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惠民堂內站著一群人,這些人來勢洶洶,為首的是一個打扮精細的成年男人,嚷著說要找宋光明的麻煩,宋光明驚呆了。
“我說幾位,你們是誰???我什么時候得罪你們了?”
帶頭的中年男人言語帶刺:“你就是宋光明?我是何府的管家,前幾天你黑了我們家少爺一萬兩銀子這事還記得吧。”
宋光明眼珠子轉了轉:“記得,不過那不是黑,是醫(yī)藥費,你不要弄錯了?!?p> “哼,醫(yī)藥費?一萬兩的醫(yī)藥費可真是貴啊,你開的那些藥值一萬兩嗎?識相的把錢交出來,要不然...”
“要不然怎樣?打死我?”
“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管家冷笑。
“好啊,那你就打死我吧?!彼喂饷鲝街弊呦蚬芗颐媲?,接著說道:“不過我話可說在前面,如果我死了,你們家少爺?shù)牟【椭尾缓昧?,除了我,誰也治不好他?!?p> “好像說的京都就你一個大夫似的,就算打死你還有其他大夫能給我家少爺治病?!?p> “那你就去找其他人好了,錢我是不會退,而且你家少爺?shù)牟∫膊皇且粫r半會能好的,是要錢還是要你家少爺?shù)拿约哼x吧?!?p> 管家轉身看向另外一人,恭敬的問:“秦大夫,我家少爺?shù)牟≌娴闹挥兴苤魏脝???p> 被稱為秦大夫的微微一笑:“誑語你也信,老夫看過成明的病情,只需要按照我開的方子吃上幾次就會無恙?!?p> 管家又把目光對準宋光明:“聽到了嗎?別以為自己有點本事就居高自傲,再問你一次,到底還不還錢。”
許仁山有些看不下去了,何府的人來了很多,繼續(xù)這樣恐怕宋光明要吃虧,于是拉了拉宋光明的衣袖低聲勸道:“光明,把錢還給他們吧,盡量別和他們結仇?!?p> 宋光明不肯,正是因為何成明他才被抓進大牢,如果不是那個神秘的存在他現(xiàn)在早就沒命了,如今坑點錢又算得了什么。
“我說這位大伯你是誰???你確定能治好那家伙的???”宋光明好奇的盯著秦大夫。
秦大夫表情嚴肅:“老夫是宮內御藥局御醫(yī),成明的情況我已經了解,而且你開的藥大多都是無關痛癢的,只有少數(shù)有用,顯然是在坑錢,作為大夫,你這是有損惠民堂的名譽?!?p> 宋光明撇撇嘴:“咦咦咦,你可拉倒吧,看你一副吃人的模樣不見得醫(yī)術高明到哪去,那你可曾見到何成明體內的一塊黑色物體?”
秦大夫詫異,道:“什么黑色物體?”
“你看你看,這都看不出來看敢說自己是御醫(yī),我要是皇上非撤了你的職,醫(yī)術不精?!?p> 話音剛落,周圍的人全部瞪大了眼睛,管家尤為突出,指著宋光明:“好你個宋光明,你想謀朝篡位,簡直是大膽,就憑這一點你死一萬次都不為過,來人吶,給我抓起來。”
“是”
幾名何府的仆人一下子就抓住了宋光明的胳膊。
許仁山內心惶恐,他怎么也沒想到宋光明會說這樣的話,簡直是大逆不道,而宋光明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這個時代有些話并不是能夠輕易說出來的。
“什么?我說什么了?你們憑什么抓我?!?p> 管家得意的笑道:“憑什么抓你?理查院替皇上辦事,方才你意圖奪取皇位,現(xiàn)在還想抵賴不成?”
“胡說,你哪只耳朵聽到我要奪取皇位了,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難道理查院就是這樣辦案的嗎?”
管家忍不住拍了下宋光明的腦袋:“你個臭不要臉的,自己說的話這么快就忘了,我們這么多人都聽到了,你還敢說自己沒說過?”
