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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窗殊途

第一百零六章 制造矛盾

同窗殊途 春秋企鵝 3520 2020-05-27 12:00:00

  哀嚎的陰風在外驅(qū)趕著路上的行人,風擊打在玻璃上發(fā)出駭人的聲響,窗戶也開始搖晃起來。

  今年不知是因為冷空氣還是臺風的影響,是厄爾尼諾現(xiàn)象還是嘰里呱啦現(xiàn)象,總之各地天氣都很反常。

  不過也不能這么說,畢竟打開手機的“天氣”軟件,查查東冀版圖最南處的仙草市,仍是30多度的高溫。

  總有謠傳說仙草的夏天可以煮熟一枚雞蛋,不知有沒有人試過?

  晏寧今夜也格外的冷,幾個來自仙草行動隊的隊員,將自己裹在厚重的棉被里。

  他們從仙草來,雖想過北方的三月可能還是有些冷,但最多只帶了件薄外套,哪里想得到強度這么大。

  隊員們瑟瑟發(fā)抖地躲在包裹他們的棉被里,身上套著一層層的半袖,看著頗為滑稽。

  他們并沒有居住在旅館里,馮俊霖當時并不覺得這個產(chǎn)業(yè)還有做下去的必要,大多數(shù)賓館都被拆毀重建成其他的設(shè)施。

  說起來,隊員們也算幸運,大多數(shù)碧眼知道晏寧大勢已去后,打點好家當,拖家?guī)Э诘叵蚝夹潦刑佣荨?p>  這樣一來,便空出了很多屋子,可以讓駐扎在晏寧的黑眼珠軍隊有地方住,而不需要在外面支起帳篷。

  沒有棉被,對這些只有半袖和薄外套的仙草男兒來說,真的會被凍死……

  仙草市行動隊隊長張志奇是個極干練的人,他今年37歲,其實在行動隊里算資歷比較老的了,也很受人敬仰和信服。

  不過他最近有些不高興,因為他追的小說已經(jīng)斷更好幾個月了,那個作者叫凌晏,寫了一本校園戀愛的現(xiàn)代言情作品。

  作為一個鐵骨錚錚,拿著槍和刀在戰(zhàn)場上沖鋒的漢子,這種愛好當然不會告訴他身邊的朋友。

  他追凌晏的小說已經(jīng)很多年了,之前他一直都是懸疑和驚悚題材的忠實粉絲,直到在一次采訪中看到凌晏的綽約風姿。

  她那狹長的眉毛,她那白皙的臉龐,她右眉尾下那顆痣。

  她一顰一笑展現(xiàn)出的魅力,她言談舉止間透露著的芬芳。

  哦,我的老天!

  簡直就是夢中情人的模樣呀……

  于是他開始翻看凌晏的作品,這是愛屋及烏,或是睹物思人?

  算也不算。

  他本著試試的態(tài)度去看看這些他一直覺得酸溜溜的女頻作品,然而卻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于是,30多歲男人胸中那顆深藏多年的少女心蓬勃生長,就這樣,他拋棄了那些熱愛多年的懸疑小說,成了凌晏的忠實粉絲。

  但是凌晏最近斷更太久了,若不是看在她長得漂亮的面子上,張志奇都準備化身黑粉去微博噴她了。

  張志奇想著想著,居然在床上開始蠕動起來,被子也在這個過程中脫落。

  透骨的寒風順著張志奇結(jié)實的雙臂,流到袖口,再從袖口鉆到他的寸寸肌膚上,冷得快要把他刺透。

  不是說北方的冷不凍骨,只凍皮嗎?

  我怎么覺得哪兒都冷呀?

