是原型是那獨狼,左眼有一道疤痕,連同眼睛也已經(jīng)廢了,用幻術(shù)維持這獨眼大漢的人族模樣。
另外一頭,則是一頭毛皮金黃潤澤的黃鼠狼,所幻化的人族模樣有些難看。尖嘴市儈,披著一件大黃色衣袍,一看就是個狡猾的畜牲。
三妖依舊在距離周良善一丈的位置停下,不知是因為謹(jǐn)慎還是尊敬。
禮數(shù)雖生澀,卻也齊全。
只是以周良善的視角看去,則有些辣眼睛了,三頭畜牲做著人族的禮儀,極為蹩腳。
想來,三頭妖怪也有些憋屈。
“先生,這兩個都是我青牛山修行的同道,一者名喚胡八一,一者叫做狼行獨,它們雖修行時間比不過我,卻也有各自本領(lǐng),我想讓它們擔(dān)任青牛山山神廟佐吏,不知先生以為如何?”
’勞資又沒有相面的本領(lǐng),還我怎么看’
心中雖然腹誹不已,但這個高人的面孔還得維持下去。周良善淡然一笑著說道:“分封佐吏屬官,自然是山君之事,在下豈能越俎代庖行之,山君自決便是。”
那野豬精朱山君不由心中一喜,正和心意。自己的地盤怎能容忍他人指手畫腳,奈何眼前這書生乃是高人,若是不征詢一番,對方翻臉怎么辦。思前想后,還是決定開征詢一番。
這事情已經(jīng)有了決斷,接下來就是另外一件事情,朱山君接著說道:“先生,我打算今日一早,便進(jìn)行分封佐吏屬官,正式接任山神的儀式,能否請先生觀禮?”
聽到這話,本能的周良善有些抵觸,并且有一種感覺,好似答應(yīng)觀禮會有麻煩上身。
這種感覺有些荒誕沒緣由,但這個世界既然有妖怪存在,想來就是一方神鬼世界,由不得自己不多一個心眼。
“山君勿怪,這觀禮只怕在下是不能參與了,本來這一次在下就是出門游歷,同友人約定時間將至,若非感覺山君同在下有緣,只怕進(jìn)都不得進(jìn)入這廟中,方才就已經(jīng)想要同山君告辭?!?p> 說完之后,周良善注意著對面野豬精的神色,只要一個不對,轉(zhuǎn)身就逃,歇息一會兒,已經(jīng)恢復(fù)不少體力。
卻沒有想到,野豬精非凡沒有生氣,反而大笑一聲說道:“如此也好,朱山君不敢耽擱先生的時間,只是先生傳道。朱山君無可回報,然身無長物,只此兩件不知作用的物品,送予先生,望先生莫要推辭?!?p> 說完,野豬精不知道從哪里掏出兩件物品,就放到周良善面前的酒桌之上。
定睛一瞧,兩件物品一者是一枚橙黃葫蘆,不大,就下半身也就兩個拳頭大小而已,另外一件也是一把銹跡斑斑的鐵棍,勉強能夠看出是一把劍的樣子。
野豬精朱山君送出兩物,一臉的誠意,好似生怕先生覺得自己輕慢于他,便解釋道:
“先生,某雖然不知兩物作用為何,但想來應(yīng)當(dāng)是奇物,五十年前來到這廟中修行之時,便在神像手中發(fā)現(xiàn)了這兩物,這數(shù)十年過去,這兩物沒我快絲毫變化,某更認(rèn)為此兩物不凡?!?p> 臨別贈禮,沒有理由不收下,就當(dāng)時傳道解惑的收益了。周良善便拿起兩物,一者別在腰間,一者背負(fù)于背上。
’加上俊俏的面容,想來更像是嗎謫仙人了。’
“既是山君贈禮,在下便就索性收下了,正愁沒有酒葫蘆,這下就都解決了?!?p> 說完,周良善就將那桌上剩下的大半壇酒倒入了橙黃葫蘆中,晃蕩一下,還沒滿。
一旁的朱山君見此,便又喚小妖搬來一壇。
倒完這一壇,周良善便收起了那葫蘆。
“在下走遍山下王朝,嘗遍無數(shù)美酒,山君家的美酒滋味,能夠排的上前三?!?p> 野豬精朱山君一怔,卻沒有想到這位奇人先生,居然是好酒之人。
“既然先生喜歡,不若多裝一些?”