宋光明倔強的瞅著管家:“你們都是一伙的,根據(jù)朝廷法律,親信的話不能作為證據(jù),身為理查院何大人的管家,你不會不知道吧?!?p> 管家一愣,又拍了下他的頭:“小王八蛋,當真以為我拿你沒轍是吧?!?p> 秦大夫拉住管家,問道:“你剛才說成明體內有黑色物體,那是什么?”
管家:“秦大夫,這家伙就是在撒謊,他的話不能信?!?p> “不,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若是成明體內真的有東西,還真要靠他。”
宋光明笑了:“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反正何成明的死活跟我沒關系,想抓就把我抓起來吧?!?p> 管家伸手抓住宋光明的耳朵,使勁的拽了拽:“你最好老實點,要不然有你受的?!?p> 秦大夫也勸:“如果你把成明的病情說出來,或許可以饒你一命?!?p> 宋光明沒有搭話,他現(xiàn)在吃定了這些人不敢對他怎么樣,隨口一說的話他們當真了,只要當真自己就會沒事。
“好熱鬧啊,今兒是什么日子,何府的人集體來惠民堂看病,難不成何府出現(xiàn)了什么傳染???”
一道威嚴的聲音傳來,眾人皆是往門口望去,這一看,紛紛下跪。
“見過月親王?!?p> 許仁山見到月親王徐順寧的時候算是放心了,從某種程度上來講,徐順寧算是站在惠民堂這邊,那么宋光明也差不多會安然無恙。
“行了,都起來吧,本王只不過是來找許大夫拿點東西,你們辦自己的事吧?!?p> 管家走到徐順寧身邊匯報說:“月親王,這個宋光明想要奪取皇位,剛才他自己親口說的他想要當皇上。”
徐順寧驚訝的看著宋光明:“此話當真?”
宋光明哪能承認,秉承著打死也不說的原則回答道:“月親王,我就是一個小小的大夫,怎么能夠貪圖皇上的位子,他們這是在給我添加莫須有的罪名,就因為他們覺得我給何成明治病時錢收多了。”
“你撒謊,剛才你明明說了,現(xiàn)在還想抵賴。”管家見宋光明矢口否認氣的不行。
“行啦,宋大夫自己都說了沒有說過,就算說了也只是玩笑話,身為何府的管家也要分清楚那些話該信哪些話不該信,不要以為自己是何府的管家就可以為所欲為?!?p> 管家躬身回答:“月親王教訓的是。”
說完了管家,徐順寧又問宋光明:“你收了人家多少錢?”
宋光明有些不好意思的伸出一根手指頭,徐順寧笑了笑:“一千兩不算多,相信這個價也值了?!?p> 管家立刻糾正:“月親王,不是一千兩,是一萬兩啊,整整一萬兩?!?p> 這下子,徐順寧也不淡定了,情不自禁的把目光瞥向宋光明,低聲道:“你還真敢要?!?p> 宋光明尷尬的說不出話。
“行啦,不就是一萬兩,我相信宋大夫收這么多錢自有他的道理,只要能治好何成明的身體不就好了嗎?你們說呢?”
管家無語,其他人就更不能說什么了,只是宋光明有些不解,徐順寧這表現(xiàn)分明是在包庇他。
一直未開口的秦大夫終于說話了:“月親王,容我問宋大夫一些問題?!?p> “你問吧。”
秦大夫此時變的很有禮貌,問:“宋大夫,你剛才說成明體內的東西到底是什么?如果你說的是實話還請詳細告知?!?p> 秦大夫這會心里也沒底,身為御醫(yī),醫(yī)術自然是不言而喻,沒有本事當不了御醫(yī),可就是沒能看出來何成明體內到底有什么。
宋光明思考了一下:“秦大夫是吧,不如咱倆打個賭,不出三日,何成明會感到有些頭暈眼花,甚至出現(xiàn)惡心的癥狀,我知道你們不怎么相信我說的話,咱們就看何成明到底會不會出現(xiàn)我說的情況,到時候你就明白我說的是真是假?!?p> 管家看向秦大夫,他需要知道何成明的情況到底怎么樣。
“好,老夫跟你賭,賭注是什么?”