  還是仙草好,要是在仙草,我現(xiàn)在都能穿大褲衩在海邊跑了……

  張志奇連滾帶爬地跑回被子,將身子蜷縮起來。

  在這個寒夜,無論是小說還是凌晏,都沒有被子香。

  在他床邊打著地鋪的一個行動隊隊員看著隊長這古怪的表現(xiàn),不禁投來鄙夷的目光。

  張志奇臉上突然似火一般燒灼,但手上還是打開手機app,開始二刷凌晏早期文筆青澀的作品。

  正在這時,敲門聲突然響了起來。

  真是個糟糕透頂?shù)南ⅲ驗檫@個房間有兩張床,一張雙人床,一張單人床,看起來之前應(yīng)該是一個標準的碧眼三口之家。

  但這個房間卻住了六個人,所以他們采用了“手心手背”的游戲,張志奇取得了優(yōu)勝,獨自享有一張單人床。

  然后地上這個自然是輸?shù)淖顟K。

  剩下的四個人,兩個在雙人床上,兩個擠沙發(fā)。

  但比較悲催的是,張志奇的房間離門最近。

  張志奇瞟了瞟地上的隊員,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把被子蓋過頭頂,發(fā)出呼嚕呼嚕的聲響。

  一聽就是裝得……

  張志奇搖了搖頭,裹著被子跳下床,踢了一腳裝睡的隊員,穿上拖鞋,啪嗒啪嗒地來到門口,打開了門。

  開門的瞬間,一雙手緊緊鎖住了他的脖子,突如其來,毫無防備。

  張志奇的武器在屋里,無法快速做出其他反應(yīng)。

  但他憑著豐富的經(jīng)驗,用拳頭不斷地敲擊著墻壁,制造聲響。

  屋里的隊員不再裝睡,拿起桌子上的手槍跑了出來,同時大喊:

  “有碧眼,別睡了,帶著家伙!”

  隊員們也紛紛舉著槍來到了隊長的身后,他們有的睡眼朦朧,有的頭發(fā)凌亂,但舉槍的手卻很穩(wěn),這就是軍人的素養(yǎng)。

  襲擊張志奇的是一個碧眼,他綠色的眸子中看不到殺意,有幾滴眼淚竟還在眼眶打轉(zhuǎn),委屈得像他才是被襲擊的那一個。

  張志奇的頸子變得通紅,幾近窒息,身后的隊員不敢妄自開槍,生怕碧眼提前將隊長的脖子捏斷。

  這幫怪物非人的力氣做出這種事很正常。

  張志奇的嘴角已經(jīng)溢出鮮血,不能再等了,再這樣下去他必死無疑。

  他伸出兩根手指,輕微地擺動,示意他的隊員開槍。

  “乓!”

  隊員們接受命令后找到縫隙,精準地擊中到了碧眼的右腿。

  張志奇也趁著碧眼疼痛,雙手有些松動,趕忙從中逃脫,右腳提起順勢一踢,將碧眼踢到走廊的扶手上。

  張志奇將手臂向后伸,隊員默契地把槍支遞了過去。

  他到走廊里,向抬著一條腿蹦跳逃跑的碧眼射擊。

  雖不知射中了哪里,但張志奇清晰地看到了飛濺的血花。

  隊員們剛要去追擊,張志奇卻伸出手臂阻攔,將大家推回房間。

  張志奇的脖子還有些隱隱作痛,他拿起一張面巾紙擦了擦嘴角上的鮮血,看著滿臉疑惑的隊員們,解釋道:

  “不太對勁,他好像不是來殺我的,或者說,他并不想殺人。”

  “什么意思,那這狗崽子是來干嘛的?而且您剛才……”

  “他確實差點兒殺了我,但不是從一開始就在用全力,否則我也撐不了那么久。他剛剛的神情和表現(xiàn),倒像是有什么苦衷。”

  “苦衷?”幾個隊員對張志奇的這一番話完全摸不著頭腦。

  “據(jù)我猜測,有人在故意制造碧眼和我們之間的矛盾,煽動極端思想?!?p>  一個行動隊隊員撇了撇嘴說道:“我倒覺得極端思想也沒什么不對,這些家伙全死了也不為過。”

  張志奇抬起眼簾,也沒有反駁或訓斥那名隊員,他還記得,這個十九歲的少年,雙親全部死于碧眼之手,他的憤慨理所應(yīng)當。

  張志奇不再說話,只是拍了拍手,然后抱著膀子站起來說:

  “這次是我的疏忽,我明天也會向上面反映這件事,今天給大家添麻煩了,我們以后出門或是有任務(wù)還是要多加小心,天氣怪冷的,都回去睡覺吧!”