周良善沒那么好酒,只是這野豬精釀造的酒水,好似能夠修補額頭傷口,而且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在體內(nèi)游離,所以就取了一些。
“不用了,好東西還是余著一些好?!?p> 野豬精自然不懂這話是什么意思,只是好像很高深的樣子,也就記下了。
行至廟門,周良善開口說道:“山君留步,且忙自己的事去,在下自去便是,我們后會有期?!?p> 說完便背著銹劍,腰跨橙黃葫蘆朝著山下走去。
從此這山間就少了一些妖怪,而多了一座山神廟,不知是還是壞。
至少,現(xiàn)在周良善沒心情想那些。
方才看似灑脫,其實哪有那么簡單,解下腰間的葫蘆,喝了一口緩解疼痛,接著就靠在一方大石上休息片刻。
第一次看見妖怪,雖然看著其樂融融,心里還是慌的一批,更是要扮演那高人,粗氣都不敢喘上一口,生怕穿幫。
此時距離那破廟已遠(yuǎn),而且附近妖怪大多已經(jīng)去赴野豬精的壽宴,算得上是安全,可以好好休息片刻。
’不過,這倒真是好東西啊?!?p> 瞧著手中橙黃色的葫蘆,周良善不由笑出了聲。
這葫蘆具體有何種作用,并且怎樣使用,不得而知。至少不是一枚普通葫蘆,若是普通葫蘆,不可能裝下一壇半酒水還一半都沒到。
只是,接下來無論怎樣常識始終不得其門,也就能多裝一些酒水罷了。
周良善也不氣餒,之前知道這是一件寶貝,那銹劍應(yīng)當(dāng)也是如此。
反正又不占什么地方,帶著就是。
’是時候思索,接下去該當(dāng)如何了。’
來到這方陌生的世界,既然找不到法子回去,就應(yīng)該想想怎么融入這個世界,既來之則安之。
對這個世界并不熟悉的自己,就是連山下多遠(yuǎn)有人族村落都不清楚,眼下下山不是一個好法子。
周良善有些后悔,之前雖然不能直接詢問,卻也能夠旁敲側(cè)擊一下,結(jié)果因為有些懼怕,也就忘記詢問。
眼下,只能且先先一個能夠遮風(fēng)避雨的地方,等待天亮之后再行活動了。
盡量遠(yuǎn)離野豬精所在的廟宇。
幸好,沒有過多長時間,就發(fā)現(xiàn)了一個窩棚。
想來是進(jìn)山的獵戶,或者采藥人留下的,畢竟這兩類人需要長期待在深山之中,沒有資格短暫的停留點,哪里能行。
見此,周良善狂喜,這不僅是解決了暫時住處。既然這里有采藥人的窩棚,那就表明不遠(yuǎn)的地方,應(yīng)當(dāng)有人類村莊或是城池存在。
無論何時,人就不可能是一種孤獨的動物,或許可能短時間一個人,卻不能永遠(yuǎn)孤獨。
走進(jìn)窩棚之中,里面的東西不多,但有前一個暫時入住的住戶留下的食物,不用擔(dān)心挨餓。
這一類的窩棚,一般都是共用的,一旦你使用之后,臨走之時就得補充物資,留待下一人,進(jìn)而行成一個良心循環(huán)。
自己這副軀體只是普通凡人,沒有食物是活不下去的。
周良善打算在此地短暫修整之后,至少額頭傷勢沒這么嚇人之后,再下山尋找人族村落。
住在窩棚之中,能夠聽到輕微的流水聲音,這也就說明不遠(yuǎn)處,應(yīng)當(dāng)有一條不小的河瀆。
時間過得很快。
距離從山神廟離開之后,已經(jīng)過去一天半。
這期間,周良善都在研究之前體內(nèi)那股莫名出現(xiàn),斬殺那野狗的力量。
這時已經(jīng)有了些許頭緒,體內(nèi)那股力量,好似兩枚長劍,有些類似網(wǎng)文之中的本命物。
周良善就將之喚作本命飛劍了。
只是,可能方才激活本命飛劍需要溫養(yǎng)的緣故,兩枚本命飛劍始終沉寂在氣府之中,難以被調(diào)動。
最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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