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天一夜過去了,秦文君覺得時間漫長的仿佛停止了。
每當她看重癥監(jiān)護室一眼,就覺得心臟停止了一下。
天明的時候,一夜沒有合眼的秦文君已經(jīng)接近崩潰了。
就連向來淡定的馮安華,都安耐不住心情:“院長,你們到底能不能檢查出來問題?如果不行你就告訴我,我換一家醫(yī)院!”
院長也很無奈,為了這個小丫頭,整個醫(yī)院內(nèi)科外科所有科室的人都來了,甚至半夜的時候還緊急來了一個腦外專家,一個神經(jīng)內(nèi)專家,但最后的結果都檢查不出馮然的問題。
就像是她自己的意識封閉了,有點像腦死亡的征兆。
可是這話誰敢當著馮安華的面說?說他女兒小小年紀腦死亡了?除非是瘋了。
“馮總你別著急,天亮的時候我們這還會來個專家,最遲上午,我們一定會給你個答案的?!闭f著院長就匆忙的走了。
護士們從監(jiān)護室里撤了出來,馮然的身上則是帶著各種監(jiān)護的儀器。
重癥監(jiān)護室外,大家都不會注意的地方,出現(xiàn)了一個身影,而這個身影就是廖帆。
廖帆的身后站著馮雅柯,兩個人看著眼前的情況,馮雅柯不禁嘆息:“下次看來是要白忙了。”說著她的目光中閃過一抹陰狠。
廖帆的臉上帶著不符合他年紀的成熟:“媽你放心,這次我一定會成功的?!?p> 馮雅柯?lián)崦畏念^,這個孩子啊,從不會讓她失望。
兩個人悄悄的來,又悄悄的走了。
凌晨五點的時候,馮然醒了。
她的手猛地動了一下,因為頭疼的感覺漸漸的散去,她下意思的想摸頭。
但因為她是剛剛醒來,所以這個動作做出來,也僅僅是讓手動了一下而已。
一直在監(jiān)護室外觀察情況的馮安華連忙對著護士臺說:“醒了我女兒醒了,快叫你們院長過來?!?p> 秦文君因為熬了太久,被馮安華勸回去休息了,所以此時重癥監(jiān)護室外只有他一個人。
女兒很小的時候就丟了,這么多年一直沒有查到丟失的原因,而他這么多年的心思都放在秦文君身上,他不是沒想過再要一個孩子,但是秦文君一直自責,覺得當年弄丟了孩子,是她的疏忽。
所以秦文君堅持不要孩子,因為她想在有一天找回這個孩子的時候,讓她知道,她爸爸媽媽是愛她的,她爸爸媽媽一直沒有放棄找她,她是爸爸媽媽唯一的孩子,是應該被捧在手心里的寶貝。
可是當這個孩子真的找回來的時候,只有秦文君一個人融入了角色。
馮安華發(fā)現(xiàn)他面對這個孩子的時候有些不知所措。
他的記憶還是那個有些丑的女兒,他從沒幻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見到這樣一個水晶娃娃一樣的人兒。
所以他不會,不會做父親,不知道該怎么和女兒親昵。
馮然睜開眼睛以后,就覺得身上有些沉重。
而她轉過頭的時候,就看見一大群醫(yī)生朝她跑過來,而隔著玻璃窗站著的,是她父親。
她看見了父親臉上的迷茫,自責,心疼還有一些她看不懂的情緒,但是那一刻她就是覺得父親在想她。
“爸,爸.....”馮然還很虛弱,畢竟剛剛被升級折磨了一天一夜。
所以一開口,她只是動了動嘴,并沒有發(fā)出聲音。
但是窗外的馮安華就是看懂了。
他看見那個面色更加蒼白的小人,說爸爸。
是啊,他是做爸爸的人啊。
“醫(yī)生,我可以進去么?”馮安華沖到重癥監(jiān)護室門口,對著里面的人問著。
這時候醫(yī)生們發(fā)現(xiàn),這幾天一直看起來還可以的馮總,竟然紅了眼睛。
那是猩紅的顏色。
“不可以?!痹洪L看著馮安華搖頭,重癥監(jiān)護室必須無菌,而且他認為現(xiàn)在馮然的情況并不適合被探視。
等所有檢查做完以后,院長和兩個專家眉頭皺的更緊了。
之前的結論是有腦死亡的傾向,而現(xiàn)在所有體征又恢復了正常。
幾個人對視一眼,卻都不敢說人就正常了,因為昨天的馮然明明醒來就可以的,卻突然發(fā)生這樣的情況。
“怎么樣?”馮安華看著出來的院長和專家焦急的問道。
經(jīng)過眼神的交流,到底還是院長承受了所有:“是這樣的馮總,你女兒的情況現(xiàn)在看著已經(jīng)在逐漸恢復了,不過我建議再觀察一下,八點的時候我們會來一個更加權威的專家,如果他說沒問題的話,那么你女兒就沒什么事了?!?p> 馮安華看了下時間,還有不到三個小時:“好,到時候如果你們還檢查不出來問題,那就別怪我轉院了。”
院長連忙附和:“馮總放心,八點以后我們肯定會給您一個結果的?!?p> 其實說心里話,院長也想把這尊大神送走,但是沒辦法,馮然被送來的時候,有記者看見了,雖然沒人認知這個小孩,但是馮氏的馮總和秦總媒體都認識的。
所以馮總家人被送到他們醫(yī)院的消息第一時間被媒體報道出去了,此時他們醫(yī)院外面還蹲著許多記者,等著探聽一手消息,如果這個時候馮然轉院了,那不就是說他們醫(yī)院不行么?
男人怎么可以承認自己不行?醫(yī)院更不可以!
...............
“少爺,我可以進去了么?”王赫站在駱少誩的病房外,小心翼翼的問著。
駱少誩已經(jīng)一天一夜沒有吃東西了,而他又堅持不讓人進去,在他身邊待久了的王赫自然能察覺到他情緒的暴怒,所以也沒敢硬氣的推門。
就在剛才,一直守著的王赫覺得屋里的聲音好像小了許多,這才敢開口問的。
“進來吧?!瘪樕僬e的聲音冷冷的傳來。
王赫推門進入的時候,就看見他們家向來很兇的少爺,此時面色發(fā)白,枕頭還濕了一大片。
“少爺,要不要叫醫(yī)生?”王赫一邊問一邊打量屋里的情況,這是經(jīng)歷了啥啊。
屋子里亂的不像話,電視也被砸了,椅子也被砸了,反正就是除了一張床還完好,別的都不成樣子了。
饒是王赫跟了駱少誩很久,也從沒遇見過這樣的景象啊。
他咽了咽口水,心中想著會不會是少爺身體里的兩個他打架了?