  張志奇快速的進行了一遍槍械的拆解組裝訓練,起身回到了屋內(nèi),眼眸中多了一絲糾結(jié)。

  但他還是倒在床上,拿出手機,繼續(xù)著剛才未竟的事業(yè)。

  還是看小說吧,這些復雜燒腦的事交給大人物們?nèi)ハ氩攀钦猓?p>  ***

  一家偏僻的廢棄倉庫,正中央的燈泡雖能發(fā)出光亮,但斷斷續(xù)續(xù)的,看來是老化得不像樣子了。

  沈宇桓穿著加了一層絨的黑色外套,長款的牛仔褲里也套了一條秋褲,在陰暗的角落里,他白皙的臉龐顯得陰森可怖。

  沈宇桓坐在一個集裝箱上,兩個碧眼跪倒在他面前,其中一人左臂小臂和右腿上泛著紅,流著滾燙的鮮血,另一人臉上也有些擦傷,但不明顯。

  沈宇桓發(fā)問:“陸霜蟄死了?”

  陸霜蟄是堰水市行動隊隊長,這次各市派遣的隊長中資歷最老的一位,他在堰水軍方很有聲望。

  那個臉上有擦傷的碧眼點了點頭,然后抬起眸子,眼中的熱淚奪眶而出:“先生,我妻子在哪里?”

  “對不起,我沒有遵守承諾,她死了。”

  碧眼眸中的熱淚凝固住,散發(fā)出濃濃的殺意,他揮起拳頭沖向沈宇桓,卻感到喉嚨突然有一種緊縛感。

  一個壯漢不知從哪里沖過來,用他健壯的手臂鎖住碧眼的喉嚨將他撲倒在地上。

  壯漢用右膝頂在碧眼的背部,將手從碧眼的喉嚨上抽出來,將他的頭砸向地面,另一只手掏出槍指著一旁那個傷勢嚴重的碧眼。

  光線照在他的臉上,映出面部的輪廓。

  秋意堂首席執(zhí)行總長,常真同。

  他穿著白背心,將身上肌肉完全袒露出來。

  常真同看著沈宇桓的表情,似乎是在等待他的抉擇。

  沈宇桓輕微地點了點頭,然后將頭扭了過去。

  “乓!”的一聲槍響,那個碧眼的頭上便炸開了血花,連尖叫都不來及喊出來。

  頭被按在地上的碧眼發(fā)出咿咿呀呀的聲響,似乎是在求饒。

  常真同將槍移到他的頭上,問道:“這個呢?”

  “我想想?!鄙蛴罨改贸鲆粋€手帕擦拭著臉上的鮮血,不出他所料,常真同這家伙動作太快了,他還是沒來得及躲閃。

  沈宇桓從集裝箱上站起來,向倉庫外走去,說道:“也殺了吧?!?p>  又是“乓”的一槍,又是一股炸裂開來的血花。

  常真同對站在兩側(cè)的幾個手下示意,讓他們把尸體處理好。

  沈宇桓做事嚴謹,密不透風,雖然常真同是個戰(zhàn)斗力堪比完美碧眼的怪物,這些根本不懂戰(zhàn)斗的晏寧市民自然不是他的對手,但他還是帶了足夠多的手下,確保自己的安全。

  常真同小步快跑追上了沈宇桓說道:“陸霜蟄死了,真的會翻起軒然大波嗎?”

  “陸霜蟄和張志奇兩個人資歷都算深,都很有威望,只要其中一人死,就會重新激起那些隊員們對碧眼的恨意,到時候輿論的壓力會越來越大,逼著青裘先生不得不動手?!?p>  常真同拍了拍身上的灰說道:“算了,你說啥就是啥吧,我也想不明白,不過老陸死的真是慘,他也沒做錯什么?!?p>  沈宇桓笑而不語,只是看著常真同結(jié)實的肌肉和身上那件白背心。

  “你不冷嗎?”沈宇桓好奇地發(fā)問。

  常真同拍了拍胸脯,自信地說:“爺們兒身體倍棒兒,這點小風算啥呀?”

  “無論你身體再好,穿這么少,難道會不冷,我不信?!?p>  常真同撅了噘嘴:“你愛信不信!”

  “阿嚏!”

  “阿嚏!”

  “阿嚏!”

  常真同摸了摸發(fā)紅的鼻子,臉上也有點兒紅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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