“賭注?好說,如果我輸了任憑你們處置,如果你輸了,就要拜我為師?!?p> 管家急了:“你這小子胡說什么呢,知不知道秦大夫是什么人,簡直狂妄至極。”
秦大夫伸手止住管家的話,徐順寧也是眼神不善的看著管家。
許久...秦大夫痛快的說:“好,我跟你賭,讓老夫拜你為師也不是不可以,俗話說術業(yè)有專攻,達者為師,你既能看到老夫所看不到的東西想必也是有點本事,那老夫就算拜你為師也不算丟人?!?p> “好,那就這么說定了,咱們就走著瞧吧。”宋光明很自信。
管家和秦大夫是來要錢的,沒想到徐順寧的出現(xiàn)打亂了他們的計劃,反而又多出來一個賭注,毫無收獲的情況下選擇了離開。
當管家一行人走后,徐順寧好奇的看著宋光明:“你真有把握?”
“月親王放心,沒把握的事我不干?!?p> “嗯,本王看好你?!?p> 許仁山上前詢問:“月親王,您這次來是?”
“還是那個藥,有嗎?”
許仁山搖頭:“大掌柜的說有一種藥材最近一段時間都不會有了,至于以后就不知道了,估計月親王得等上些時日?!?p> 徐順寧有些失望:“這樣啊,那好吧,回頭我給夫人說說,讓她先等等,若是有了你要第一時間通知我?!?p> “一定一定,請月親王放心?!?p> 宋光明這會幽幽的說:“月親王,我有一個藥方能讓女性的肌膚更加滑潤,比之前的藥好上不少?!?p> 徐順寧一愣:“什么藥方?”
許仁山也是滿臉好奇,他從沒有聽宋光明提起過。
“就是需要的藥材有點多,但若是制成了用的時間也很長,大概能用半年左右?!?p> 徐順寧:“你說的是胭脂嗎?”
宋光明連連搖頭:“不是,不是胭脂,是我家祖?zhèn)鞯乃幏?,專門針對女性皮膚研制出來的,效果甚好。”
徐順寧一聽是宋光明家祖?zhèn)鞯乃幏?,想都沒想就答應了:“都需要什么藥材,只要你說,本王就想辦法弄到?!?p> 宋光明很是詫異,這個徐順寧今天是怎么了,對自己是百依百順,前段時間還拒絕了他進宮見月光寶盒的請求,如今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難道是因為自己說的藥方?
于是,宋光明拿來了紙筆,一下子寫出了二十幾種藥材名字,分量也寫的清清楚楚。
徐順寧收起紙張,道:“放心,這些藥材我都會盡數(shù)拿給你?!?p> 徐順寧帶著藥方也走了,店里就剩下了宋光明和許仁山。
“光明,你跟月親王什么關系?”
許仁山終于問出他心中的疑問,實在太好奇了,徐順寧雖然和善,但也不至于幫宋光明到這種程度,何成明事件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宋光明也是一頭霧水:“我也不知道,我跟他就見過兩次,第一次是他來咱們店里,第二次是我去送藥,今天是第三次,中間再也沒有遇見過。”
“如果這樣的話,那說明月親王很看好你,不然也不會這樣幫你,月親王一直以來都很瀟灑,從不過問官場上的事,今天因為你可能會得罪何府的人,不過越用擔心,就算得罪了也無妨?!?p> “是啊,難道理查院的人還敢對月親王下手不成?如果這樣還真是反了他了?!彼喂饷麟m是這樣說,心里很不解徐順寧今天到底怎么了,說是來拿藥,更多的像是來見宋光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